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官姐姐,我冤枉啊。”
“少废话,给我双手抱头靠边蹲好了!”
戚顺慈呵斥,一边心里又感到惊奇,按理说普通老百姓被警察扣留,不说害怕,紧张总该有吧?可这穿建筑工地制服的小子嬉皮笑脸,哪有半点紧张的意思?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骑摩托碾奔驰,违反交规后逃逸,扰乱公共秩序!说,你冤枉什么?”
“警官姐姐,你听我解释……”
“谁准你站起来的?给我蹲好了!”
靠,这小妞脾气怎么这么爆,该不是大姨妈驾到了吧?
欧哲撇撇嘴,只得又蹲回去,无意间抬头一瞥,当即瞪大了眼睛。
我去,这么大,这么挺!
因为角度原因,他恰好能从下面看到女警胸前完美的傲然双峰,随着她斥责呼吸,颤颤巍巍轻轻抖动!
“是这样的女警姐姐,不是我想逃,你不知道刚刚那个泼妇有多可怕!明明是她马路违章猛停车在先,之后又不分青红皂白臭骂我,说我是破搬砖的,要卖我的肾卖我的血赔她车,我吓坏了,只想先离她远点然后报警啊!”
欧哲恋恋不舍地挪来视线,装出一副可怜相:“而且她还恐吓我,说什么警察局是她家开的,她随便一个电话能叫一百个警察来我家门外练打靶,搞死我更是分分钟的事儿,这谁顶得住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骗你我媳妇儿给我戴绿帽!”
欧哲对天发誓,眼睛都没眨一下。
呵呵,反正老子是单身狗,不怕。
“那你也不该碾她的车,一来影响不好,二来很危险。”
信了欧哲的鬼话,戚顺慈神色稍缓。
“我知错了,警官姐姐!我会好好检讨,您就放了我吧!”
欧哲抬头向上,认真又诚恳地说道,余光再次溜进女警花的衣服,看的肆无忌惮。
“给我出示下你的身份证和驾驶证。”
“都在家呢。”
“为什么不带?”
“我在工地干活,带着也不方便啊。到处脏兮兮不说,搞不好还会弄丢了,总不能把证件放在内裤里吧……”
“你少跟我油嘴滑舌!”
戚顺慈懒得再问,掏出手机联系上了交警队:“我戚顺慈,有个骑摩托的违反交规,你们赶紧派个人来吉祥大街,把他给我带回去。”
下达完指令,戚顺慈站着还没两分钟,突然手机响了。
“薇姐,你快来,那女的招了,儿童失踪事件的确跟她有关……”
“很好!”
眉毛一扬,戚顺慈追问:“另外那个混蛋呢?”
“他被……被保释了。”
听筒里的人叹了口气:“招供那位也没把幕后主使爆出来。”
“等着,我这就回去。”
挂上电话,戚顺慈走到欧哲身边,从口袋里摸出副手铐,把他铐在路边的广告牌上。
“老实呆着,我同事马上到。”
一边说,戚顺慈一边又联系了交警大队:“小张,人我铐路边了,我局里有急事先走一步。”
说完,就匆匆跨上摩托,一路绝尘而去。
待戚顺慈离开,欧哲勾起嘴角,脚下一蹬,一个倒挂金钩,摸出了藏在鞋子里的细铁丝。
前后不过一分钟,那手铐便打开了。
看了看时间,欧哲喃喃自语:“唉,耽搁这么久,又得被于大娘骂了……”
……
“薇姐,那人跑了!”
戚顺慈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小张的电话。
“什么?不可能,我给那小子铐得结结实实,难道他有同伙?”
“不是,听知情群众说,他是自己拿铁丝开的锁!”
戚顺慈一怔。
车技可怕,还会开手铐,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别急,等我先把手头的事处理完,然后亲自去找他!”
挂上电话,戚顺慈陷入沉思。
欧哲悄悄溜进工地大门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他小心翼翼往前走,可没走几米远,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咆哮:“欧哲!!你死哪去啦!!”
年过不惑的监工于大娘双手叉腰,一张红彤彤的胖脸五官狰狞:“又是你小子,你给我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不想干了?!”
挠了挠头,欧哲笑嘻嘻转过身。
“甭搁这儿嬉皮笑脸,你今天又想拿什么借口糊弄我?”
显然被欧哲坑骗过多次,于大娘百毒不侵:“生病堵车闹钟坏了还是扶老头儿过马路?”
“嘿嘿嘿,大娘,今天我保证不糊弄你,但你得听我说句话。”
欧哲凑上前,认真道:“你看你现在这么辛苦,又不缺钱花,何必呢?女人家要多爱自己嘛,动不动着急上火的,更年期提前又长皱纹,你就不怕你老公嫌弃你徐娘半老,跟别的女人腻歪去?”
