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就想到了要面对这一刻,刘子凡动静那么大,闹得整个公司都沸沸扬扬,陈琛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她没想到陈琛会挑在这个时间段提起这事,不过也好,她正好想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解释解释。
她起身,用毯子裹住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紧绷着一根弦,故作轻松的说:“不过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三分钟热度而已,过几天看见更漂亮的姑娘就没我什么事了。”
陈琛侧头看她,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我怎么听说天天送花,追的挺紧,不像是三分钟热度?”
叶小七心头顿时一紧,捏住被子的手心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直视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看到她带着愠怒的神情,陈琛顿时一怔,心头升起一丝不爽。
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先恶人先告状,质问起他来了?
想到这,陈琛的脸色冷了下去,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不客气的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我不喜欢跟别人同时玩一个女人,就算你真有那份心思也给我压下去,我什么时候玩腻了,你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去找小白脸。”
叶小七的脸唰的白了。
刚才的温情此刻全部化作利箭,毫不留情的扎在心口。
她就知道,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是,除了发泄和暖床,她一无是处。
可笑她刚才还对这个男人心生幻想,他在耳边说想她的时候,她的心弦竟然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可能是周围的温度有点低,叶小七身子微微发抖,紧紧抓住身前的被子,她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没你想的那么随便。”
周围一片漆黑,视线很差,可陈琛就是能看见她清亮的眸子,似乎在隐隐发光。
她脸色紧绷,双唇紧呡,小脸上满是倔强。
陈琛没来由的有些烦躁,她倔不倔强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个仇人的女儿,都落魄到给别人暖床的地步了,还有什么资格跟他这谈骄傲和自尊?
“呵,”空气中响起一声嗤笑,陈琛道:“三十万你就把自己给卖了,然后跟我说你不是随便的人?”
他拍了一下身下的沙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中满是鄙夷和不屑:“是不随便,挺廉价的。”说完转身上了楼。
叶小七仿佛被利刃戳中,脸色瞬间如死般灰白。
她仿佛掉入了冰窖中,浑身冷的厉害,紧紧抓住手中的被子,叶小七想把自己裹紧一点,可是无论她怎么裹都不管用,寒意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延伸到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打着哆嗦,把自己蜷成一团,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
叶小七从来没有奢望过幸福,从来没有。
她怎么敢?
像她这种人,能活着就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了,可人活着就得有点念想不是吗?
跟陈琛在一起的这两个多月里,她以为自己触到了幸福的边缘,可是刚才陈琛的一句话犹如一记闷棍,狠狠敲在了她心上。
在他眼里,她是随便而廉价的。
就像街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三十万买来的一个物件而已,玩腻了,厌弃了,就随手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