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函嘴角一抽,这搞得怎么像是他要打架一样:“行吧……不过你们也帮我一个忙。”
朱强以为他兄弟让他帮忙打架什么一类的,已经准备撸袖子放狠话,可鞠函则是把他那个最新版iPhone拿出来,教他怎么投票:“你先关注永昌高中公众号……然后呢,你点历史消息,有一个投票链接,里面有我名字,点我名字一下就是给我投一票了。”
鞠函又补充道:“每天都可以投一票,记得啊。”
朱强嘴角一抽搐,但鞠函是他兄弟啊,为兄弟爆肝投票是应该的,于是一大群看长相打扮就是混混少年,围成一个圈,一个教一个怎么投票。
林记沉默带点无语看了他们一眼,向一旁正教另外一个男生投票的鞠函问道:“……巨哥,你真去吗?”
鞠函还没接话,朱强就说道:“肯定啊,你巨哥可是我兄弟。”
林记踌躇不决,想了半天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行,巨哥去我就去。”
游戏倒是没赢。每个人投完票,又被朱强拉去撸串。
九点左右,他的手机准时响起,鞠函对着来电显示人不耐骂了一个脏字,然后又非常小心翼翼找了片空地,接起电话。
“走出教室了吗?”他哥问。
“没,我在整理课堂上落下的笔记。”
“骗谁呢,你是不是又逃课了。”虽说是疑问句,但鞠仰以陈述句说出。
“没啊,我真在整理笔记,你先走吧,我十点前就回了。”不等他哥说接下来的话,直接被鞠函挂断。
回到烧烤摊,鞠函跟他们一群人到了别,叫了个滴滴打车。
打开家里门,他哥和樊静正吃饭,见他进门,樊静起身,给他盛了一碗饭。
其实吧,女孩子都是好女孩,但他哥就是混蛋,不知道这种衣冠禽兽还能装多久,上一个似乎也就两个月吧,这一个已经快半年了,他哥似乎还没露出蛛丝马脚。
他淡淡叫了声:“哥,樊姐。”拿起碗筷,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原则,沉默吃饭,此刻的他,只想着要怎么开口,让他哥去学校,亦或者他不告诉他哥了,但……要是被单独打电话叫过来的话,岂不是更惨。
鞠函把筷子放下,抽了一张纸将唇瓣上残余一些油渍擦干净,张开口又合住,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了快有五分钟了。
原本鞠函都是吃完连嘴都不擦那种,直接上楼回到房间,接着就是连房间门都不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今天意外的坐在这半天。
鞠仰扫了他一眼问:“想说什么就说,扭扭捏捏像个女孩子。”
鞠函因为有求于他,直接忽略了最后那几个字,吞吞吐吐道:“那、那个,明天你有时间来学校一趟吗?我知道你没有,所以你就不用来了。”
鞠仰脸色一黑,就知道在学校闯祸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甩,吓得樊静抖了一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鞠仰如此生气。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鞠函:“你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我给你说了,我去复习了。”
趁鞠仰没有抡起凳子朝自己方向砸来,他像兔子一样跑上二楼,回到自己房门上了锁。
早晨,鞠函觉得稀奇,自己竟然比闹钟早起半个小时,他简单洗漱了一番,下了楼,张姨嘴巴都可以塞下一颗鸡蛋的程度,惊讶问他:“小函,今天怎么这么早?”
鞠函尴尬一笑,摸了摸自己柔顺头发:“就,昨天晚上睡太早。”
张姨点头说:“年轻人啊,就应该多注意身体,早睡早起,等老了就不容易得病。”
鞠函迎合笑了一下,就看到他哥从一楼卧室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樊静。
“都起来啦,吃早餐喽。”张姨给每人盛了一碗粥。
樊静朝鞠函弯起嘴角,举止投足之间落落大方:“小函,今天起这么早呀。”
鞠函说:“一年也就起这一次。”
鞠仰冷哼一声:“叫家长最好也是一年一次。”
鞠函觉得含在嘴里的肉包都不香了,他咽下去,“我知道你忙,没时间去就不要去。”
鞠仰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我已经请好假了,今天跟你一同去学校。”
鞠函听完他哥这话,脸色苍白,如果机械般喝了几口粥。
“走了,去完学校我还要回公司,一大堆事要管,你快点。”鞠仰拿起车钥匙,变往外走边说。
鞠函真的很想请假,要不他现在就地晕倒,就说喝的粥有问题,食物中毒,不行,粥是张姨做的,他这样说谎,出了问题肯定是张姨端着,那怎么办?
