真凤铃被东楼雨弄得不知所措,一再安慰,东楼雨这才平复一些,想想自己的举动,不由得略为好笑,拉了真凤铃坐下,说道:“来,我们看看,你这最后买的一件灵宝是什么玩艺。”
真凤铃也来了兴致,说道:“被你闹得我也没看呢,快打开瞧瞧。”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个玉盒来,放在桌子上。
东楼雨按动机簧把玉盒打开,一道刺目的白光飞射出来,东楼雨等白光散尽,才把玉盒完全打开,当他看到玉盒之中的物品时,浑身气劲暴涌而出,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荡了开来,细小的茶杯等物立时化成齑粉,真凤铃被他的气势震得连连后退,一脸惊愕的看着东楼雨,颤声道:“东……东楼!”
东楼雨二目赤红,手掌颤抖着把玉盒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玉瓶,瓶子上布满了奇异的符纹,一道道如同电弧一般,一个玉瓶当中蕴藏着奇异的力量,让人拿在手里好像都麻酥。酥的。
东楼雨轻轻的抚摩着上面的符纹,突然手掌一僵,慢慢的将玉瓶翻了过来,瓶子的后面有一个用橙色火焰刻成的‘离’字,东楼雨的嘴角不断的抽动,轻声道:“好,好,老狗,你还真的得了不少东西啊!”这个玉瓶就是当年东楼雨两大本命法宝之一的‘裂天瓶’,这瓶子里藏的是最纯正的渡劫之雷,只要能让这个小瓶子认主,那对战的时候一雷下去,就是渡劫期的修士也要喝上一壶了,当初寒松中被攻破,东楼雨把裂天瓶给炸开,将里面的劫雷都放了出去,这才逃得一命,本来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件宝贝了,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遇上了,只是裂天瓶险然是经过别人的修补了,雷面的雷也不是劫雷而兽火雷,并且从法宝隆落到了灵宝一级。
东楼雨狠狠的的玉瓶抓在手中冷笑一声,道:“离火老狗,你是离火之体,一遇先天之雷就无法控制体内的火焰,为了这个你到了元婴期之后就不敢再向上升了,连一点劫雷你都不敢应付,这个东西你又怎么驾驭得了呢!”
真凤铃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把抓住东楼雨,叫道:“东楼,你醒一醒,你在说什么!”
东楼雨猛的一回头对着真凤铃,两只眼睛赤红如血,半响才渐渐清明,他长叹一声,道:“凤铃,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一天被情绪逼到这种地步!”
真凤铃脸颊带泪,轻声道:“东楼,我知道,你一定心里有事,你能和我说说吗?”
东楼雨考虑了一下,道:“你们不是一直不知道我的法力是怎么修来的吗?其实我在大学失踪的那段日子,实既上是被我的师父看中,把我带到修真界,就拜在寒松谷门下,我师父为了栽培我,把我带进了寒松谷的谷墓之中,那里是寒松谷历代祖师安眠的地方,外人跟本就进不去,在那里一天相当于二十个月,我就在那时进行的苦修,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就在我以为我可以在修真界大展拳脚的时候,我们寒松谷惨遭大难,被人一举灭门,我师父就是这个玉瓶的主人玉炎子,他炸开了玉瓶,催毁了寒松的天地之气,这才让我逃脱一难。”
真凤铃心痛的抱着东楼雨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经历。”东楼雨这话里半真半假,比如保护弟子出逃的就是他的师父玄一真人,他给安到了自己的头上。
真凤铃惊异的道:“这个瓶子既然是炸碎了,怎么又会在你的手中啊?”
东楼雨一笑道:“这个瓶子的主体是通灵玉瓷,它不但能接受外面的修补,还能自行疗伤,只是那里面的雷电之力少了许多,看上去不像是法宝,这才论落成灵宝的。”说完他深吸一口气,道:“你把这个,拿着!”说完塞回到了真凤铃的手中。
真凤铃摇摇头,说道:“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你应该留着才是。”
东楼雨苦笑一声,道:“我留着就要想起那段往事,我现在没有能耐给我师父他们报仇,还是你拿着吧。”
真凤铃看着东楼雨那消沉的样子,知道他心里难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把裂天瓶收了起来。
东楼雨轻声道:“陪我一晚好吗?”真凤铃的脸一下红得到了脖子,狠狠的瞪了东楼雨一眼,东楼雨恍若未见的道:“我心里难受,你陪陪我吧。”
真凤铃看着东楼雨的那幅颓丧的样子,心下不忍,轻轻的斜倒在他的肩上道:“那我们说说话吧。”
两个人坐在那里悄声细语着,就那样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一早,炎文灼果真带着炎灵上门了,不但把那几块碎铁送了回来,还送上了一些礼品,虽说都是修真界产得略有些灵力的水果什么的,但炎文灼必竟是一派宗师,这般降节下交,倒让真洪昌很有些受宠若惊,对炎文灼也是很有结交之意。
东楼雨暗中把炎氏父子的目的告知了真世昌,真世昌面色森冷的看着他们,冷笑一声,道:“这些家伙也太不知道自重了,还真以为他们是这荆州无人可控的门派了吗!哼,本来咱们参加完交易会之后离开就是了,可是本尊也不是一个善人,他既然想要找死,那我就帮他一把好了。”
说完真世昌匆匆到屋里写了一封信,然后出来向东楼雨道:“我们来的时候,那两个老者是荆州的土地和城隍,乃是一对孪生兄弟,我和他们荆州灵月山的山神是同期在天庭受职的同学,相处的还算不错,而这山神又是本地城隍的女婿,只要他说一句话,本地城隍绝对会让赤焰宗日后吃不了都着走,这修真界的山神、土地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而且这里的山神、土地、城隍可是有着出手干与修真界的权利,你们两个把这封信交到灵月阁去,那位灵月阁主就是灵月山的神。”
东楼雨愕然的道:“我以前怎么没说过这种事啊?”
