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直昏睡的人们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沈清远呼喊粟彻名字的声音甚至控制不住地改变了语气。
充满某种情绪却被刻意压抑的叫声,在粟彻耳朵里确实很难适应。
沈清远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果断,冷酷和无情的。即使偶尔有情绪波动,在粟彻眼里,也不过是最可耻的。
现在我听到了沈清远,所以,呃,我们就说它是在情感上称呼“我自己”。粟彻只觉得接受不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下一刻,粟彻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躺在碧玉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醒来意识有点模糊的原因,男子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睛的焦距明显不对,只是很茫然地看着头顶的洞壁。
对于像这样刚被补魂阵修复的灵魂来说,最忌讳的就是在他们恢复意识的时候受到惊吓。
看到男子睁开眼睛,沈清远立刻闭上了嘴,甚至屏住了呼吸。他害怕粟彻会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粟彻也紧张得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个人身上。他能醒过来,实在出乎他的意料。饶和他一样淡定。此刻,他难免感到风中凌乱。
床上的“粟彻”一时不知所措,状态似乎慢慢好转。
当他终于看向离他最近的沈清远时,迷离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沈清远?!你怎么来了?“
床上的“粟彻”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非常惊讶。
这句话让等候在一旁的沈清远等人欣喜若狂,但同时也将粟彻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清醒的人不仅有“粟彻”的灵气,还有自主意识。而且从他说的第一句话和对沈清远厌恶的表情来看,说明他还有属于粟彻的记忆!
粟彻真是傻眼了。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是粟彻,他是什么?
他和这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真假。
虽然粟彻从未怀疑过其存在的真实性,但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他”不能死。
但如果他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粟彻,又怎么解释他没有一个应该属于粟彻的灵气呢?
为什么他的神识能穿透清旸洞用来收魂的太极证道阵,跑进和他无关的死亡谷?
粟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但现在他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这种奇怪的现象。
如果连他自己都认为他身上的漏洞太大,别人也不会怀疑躺在床上毫无破绽的“粟彻”。
那个粟彻在那里晃动着他的头脑,下一刻他就听到了那边激烈争执的声音。
“绝斐洛,这个座位万万没想到你是死亡谷的!”
床上的“粟彻”摇摇晃晃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盯着几乎冻出冰的绝斐洛。
绝斐洛知道自己有罪,不想做太多的辩解。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粟彻将是沈清远的囊中之物。作为沈清远最珍视的人,绝斐洛并不想得罪老朋友。
夹在沈清远和粟彻之间,绝斐洛真是如履薄冰。
邓尧只是站在绝斐洛面前,故意无视床上“粟彻”想要批评的语气,反而劝告: “粟宗主引信很深,被九天重雷凝击后还能让神识继续活着,这真的是我们望尘莫及。”
“只是粟宗主刚刚醒来。还是以身体为导向的。别生气,“
在那些人陷入胶着状态的时候,一直留在粟彻怀抱中的小血虎似乎感受到了粟彻的不安,发出了小小的声音。这个奇怪的声音也引起了粟彻的注意。
“粟彻”看到祈元的脸反而明显有些惊讶。
“你是谁?为什么你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粟彻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一脸麻木不仁地看着床上的“粟彻”。
这时,沈清远才开口劝诫道:“不要心烦意乱。这是我为你找到的尸体。只要把你的神识放进这个体内,就可以变成原来的粟彻。“
那人嗤之以鼻地说:“原来的粟彻?没有修为,我不可能还是原来的粟彻。“
邓尧看到“粟彻”醒来后,用各种枪棒说话。虽然这是完全合理的,但在这样点对点的情况下,沈清远还能坚持多久,邓尧真的不确定。他话锋一转,说:“我们为什么不先动身去死亡谷呢?”
