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莞尔,“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永远在身侧陪伴,时刻不分离?可男儿志在四方,怎能被儿女私情束缚呢?国家需要你,黎明百姓需要你,我更不能拖你后腿呀。”
齐一鸣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磨牙,“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深明大义的女子。”他有时候很希望她任性、自私一点,如菟丝花一般死死的缠着他,而不是这般,懂事大度的让人心疼。
何苗甜甜一笑,“谢夫君夸奖。”拿起准备好的大毛巾,给他绞干头发。
只是,齐一鸣这人,一触碰到她,便会很不正经。
她无力得攀附着他,回应他,哪里还记得什么晚饭、舅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想起丫鬟清脆的声音,“夫人,您洗好了么?老夫人说她做了您最爱吃的番茄汤、辣椒炒肉,让您快些过去,不然都吃光了。”
是齐桃!
她纯净清透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甜笑,很是悦耳动听。可落在何苗耳里,如同惊雷炸起,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把推开身上之人。
深陷于渴望中的齐一鸣,猝不及防被她掀翻在地,“咚”的一声,发出老大的声响。
她忙坐起去扶他。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无比的清凉,一看,身上衣服已散开,她又慌忙去系。
门外的齐桃听见里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忙问,“夫人,您是不是摔着了?”外边传来她走近的脚步声,她似要推门进来。
“不、不是。”何苗又是摇头,要是摆手,无比慌乱。
瞧了一眼衣裳不整、却又耍赖地瘫在地上不起的某人,她一咬牙,道,“相公在这儿,你不用进来。”
“啊?”齐桃惊得掩住了小嘴。
心里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坏了老爷的好事,顿时羞臊得满脸通红。
“奴婢这便去回了老夫人。”捂住烧得滚烫的小脸,飞快地跑了。
何苗不知这没头没脸的话什么意思,她眼下愁的是,那伸长了四肢、似打算在地上睡一宿的某人。
她将衣服穿戴完整,才去拽他。
“你起来呀,地上凉。”
某人不语,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拿眼睛斜睨她,蛮横又霸道。
何苗无奈,把心一横,干脆自己也躺到他身侧。
“敢将你夫君推下床,胆儿肥了,是不是?”
何苗抿唇羞笑,小手捶他的胸膛,“谁让你总是不分时候的闹我?”
他深邃的双眸里的情意,深不见底,如同一个漩涡,将她整个都吸了进去。
如被蛊惑一般,她喃喃,“自是想的。”
他唇边勾起惑人的弧度,“如你所愿!”
何苗怔愣,尚未来得及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大手,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双唇牢牢地亲上了她的。
说着转身就跑。
听着他在后头喊“媳妇”,她也充耳未闻。
嘴唇都肿了,待会儿还不知如何见人,她心里正气着呢,理他才怪。
一直跑到廊下,忽地感到脚上发凉。
一看,鞋子都忘了穿。
方才在房间内有木地板,并未觉得有什么。出来踩着青砖,才感觉到凉意入骨。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方才洗了头,头发并未来得及梳起。
在这个年代,披头散发见客,视为不吉,客人会很愤怒的。
这么说,她还得回到房间去。
可她才从狼窟逃出,实在不想回去啊!
她气恼地在原地跺脚,最终只能认命,慢慢走回去。
快到房间门口时,她看到廊下的转角处,有人影一闪。
瞧那身影,像是齐一鸣。
他要去哪儿?
何苗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就是看这一眼,她便惊得三魂俱丧。
只是齐一鸣麻木、机械地向前迈步,身后有一道虚淡的影子,紧跟着他。
而瞧那影子的衣着装束,与空间那前主人很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