真世昌得意的一笑说道:“你又不是职神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其实修真界里打斗不断,有许多都是玉帝授命他们那些山神、土地们干的,只有这样样,他才能趁势收拾豪强,让修真界的制于天庭的掌握之中,不然的话这里这么法力高强之辈,真要是闹起事来,怎么得了啊。”
东楼雨苦笑一声,道:“只怕我们寒松谷也是这么样被毁的吧。”真世昌平静的道:“很有可能。寒松谷以炼器成名,如果让你们一直炼下去,你们会不会炼出逆天宝物来,谁也不清楚。”
东楼雨看着真世昌,沉声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就会一直杀到天上去,让下这个令的人给我们寒松谷死去的人报仇!”说完他带着真凤铃大步离开,真世昌看着他的背影,竟感觉后背一阵发寒。
东楼雨和真凤铃两个人出了驿馆,找了一个过路的问明灵月阁在东门外的灵月山上,两个人于是携手向着灵月山而去。
刚走到东门附近,就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吵嚷声不断,其中一个女孩儿嗔怒的叫声尖历的传了出来:“你以为我们灵月阁的人是什么?还会赖你这几个小小的噬金虫吗!”
东楼雨和真凤铃对觑一眼,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就见一个长相萎锁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只半个手掌大小的噬金虫站在那里,旁边两个俏丽的女孩儿气得脸色发青的和他对峙着。
男人有些委屈的道:“我就是一个散修,连灵动期都不到,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大派弟子会不会把我骗出去,然后杀人灭口啊。”
两个俏丽的女孩儿之中,一个紫衣女孩怒斥道:“你这个噬金虫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我们为了这么个东西,至于杀你灭口吗!”
男子大声道:“这里离着灵月山不过二百里地,都是你们灵月阁的地盘,我怎么知道离开人群之后你们会怎么样?”男子说着向周围一拱手,行了一个罗圈礼,叫道:“诸位,她们两位可是灵月阁有身份的人物,身上带着好些宝物,而且口口声声说我这噬金虫不算什么,可是她们却不肯拿出东西陪偿,还让我去灵月山上要陪偿,这算什么?”
周围的人都有一些动容,看着两个女孩儿不住的窃窃私语,一个身着黄裙,年纪略大一些的女孩儿深吸一口气,道:“诸位,我们是奉师命下山办事的,不小心坏了这位朋友的噬金虫,我师妹已经答应拿出一件上阶法器陪偿了,可是这位朋友不依不饶,非要我们替他在云极轩买一件法器才能接受,甚至我们给他钱他都不肯要,非要我们陪着他一起去,我们师姐妹实在没有那个时间,这才让他去灵月山上要陪偿,可是这位朋友却急了。”
旁边的人听了,到信了一大半,必竟这里的人对灵月阁的印像都是不坏,觉得他们比起那个赤焰宗来要强得多了,于是就有人开始劝那个萎锁的男人。
男人一瞪眼道:“我这噬金虫是费了全部的心血弄来的,才刚刚训熟就被那个紫衣丫头牛蹄子一样的大脚给踩死了,他们随便拿出一件法器就想要糊弄我,我怎么知道他们拿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上面有了追踪灵气什么的,我要是真就这么接了,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东楼雨冷笑着看着那个男子,向真凤铃道:“看出点什么了没有?”
真凤铃皱着眉头道:“这个男人懂得也太多了。”东楼雨点点头道:“他懂得岂直是这点东西。”
他们两个说话的工夫,一群本来挤在外围的人,这时挤了进来,异口同时都支持那个男人,两个女孩儿一看就没有什经验收被这些人弄得晕头转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东楼雨笑道:“这两个小丫头要倒霉了,我们既然是去求灵月阁的,那帮帮他们好了。”说完把本身气势压到筑基期左右,然后走上前一步,向着那个男子,说道:“你这噬金虫真的死了吗?”
男子转头看着东楼雨,眼中流过一道寒光,但是看到东楼雨并没有太强的气势,这才又恢复原态叫道:“自然是死了,她们两个都认了,而且你看,这甲壳都凹下去了,不死还能活啊。”
东楼雨看了看噬金虫突然转头一笑,道:“还真的就是死了,二位姑娘,我看你们当真应该给人家去买一件法器,凡正这里离着云极轩不远,你们怎么就不能走一趟呢。”说着眼含深意的看了那两个姑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