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左林奕的问话,黎歌并未应声。
傅司言见黎歌一副不大想跟左林奕打交道的神情,低下头,轻声道:“先忍一下。”
黎歌抬眸看向傅司言,见男人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无奈的露出一个浅笑。
左林奕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到黎歌跟傅司言面前,“傅总,傅太太,早些时候就听手下的人说,你们来了江南这边,本一直想上门邀请,却一直不得空。”
黎歌对左林奕无感,自然对他这一番说辞也是不信的。
傅司言握了握黎歌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
左林奕浅浅一笑,目光从傅司言身上转移到黎歌身上,男人的眼底泛着幽暗的光芒。
这一幕落在傅司言眼里,男人心底的警觉心,顿时腾起,下意识的将黎歌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
左林奕见此,收回自己的眸光,看了一眼客厅内周围,“怎么没见蝉衣来?”
男人说这话时,目光虽是看着傅司言跟黎歌的,但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左南丰说的。
站在左林奕身边的左南丰随即开口道:“小爱去了公羊府邸,蝉衣应该是被小爱绊住了脚。”
左林奕听到这话,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霎时阴沉下来,“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孩子。”斥责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是我的疏忽。”左南丰低下头道:“我着就去把小爱带回来。”
“现在去有什么用?既然在蝉衣那里,你联系一下,让她把人送过来就是了。”左林奕阴沉着脸,扫了一眼左南丰。
“是。”左南丰应声,随后转身离开客厅。
黎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视线随着左南丰移动,直至他走出客厅消失在视线里。
“傅太太,认识南丰?”左林奕正好将黎歌的这一动作看在眼里,男人拄着拐杖走到一侧的沙发前坐下。
“在蝉衣家见过那么两次,蝉衣介绍说是她的未婚夫。”黎歌扭头看向左林奕,见男人在听自己提及左南丰是蝉衣未婚夫时,眼底闪过的一抹寒意。
黎歌抬眸看向傅司言,傅司言同她暗示了一下,二人将左林奕方才的细微变化皆是看在了眼里。
“未婚夫……”左林奕细细的品着这三个字,男人面上挂着笑意,但笑却不达眼底,见傅司言跟黎歌还是站着,便道:“坐吧,随意坐,不用拘谨。”
傅司言拉着黎歌的手在左林奕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对了,傅太太跟蝉衣的相处似乎很融洽,二人是一早就相识?”左林奕伸手从茶几上拿起茶杯,一侧的管家上前随即给他到了一杯茶。
“嗯,幼年时曾相识,之后数年未曾联络过。”黎歌如实告知。
“哦哦,原来是这。”左林奕拿着茶杯,整个人随意的靠在沙发椅背前,男人双腿交叠,打量的眸光看向黎歌,“听闻,傅总带着傅太太来这里是为了找蝉衣治病的,这事情可是真的?”
“真的。”黎歌平静的说着。
傅司言看着黎歌镇定的样子,握着她手心的手微微紧了紧,男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黎歌掌心的湿润。
黎歌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他们不远处的J跟宇治,还有J的团队,缓缓开口,“左老板,今天将我们的朋友也一并邀请过来,也是为了聚一聚,聊一聊?”
“这事情,实在是个误会,手下人做事不清楚,我本意是去邀请傅总跟傅太太,不想手下人弄错了人。”左林奕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沉声解释着。
闻言,黎歌跟傅司言二人互看一眼,二人心下了然,看破但不说破。
“左老板既然说了是误会,不如今日就此作罢,下次再约?”黎歌接着左林奕的话说下去。
闻言,左林奕面色一凛,幽沉不见底的眸光落在黎歌身上,“傅太太,还真是真性子。”
“嗯,我向来性子直接,我跟我丈夫正好互补。”黎歌拉上傅司言作陪,“我瞧着,左老板您应当是要跟我家先生聊的,但不巧,他今天跟我约好了的,要陪我逛街来着,所以可能要浪费你今天这一出安排了。”
“我们这几个朋友,被您的手下认错带过来,如今说开了,就让他们先回去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黎歌说着,拽了拽傅司言的衣袖撒娇道:“跟左老板的约会,改日吧?”
傅司言无奈的挑了挑眉,“人家左老板这辛苦请我们来,就这么走了,不大礼貌吧?”
“哎呀,你都人家约好了的,我这眼睛好不容易好,也能瞧见东西,说好陪我逛逛这江南的,而且这里水乡,动不动就下雨,我们这来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见天晴,就先去逛街啦……”黎歌摇着傅司言的手腕,轻声撒娇着。
傅司言伸手揉了揉黎歌的头发,而后为难的看了一眼左林奕,“左老板,实在是抱歉,看来今日这宴,怕是也聚不成了。”
左林奕坐在他们对面,微眯着眼眸,眼底带着深不见底的笑意,“傅太太跟傅总,可有孩子了?”
“有,”傅司言同黎歌互看一眼,应声道:“三胞胎。”
闻言,左林奕幽沉的眸子中浮出浓浓的笑意,“挺好,多子是福。”
“那……左老板,我们改日再约?”黎歌见机拉着傅司言起身,一脸笑意的对着左林奕说着。
左林奕抬眸看了一眼站起身的二人,点点头,“也好,那便改日吧。”
话落,左林奕看了一眼一旁的管家,管家随即上前,“傅先生,傅太太,请。”
管家领着他们往门口走去,同行的还有J跟宇治等人。
黎歌跟傅司言刚一走到门口,便看到蝉衣朝着这里走来。
“蝉衣?”黎歌同傅司言二人回眸看了一眼屋内,正好对上左林奕露出的一抹浅笑。
“蝉衣,你怎么过来了?”黎歌上前拉住蝉衣,轻声问着。
“我不来,他能放你们走?”蝉衣看了一眼傅司言,而后是宇治他们,“请君入瓮而已,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先走吧。”
蝉衣松开黎歌的手,同傅司言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径直走进客厅。
黎歌想要跟上去,傅司言一把拉住她,“我们先回去,蝉衣还有左南丰在,他不会让蝉衣有事的。”
傅司言说着,意味声长的看了一眼左南丰。
黎歌寻着他的视线,一并看去,见左南丰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情绪。
“我瞧着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如何保护蝉衣?”黎歌对左南丰不放心,方才她可是将左南丰对左林奕的顺从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