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孙浩发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后,原本僵硬的气氛才真正的活跃了几分,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再憋着了!
开开心心陪着孟瑶过完这个生日之后,常博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期间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也没有人过来求他这事那事,医院的工作已经辞去,也不用再百无聊赖的在诊室里玩开心消消乐,常博静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开始了一心一意的修炼。
修炼虽然枯燥,但常博却不这么觉得,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一天天强大了起来,心中也很是激动,经过上一次在永和市的遭遇之后,常博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深切感受到自己还远远不够强,而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话!
在潜心修炼的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让常博哭笑不得的事情。
那苗仁寿休假回到医院之后,听闻常博被方院长逼走了,当下怒不可遏,就要冲到院长办公室与之理论一番,甚至直接跟方院长说常博走了自己也要走,他这么激动自然是有原因的,闫为民早就跟他说过了常博在唐家所遭遇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深知一以常博的性子必然是怒到极致才会如此。
可那方院长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想要胁迫常博为他唐策青诊治,这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要知道一个医生最忌讳的就是病人的不信任,况且那唐策青实在是欺人太甚,苗仁寿心中还惦记着常博为自己好友医治的恩情,自然对常博的离去十分的愤怒。
但是常博却知道苗仁寿一把年纪,就像之前的沈东宏热爱厨艺一般,苗仁寿也深深的热爱着自己这一手的医术,试问身为一个医生,哪有不喜欢治病救人的道理?好言相劝了好一阵子才堪稳住了苗仁寿激动的心绪。
只是劝得了一时劝不了一世,那苗仁寿分明是去意已决,想来也不会对这中心医院再有什么留恋——天下何止你这一家医院,我有医术仰仗,还怕没有医院接收吗?闫老所在的中医附属院就很不错!
但是远在永和市的任家可就不是那么太平了,任汉德和任婉锦兄妹俩是被任老爷子的病急的焦头烂额,四下寻求常博所需的那味深海幽葵而不得,深切体验了一把常博所说的“不好办”是有多么不好办。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任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更是一天比一天差,最开始虽然不能下床走路,但好歹人神志是清醒的,但是最近这两天却是直接发了高烧,昏倒在床不省人事了。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能将人给唤醒。
“任先生,卓夫人,我还是把话说在前头,我一定全力医治任老爷子,但是你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任老爷子这次真的是太冲动了,竟然敢直接强行冲击一级武者,任先生你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情况是多么的危险,任老爷子年纪也这么大了,说实话身子骨早就不比从前,现在看其脉象,脏器都隐隐有衰竭的趋势,所以即便是老夫,恐怕……”
永和市,鑫金绿洲,任宅。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一身浅色长袍,鸡皮鹤发,但声音却依然底气十足,只见其将搭在任老手腕上的手收了回来,沉吟片刻之后开口对着神色一脸紧张的任汉德以及任婉锦说道,语气颇有几分无能为力的遗憾。
“巫老,连您都没有办法吗?”任汉德闻言面上不由得浮起一抹绝望道。
任汉德对眼前这位老者态度十分恭敬,因为他明白这位巫老的身份非同一般,早些时候说到过,任老爷子年轻时候救过一位开国功勋,这巫老就是那位大人物的贴身医者,医术自然是在国内都是顶尖的。
那大人物在听闻任老爷子遭此横祸之后立刻便将自己身边这位巫老派遣过来,原本任汉德想着以对方的医术说不定还能有办法,但没想到连这位都让他们做好准备,这如何能让任汉德接受的了,当下眼眶中就腾起一股热意。
“任老爷子的情况确实已经十分危急了,若是能有一级武者不惜损伤自己的根基也要强行出手,用自己毕生的内力为任老爷子洗筋易髓,那还有救回来的可能,但一级武者你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又哪里会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来换呢?”
这巫老可以说是离最上层的人物最近的人了,很多事情都了解的十分深切,他深知一级武者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上层有多么看重这些人。
据他所知的每一位一级武者都是单独隶属于一个极其特殊的组织,而且根本不归绝大多数政府机构管,只能由极少数的人直接调遣。
这么重要的地位根本不是能轻易调遣的不说,就算真的能找来一位一级武者,又有谁会愿意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全废掉只为了救人一命呢?
“巫老,到目前为止给我爸看病的都是中医大师,您看要不要试着用西医的治疗手段来试试?我丈夫卓维在香港也有些人脉,可以请到很厉害的西医过来看看,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任婉锦也是一脸悲痛,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一个妇道人家,其实对这些事情上都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很单纯的想着,既然中医对我父亲的病束手无策,那就换成西医试试啊,万一有用呢?