好在江乾等人没有来捣乱。现在“粟彻”已经清醒了,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这样的提议自然少不了沈清远,但当他刚想在唤醒时弯腰拥抱“粟彻”时,却看到“粟彻”将剩余的灵气全部凝聚,在指尖形成了一个手指长的冰锥,直接抵住了他的喉咙。
“要我乖乖跟你走吗?那真是太棒了。“
沈清远停止了他的手的运动,他的眼睛变得很深。
“你知道,就算你自杀了,只要神识不死,我也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你。”
“粟彻”说,“那又怎样?如果我落入你的手中,我还能有什么好生活?“
邓尧看着一身冷汗。虽然粟彻在危难中不如凤鸡,但其气焰和魄力与之前相比丝毫不减。
他规劝道:“粟宗主不要冲动。你的神识刚刚修好,还很不稳定。如果你自杀了,你可能会因为身体受到的冲击而使神识回复到以前破碎的形状……不,更糟糕。“
毕竟二次伤害肯定会在原有伤害程度的基础上加分。
床上的“粟彻”显然明白了邓尧是对的,激动过后稍稍平静下来。
然而,他眼中的仇恨并没有减少。挣扎许久,只听他说:“除非你杀了这个叛徒,否则别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怜悯。”
“粟彻”盯着邓尧后面的绝斐洛。凶狠的眼神迫不及待地将背叛他的绝斐洛拆进了他的腹部。
听到这个要求,沈清远皱起了眉头。
“粟彻”质疑道:“为什么?沈宗主不舍得放弃?“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冰锥又送了半分钟进去,深红色的血液从锥尖流出来。
沈清远说:“你还想要什么?一起说。我会为你完成你所有的愿望。“
“粟彻”沉思良久,补充道: “我想要绝斐洛和他的足总轮。”
“粟彻”将手指向邓尧。
魔修的回合其实类似于道修的金丹。它是修士储存所有修为的地方。
如果把回合挖出来,整个技能就废了,大部分人命都救不了。而直接拥有修魔回合的人也可以获得相应的修为,但修为会因情况不同而降级。
比如,街丹前期的修士在元婴中期吞下回合,可以将修为提升到街丹的巅峰。而筑基前期的修士如果在元婴中期吞下回合,因为起点比较低,可以瞬间突破筑基进入中期的解胆。
如果这个“粟彻”真的能吞下邓尧和绝斐洛的回合,那么他的修为也会瞬间回到至少是街丹的巅峰水平。
“还有其他要求吗?”沈清远轨道。
“粟彻”嗤之以鼻: “等你先把这两项做完再说!”
“粟彻”的声音一落,沈清远甚至没有花时间思考。两个淡红色的灵气飞出,直接吸附在邓尧和绝斐洛的丹田处,像眼睛一样。
“墨色妖莲?!”
被沈清远的一击打得措手不及的邓尧和绝斐洛被方法扣留,根本不敢动。
沈清远脸色冰冷,嘴巴沉默。
瞬间,吸附在杜珏身上的鬼莲和杜珏开始迅速生长。随着沈清远的一句“开”,鬼莲在吸出回合后,凝结成艳红的花朵怒放。
邓尧和绝斐洛在回合被挖出来后,尸体立刻倒地。
两个鬼莲在的牵引下落入了他的手心。
“如何?只要放下手中的冰镐,这两个轮子就是你的了。“
看到邓尧和绝斐洛的死亡,“粟彻”相信了沈清远的诚意,慢慢放下了面对喉咙的冰锥。
沈清远说,“如果你想要这两轮足总,我自然会双手奉上。但是如果把这个轮放进这个车身,再想换的话就会减少。不如先换个身材,然后怎么能说原来的样子更顺眼呢?“
“粟彻”看了看眼前的祈元,想了想,然后说:“我们换吧。”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当沈清远冰冷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粟彻觉得自己如此无知,充满怀疑,今天很可能会下地狱。
看着邓尧和绝斐洛在地面上已经没了呼吸,如果沈清远能对那些对他这么忠诚的人做得这么狠,捡起其中一个也没问题。
现在唯一能自救的就是在沈清远面前说出所有的事实。
但扪心自问,粟彻做不到。
就算他这么不甘心死,与其死,倒不如说出真相,最后落入沈清远之手。
想到这里,粟彻悄悄地把怀里的小血虎藏在身后。
如果他最终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那么他希望至少这个小东西能代替他好好活着。
当粟彻做出最后一个小动作时,床上的“粟彻”已经放松了他的精神抵抗,以便沈清远拉出他的神识。
这种对神识的牵引是由第三人完成的。只要原主有任何抗性,都可能伤害神识。难怪沈清远为了让“粟彻”被他心甘情愿地拖着走,牺牲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粟彻无法理解这种荒唐不羁的做法,更无法理解沈清远对他的痴迷有多深。
即使他现在看到沈清远为粟彻所做的一切,也只会让他感到厌恶和恶心。
用沈清远拉出淡蓝色如水“粟彻”神识。就在粟彻等待沈清远彻底抹杀隐藏在祈元中的他时,一根奇怪的红色灵气丝线像灵蛇一样缠绕在“粟彻”神识身上。神识的“喉咙”用无法分辨图案的模糊分数非常准确地克制在魂体上。
沈清远的眼睛里感染了一股杀气,连眼睛的颜色都开始泛出浅浅的殷红。
“你不是粟彻,你是谁?!”
沈清远的语气已经走出了愤怒,但这种从容稳重更让人恐惧。
粟彻只觉得眼睛一阵疼痛,揉了揉就睁开了。然而,他看到刚刚掉到地上的邓尧和绝斐洛此刻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
这是什么鬼东西?
情况越来越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