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撒娇道:“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
“少来,我可不是心疼你。”黎母说,“只是怕你二婚没人要,连累我也被人说闲话,所以我才满足你任何要求。我可没那精力帮若菱再做一套了。”
“妈,能不拿我二婚说事吗……”
“这是事实啊。”
黎歌似乎争不过黎母,后来干脆不说话了,帮黎母做了一会家务活,好久后,傅司言才看到她出现在镜头前。
黎歌看到视频还在录制,啊了一声,脸都红了,“天哪,忘记关视频了,我刚刚跟妈的谈话不会都录进去了吧?”
“不行不行,得把这段处理了,免得傅先生看到。”她嘀咕着,恰好黎母喊她去吃饭,她应了声后,视频也夏然而止。
傅司言坐在沙发里,凝视着手里的单反,许久都没有说话。
那长达四十分钟的视频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那个女人的容貌,她的话,让他胸腔里燃气一股热意,又气又心疼。
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出事的时候,要义无反顾的站在韩锦阳那边?就因为韩锦阳什么都没有,是个弱者吗?
那他有什么?
想到那天的那通电话,她为韩锦阳哭,毅然决定留在F国,而不要自己,傅司言就很恨,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
他将单反关掉随意扔在茶几上,起身要上楼。
小德牧见男人起来了,也麻利的爬起来,甩着尾巴跟在他后头,傅司言只余光瞥了小东西一眼,步伐不停。
一人一狗上了二楼。
傅司言拿了睡袍去洗澡,出来时,见小德牧乖巧的趴在地毯上,他皱了皱眉,想把它赶出来,犹豫后,从它身边跨了过去。
反正都要送走了,爱在哪呆就呆吧,到时候再大扫除一次就行了。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要回床上时,看到被褥上放着浅灰色的围巾,这是当初去R国玩时,黎歌送他的,不由愣了愣。
他不是放衣柜里的吗,怎么跑床上来了?
傅司言盯着那条围巾,眼眸有些复杂,拿了起来,却发现底下还有一条墨蓝色的爱马仕丝巾——是黎歌的。
“……”
他扭头看向趴地毯上的小德牧,小德牧睁着无辜大眼看他,还在摇尾巴,他嘴角扯了扯,“你是在挑战我的脾气吗?”
小德牧冲他小声汪了两声,似乎不怕。
傅司言没有理它了,将围巾跟那丝巾一起扔在旁边柜子上,处理工作上的事,一个多小时后,才从手机里抬起头。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再过十分钟就是新的一年。
然而,新一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傅司言准备就寝,将台灯打开,手不小心碰到放在上面的墨蓝色丝巾,动作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丝巾握在手里。
黎歌之前放在他这的东西很多,分手后,除了他,什么都带走了,现在又不知道被小德牧从哪扯出来一条她的丝巾。
那女人穿一字肩长裙,或低领衬衫时,就会在脖子上系一条丝巾,她皮肤白,暗色的丝巾系在她身上丝毫不显老,反倒更衬托出她的娇艳。
很多次在公司,他偶尔从R部路过,或者开会时,会看到她系着这条丝巾,说话时那股凌厉娇艳的模样。
有次这丝巾还被当做眼罩的用途,系在他眼睛上,哪怕看不见,他手指却能感觉她温热的肌肤,还有那股浅浅的风铃香。
是什么牌子的香水?BVLGARI还是MIUMIU?
傅司言将丝巾放在鼻子下,嗅到她的味道,还有风铃香,心里恨恨的想:他要知道是哪个牌子的香水,一定把它收购了,让厂家停止生产,让那女人再也买不到,免得他闻到这香水味就想起她。
想的他心里绞痛,又爱又恨!
一闭上眼,他就想到她窝在自己怀里懒懒的模样,也不知道哪来的坏习惯,老喜欢摁他喉结玩,还一副无辜的模样。
明明心里那么恨,可是想到她一个人在冷冰冰的F国,傅司言就不免心疼,忍了好一会,还是将手机摸了过来。
电话很快就通了,燕景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哥,听张特助说,你今晚没回傅宅吃年夜饭?要不要我跟文殊过去陪你?”
傅司言嗯了声,“不用,我吃过了,有其他事找你。”
“是关于黎小姐的?”
“为什么这么认为?”见他一猜即中,傅司言眉心跳了跳,“这段时间你也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
燕景年道:“二哥你每次生气的时候很冷静,喜欢让自己呆一段时间,等情绪调整过来再跟我们联系,我问过张特助,他说二哥你这段时间很忙,我就知道你想借工作不去想傅家的事,还有黎小姐的事。”
“还有二哥,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黎小姐在你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一直在影响你,你几次情绪混乱,都是因为她。”
他的一番分析让傅司言沉默了。
傅司言在心里反问自己是这样吗,黎歌在他心里那么重要吗?可是想想,也确实是,若不然分手后,他不会还这么想她。
男人伸手揉了揉眉心,好一会才沉声道:“韩锦阳中毒了,情况很严重,能不能活一年还是问题,黎歌带他去了F国?”
燕景年有些不淡定了,“因为这个,她跟你分手?”
“嗯。”
“我估计黎小姐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对韩锦阳很心软。”燕景年分析道,“黎小姐对二哥你的喜欢,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们说过有事要一起承担。”
燕景年反问道:“二哥,那你想过她的心情吗?她知道你跟韩锦阳的关系,心里肯定很难受,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未婚夫,她又不是冷血动物,不可能看着你对韩锦阳下手,对了,我很好奇,伯母是怎么找去傅家的。”
“我问过老爷子,他说收到一封匿名信,打了电话跟桃井亦联系上的。”关于桃井亦到傅家的事,很早前他就问过傅老。
“让老四查了吗?”
傅司言眯了眯眼,冷沉道:“用不着查,纪嘉致寄的,他想我知道真相,通过我的手杀了韩锦阳。”
“这人真是够阴狠啊。”燕景年道,“他想杀韩锦阳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把二哥你拉进去,他以为亚洲也是他的地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