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高美希道:“围在集团外的那群记者不是因为工人死亡的事,是傅氏国际部总经理袁野的贪污。”
黎歌眉头皱了下,“贪傅氏的钱,他们凑什么热闹?”
“问题就在这。”高美希顿了顿,又开口了:“他偷傅氏的钱去开赌场,会所,利用职位涉嫌强/奸一百多名未成年儿童。”
“还有,袁野会所的那些女孩都是他手下的人拐进去的,被他们,或者客人折磨致死的,光统计出来的就有五十几个。这事早上五点在各大网站疯传,八点时,警察都来傅氏问情况了。”
“……”
黎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扶着墙壁的时候,几乎是扭头看向高美希,吸着冷气:“我的天,怎么这时候被爆出这个事,这是要置傅氏于死地啊!”
黎歌被调到新部门后,重心一直放心几个老总和高层身上,没有管国际部,她也万万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
如果光贪污,辞退就可以解决,有污点在,这人去哪都升不了高层,可袁野用从傅氏偷来的钱,开赌场,拐卖未成年,这就完了。
半个月前傅司言出车祸,傅氏群龙无首导致股票下跌,好不容易才稳住了。
这次事情还严重,要怎么解决?
“赌场被抓的那几个男人,被警察一逼供,就什么都说了。”高美希道,“事发突然,傅氏公关部根本插手不进去。”
黎歌深呼吸,压住心里的躁动:“你去把公关部跟律师团队喊过来。”
“我这就去办。”
很快,黎歌和公关部,律师团队等着坐在会议室里,气氛严肃。
这突如其来的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个个脸色凝重。
黎歌冷静地说:“国际部总经理袁野的种种举动,严重损害了傅氏的名声,这件事大家一定要处理好,不能掉以轻心。”
几个人坐在会议室商量各种应对方案,足足一个多小时,会议室门才被打开。
黎歌又马不停蹄出去处理其他事情。
傅氏国际部袁野挪用傅氏公款,开赌场,拐卖未成年……这事给傅氏带来的灾难几乎是毁灭性的,连续多天,无数新闻网站全部都是这件事。
傅氏股票一天跌的比一天很,甚至意外死亡的那几个工人的家属也赶来傅氏,拉着白旗,在大厦外愤怒地指责傅氏没良心,把舆论推向最高潮。
偏偏这时候,孙副总几个仿佛消失一般,所有担子都落黎歌身上。
她还要应付那些股东,简直精疲力尽。
黎歌知道傅司言也有看新闻,但是跟他聊天时,都用轻松的语气应付,得知他已经移回别墅休息,陆文殊几个会照顾。
傅氏的律师团队是最厉害的一支团队,比国内其他集团的律师团队还要出色,作风利落干脆,很快将闹事家属解决。
公关部准备稿子,由黎歌以代理总裁的身份,替傅氏向大众道歉,最后由律师团队解决剩下的事情。
律师们最擅长的,就是拿起法律替自己的老板辩护。
有媒体单位收了傅氏的钱,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在事情看着要平息时,又一条消息引爆了全网。
关于黎歌从小到大的成长资料,放在网上供人观看,包括她父母早年离婚,家里并不富裕,最后她却远赴国外,进了纽斯卡学院。
这冒出的新闻,像在黎歌脸上打了一巴掌。
自从当上代理总裁后,她最怕的就是被人翻出身世,早跟公关部说过,联系那些人把她身世遮一下,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黎歌召开记者会,向大家坦白身世,不过外界的人并不买账。
大家上网一搜就知道,纽斯卡是闻名世界的翻译院,想进去不仅要人聪明,也要有一定资产,凭黎歌家的条件,怎么就进去了?
尽管黎歌解释是母亲卖了老家的房子,还有奖学金,把证据都晒了出来,那些人仍然不信,甚至换一个方形,指责她专业不对位置。
既然她是翻译,跑来当什么代理总裁?
矛头全指向黎歌,尤其是买了傅氏股票的股民们,措辞比外界那些人还犀利,股东们都考虑要不要开会,重新选个代理总裁出来。
尽管关于黎歌的资料在下午就被全封了,但是存了截图的人继续发,已经关了几个媒体网站的评论功能,黑新闻还是铺天盖地。
李婕妤都不让黎歌看新闻,极力安慰道:“妮妮,你别听那些人放臭屁,专业不对又怎样,这年头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黎歌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这么多的黑新闻看下来,黎歌早就麻木了,吃饭过后,她回屋,洗澡洗头,最后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时,黎歌脑海掠过一句话:她真的不行吗?
好像是啊。
傅小叔那么厉害,不管傅氏出了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可她呢,却什么事都办不好,让傅氏这么糟糕。
她只是一个翻译,也只会翻译而已。
哪里会经商?
黎歌心里闷闷的,又焦急又烦躁,她急需一个发泄口,摸过手机,点开微信看到傅司言的名字时,手指迟迟不落下。
傅司言失去了双腿,心里恐怕比她还难受,自己不该拿这些事打扰他。
黎歌心里挣扎一番,最后还是放下手机。
手机放下的刹那,屏幕又亮了,是傅司言发过来的语音电话。
黎歌滑动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
“新闻我看到了。”傅司言先开了口,嗓音舒缓,有些低沉:“我已经让文殊处理了那些人身攻击的媒体单位。”
听到他声音时,黎歌心里的委屈无限放大,鼻头一酸,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又生生压了下去,不想他担心。
“怪不得新闻消失的这么快,替我跟陆先生说声谢谢。”黎歌故作轻松道,“明天我会开会,让股东们不要担心。”
“如果难受就跟我说说。”傅司言道,语气带着歉意,“抱歉,要你一个人扛这么多事,辛苦你了。”
“我,我怎么会难受……”黎歌想说没事,可是一开口,声音都沙哑了,像要哭出来,她紧紧咬住嘴巴。
不行,哭出来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