她这种想法过于想当然,姑且不说过来为任老看病的这位巫老是何等身份,就算是一位普通的中医,一般情况下来说也都是很忌讳病人有“中医不如西医”的这种言论,更何况你还当着人面问,这无异于直接质疑这人的医术,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
“婉锦!”那任汉德可是明白其中的这些道理的,当下就一声急喝,然后就用十分歉然的目光看着巫老,心中祈祷这位千万不要生气。
巫老却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面上一直都是古井无波,他看着任婉锦沉吟片刻之后道:“西医也不是没有希望,只是要请到奥伊欧联盟的人难度可不低于请一位一级武者过来,至于别的什么人,也只能望洋兴叹罢了。”
巫老耄耋之年,一辈子行医救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活到他这把岁数早就已经将许多事情都看淡了,任婉锦作为子女,又是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忧父心切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是情理之中,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奥伊欧联盟?”
任汉德和任婉锦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是一副很茫然的表情,就像当初听到常博口中的深海幽葵一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不好意思,我接一个电话。”正在茫然之际,任婉锦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老公两个字,任婉锦略带歉意的看了巫老一眼就按下接听键。
“老公,有什么事情吗?什么?真的吗?那太好了!”任婉锦原本脸色十分不好,但在电话那边说了两句之后,眼中爆发出一阵狂喜的亮光,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婉锦,什么情况?是不是深海幽葵有消息了?”任汉德见状先是一愣,而后便上前两步急切的问道。
自从常博说过有深海幽葵就可以治好任老爷子的病之后,他和他的妹妹就一直在动用各种人脉渠道去打听这味药材,但一直都苦寻无果,原本想着没有希望了,巫老却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但却没料到就连巫老对自己父亲的病也是无能为力,心中基本上都要绝望了,但是现在任婉锦这么惊喜,以他对其的了解,肯定是一直在找的深海幽葵有消息了,才会这么欣喜若狂。
“深海幽葵?”
那巫老一直枯井无波的脸在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芒,表情也有些松动道:“这深海幽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药材,有人跟你们说这药能治任老的病吗?”
那任汉德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意识到了什么,激动的跟巫老说道:“是的,巫老,在您来之前曾经有一位常医生过来为我父亲看过,他说只要我们能寻到这深海幽葵,他就有十分的把我治好我父亲的病。”
说罢便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做沉思状的巫老,期望对方能够说出一些有用的的消息。
“深海幽葵……这味药可不常见,我早些年间在一本古籍上无意中见到过这一味药,据说可以行气血通经脉,对于习武之人大有裨益,但我遍寻各地也不得果,便一直都以为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竟然……”巫老若有所思道。
“卓维说他有深海幽葵的消息了,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在挂了电话之后,任婉锦十分激动的对着两个人说道。
“先联系一下你们说的那位常医生,问一下他的意见再说。”巫老想了一下说道。
“好好,是应该给常医生说一声,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任汉德闻言连声应道,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来常博的联系方式。
铃声没响几下就接通了,任汉德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之情,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道:“喂,你好,请问是常医生吗?我是任汉德。”
“任先生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我要的那味药材找着了?”常博正在闭目养神,见有人打来电话接起之后对面那人报了姓名,他想起来任汉德是谁之后问道。
“对的,卓维那边刚打来电话说有那深海幽葵的消息了,不过还没有到手,只是我爸现在已经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两天了,我实在担心,所以……”任汉德斟酌道。
“已经昏迷两天了?离我上此过去差不多也大半个月了,所以情况加重也是正常的,闫老现在在你们旁边吗?我想先问一下任老先生的状况。”常博倒也不是很惊讶道。
他当初给任老诊脉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他的身体最多再撑一个月,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病情加重也是正常情况,不然才真是有鬼了!
“闫叔现在不在……”任汉德听到常博要找闫老也是愣了住,因为闫为民已经离开永和市了,所以现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巫老却是笑了一声,跟任汉德伸出手道:“让我来说吧。”
竟是耳力过人,离得这么远都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看来也是一位练家子!
“好的,常医生,我这边让巫老跟您说一下情况。”任汉德也很是惊诧,巫老竟然能知道常博说的什么,但也没有问出来,跟电话那边说了一声之后就把手机递给了巫老。
“常医生好,我是巫启。”巫老接过电话之后直接自报大名道。
“巫启?”常博闻言不由得正色道,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十分有力,听着不像是一般人,“您是?”
“我是首都那边来的。”
巫老闻言大笑一声道:“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我还是先跟你说一下任老爷子的情况吧。”
“好,您讲。”常博应声答道。
旋即巫老便将任老爷子的情况慢条斯理的叙述了一遍,期间多次用到的词汇描述都让常博为之惊讶,心下急转,立马就意识到电话那边的巫老可不是什么一般人物,神色也正经了起来。
巫老用古中医结合习武之人的修炼,将任老爷子的病情完整的叙述过之后,发现那常博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而是全程静静听着,到最后才嗯了一声,巫老不由得也升起一些惊异。
他方才说的那些外行人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但眼下看这位常医生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能知道深海幽葵这药材的人,一定不是什么俗人。
思及此处,巫老心中暗赞一声,然后缓声问道:“不知常医生对此有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