“还不走?”鞠仰似乎下一秒就要吼出来。
算了,打不了被揍死。
鞠仰慢悠悠跟在他哥身后。
永昌高中可以说是在临南市里排名前三的高中,最主要的是一般在永昌里面上学的孩子,家庭条件都挺好的,就按早上送学生上学的轿车一排排奔驰宝马,但唯独鞠仰开了一辆黑色宾利,极为高调。
鞠仰车没在校门外停下,在车里打了个电话,学校保安就给他把大门敞开。
鞠函从车内窗户看到经过的学生,纷纷看像车屁股后面的标志,其实他们家可不止宾利这一辆豪车。
车缓缓开到教学楼门口停车位,鞠函下了车,本打算一个转身离开这里回教室,被他哥叫住:“跟我一起去找你们老师。”
鞠函为自己辩解道:“我要回去上课。”
鞠仰扯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教室楼里面拖,说:“行了,你要是随便一门考个及格,你说这话我都会放你走。”
鞠函一个吃瘪,闭上嘴巴,任由他哥拖拉他。
“带我去你们老师办公室。”鞠仰整理了一下西装,转头看了一眼他那张充满怨气眼神,冷冷说道。
“哦。”鞠函有气无力,把他带到了教导处。
鞠仰停下走进去的脚步,抬头皱着眉看着办公室右边那三个字,脸色倏然一黑:“厉害了啊,教导处?”
鞠函小声“嗯”了一下,在办公室门敲了几声,里面传来雄厚男中音。
“进来。”
鞠函右肩挎着书包,左手把门推开,带领着他哥一同进了办公室。
教导主任一看是鞠函带家长过来了,对着鞠仰笑了一下:“你是鞠仰吧。”
鞠仰思忖几秒,说道:“您是陈老师吧。”
教导主任一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青年才俊还记得自己名字:“哎呦,你还记得我名字,快坐快坐。”
鞠函一听这话,拉了一旁椅子,一屁股坐下,在他哥警告眼神中又站了起来。
鞠仰在教导主任的对面坐下,教导主任原本还想批评鞠函几句,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不给人家哥面子吗,就转着弯子说道:“我知道鞠函同学父母忙,你也忙,难得抽空过来,其实啊鞠函同学在学校里挺乖的,但就是啊,行为上有些偏离,昨天就被我撞见和同学在天台抽烟……”
鞠仰听到最后两个字,眼睛瞪向了站在一旁发呆的鞠函。
“还有……昨天下午和晚自习他都逃课了,虽然这才高二,离高三还有一段时间,以鞠函同学学习态度,更要从现在抓起。”
鞠仰越听脸越黑,差点当着教导主任面前揍他一顿。
鞠函插/嘴道:“主任,什么你撞见我在天台抽烟,明明是有人给你打小报告。”
教导主任一愣说道:“什么打报告?是我前几天看到天台上有烟头,昨天就午休就去看了一下。”
鞠函惊诧不已:“不是,白……”
“鞠函,看来昨天晚上你还撒谎了啊,晚自习呢是吧,逃课上瘾了。”鞠仰咬着牙打断他的话。
“这个星期我就逃了一次课啊,哥……”他越说声音越小。
鞠仰已经在脑海里模拟了晚上怎么教训他弟:“陈主任,您说的具体我也了解了,这一段时间父母都在国外,我工作也特别忙,对于他的管教少之又少,我回去好好教育,也麻烦你们操心了。”
教导主任笑着点头:“不麻烦,你这边是不是有工作忙,要不你先走,让鞠函同学也赶紧上课去吧。”
终于结束了,鞠函纾解一口气。
还好鞠仰工作是真的忙,刚下楼就被一通电话给急急忙忙召回公司,不过晚上他可就凉了。
在回学校路上,他细细品了一下教导主任的话,他是发现有烟头才去的天台,是他和林记撞枪口上了,并非是白褚告的状,难道他冤枉对方了,不过这个白褚指定脑子有点不正常,本来林记还替他辩解几句,他又说,就是他干的那种意思。
回到教室,他路过白褚位置时,拧着眉瞥了好几眼。
白褚长得挺好看,就是感觉有点傲,睫毛挺长,腿也长。就是吧,脑子有点不好。
鞠函回到自己的最后一排,修长两只手撑着下巴,遮住了一半脸,露出那像月牙般弧度桃花眼。
下了课,林记就像是一个鲶鱼一样坐在鞠函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