“臭小子,你咒我呢?!”
于大娘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找打是不是?!”
欧哲见势不对,转身就跑,眨眼功夫就蹿没影儿了。
“我最近……真的很显老吗?”
看着欧哲跑远,于大娘破天荒没追过去,而是摸了摸脸颊,十分忧虑。
“哲哥,你没事儿吧?”
带好安全帽,欧哲刚开始一天的工作,离宗就朝他跑来。
昨天欧哲没回宿舍,打电话也不接,可把离宗担心坏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你哥我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欧哲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道。
“哎,昨天的事后来怎么样了?你被他们抓住了吗?”
“我倒是没事,不过韩铭瑜跟符泽宇的婚事吹了。”
“什么?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今天商报头条都登了。”
离宗没想到昨天他们不过蹭个饭,竟然会遇上这等大事,有些心虚地看着欧哲:“哲哥,下次咱们别冒险了吧?就一顿饭,不吃也不会咋地……”
“我还就好这一口了——”
欧哲大笑起来。
三天之后,市区一别墅内。
“一帮垃圾!”
一脚踹翻跪在面前的手下,符泽宇伸手指着他们的鼻子:“妈的,老子让你们找人,几天了连个毛都没捞到,我养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被踹的人名叫隗江,在桦阳是道上也算有点头脸,身为勐虎帮的老大,领着三十来号人,眼线遍布各行各业。这样的帮派在本市还有很多,主要依附于大财团生存,勐虎帮的金主,就是符家。
“少爷,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派人仔细调查过了,可这家伙……根本没露出半点行踪啊。”
隗江伏在地上,小心说道。
“那就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孙子给我带回来!”
符泽宇狠狠磨了磨牙:“老子要废了他,把他沉到江里喂鱼!”
“那姓云的娘们儿呢?要不要找人做了她?”
“先别管云秋雁,这节骨眼上,要是她有事,韩铭瑜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到时候事情可就难办了。”
脸上露出冷冷的笑意,符泽宇道:“一个视频就想扳倒老子?只要我咬定它是假的,我跟韩铭瑜就还有回旋余地!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在婚宴上吃白食的傻逼!”
“少爷,再给我点时间,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最好是这样。要是再给老子搞砸了,我要你们好看!”
……
桦阳市公安局,刑侦科办公室。
戚顺慈正翻看着手上的案件资料,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副局长您好!”
坐在戚顺慈旁边的小警员一看见来人,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中年人敬了个礼,随即忙活着
要给对方烧水泡茶。
只是,戚顺慈仅抬头瞄了中年人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就又认真看起卷宗来。
“真是胡闹!谁准你回来的?!”
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戚建平恼怒质问。
“刘雨灵招供了,那些失踪的孩子的确是被他拐卖的。”
戚顺慈严肃道:“周天丰嫌疑重大,哪怕被保释,所有矛头也都指向他!”
“那有能怎样?!证据呢?”
戚建平摇头:“这些有头脑的犯罪分子,早就想好了脱罪的门路!除非铁证如山,否则我们根本没办法让他们伏法!”
“你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我做不到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戚顺慈一脸不甘心。
“你看看这些资料吧。”
啪的一声,戚建平将一沓文件仍在桌说上:“法医院的最新进展,城南发现的幼儿尸体,器官被剖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先前的调查方向,可能一开始就错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拐卖儿童案,这是一场重大活体器官走私倒卖案!之前的那些线索,怕不是幕后真凶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戚顺慈身子一震,连忙拿起材料翻看,越看脸上的表情越震惊。
“这案子你不要查了。”
戚建平皱起眉头:“器官倒卖可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几十个暴徒的团伙,你应付不来!”
“凭什么?我负责的案子,你说不让查就不让查?!”
“省军校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下周你就去报道学习。戚顺慈,这是命令!”
“戚建平,如果我不听呢?”
冷冷看着父亲,戚顺慈攥紧拳头:“哪怕我就此被停职,我也非查不可。在罪犯面前当缩头乌龟,从来都不是我的作风!”
说完,不顾戚建平铁青的脸色,戚顺慈昂首阔步冲出办公室。
“小赵,那摩托车的牌照你查的如何了?”
警局门外,戚顺慈打通了交通局的电话。
“薇姐,难搞哦,那车是套牌的!”
“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戚顺慈戴好头盔,迈开长腿跨在机车上,恨恨道:“臭小子,跟我玩套路?你当我瞎,看不到你背后‘仁东国际’四个大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