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岁迁2020-08-19 10:596,009

  心思各异,却也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些时日。

  忙碌了些许时日,除夕也将到。

  宫内状似起了红彤彤的灯笼,剪纸和对联。

  一岁寒,除夕至,宫内年味十足。

  宫宴设在了初门阁,六品以上的朝臣都能够携带家眷入宫来参加。

  临了除夕这一天,官员携带了家眷,早早地就到来了初门阁,等候皇帝和皇后的到来。

  早到的朝臣也没有闲着,与亲近的,或是高上一层的,聊着家常,套着近乎,交流人脉。

  随着太监的一声拖长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叽叽喳喳的初门阁离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跪下了身姿,恭候起帝后驾临。

  敛眉等待之际,余光瞥到了金黄黄袍衣裾随着阔步摆动,而旁边,殷红宫装裙裾同样飘然遥遥,众人神色一凛,庄重而扬声:“皇上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帝后二人径直上了台阶,坐到了上首的主座上,坐定后,赵临萧淡声道:“众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施施然起了身,扬起脸的瞬间,却见原来二人的旁边处还有一小人儿,小小的太子殿下正滚着两颗咕噜噜的大眼睛,不停地打转,好奇地望着下首的众人,观量着四周。

  赵临萧见朝臣的视线都被小崽儿身上,轻轻笑了一下,单手抱起了小崽儿,将他抱进了旁边专门安置给他的小座位。

  小崽儿宛若知晓今日是重大的节宴,乖巧万分的随着赵临萧折腾,配合得不行。

  眼形与赵临萧如出一辙,但他并没有赵临萧的凌厉,而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一双大眼睛澄澈清亮地张望,又偷偷瞥了下纪云,见纪云赞赏的目光毫不吝啬地表扬他,得意得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小嘴沁着笑意,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上一把。

  在场的官员家眷见到了如此可爱的太子殿下,无不殷羡不已。

  心底又再一次地惋惜。

  官员家眷惋惜的,无不是对自家的闺女,不能入宫来,为皇上诞下子嗣。

  如若皇上没有遣散后宫,如今皇宫里的子嗣,与太子殿下一般大的,怕是能够凑成一群啊。

  赵临萧不知官员们的心思,亦无所谓他们在想些什么。

  他将小崽儿安稳的抱进了座位上,然后抬起了眼,环视了一圈初门阁内,便启唇道出了一番节宴开言,待他说完,众人又是一拜,节宴才正式开始。

  待全部落座,初门阁外候场的乐坊舞女也准备就绪,在守门太监的示意下,整理了下裙装,抱起了琵琶,便开始盈盈入了初门阁。

  琴瑟钟鼓悠悠应和而起,舞女飘飘起舞,舞风轻软飘漾,柔媚又姿美。

  听着琴声,看着舞曲,节宴渐渐入了佳境。

  赵临萧望着正在专心看舞曲的纪云,慢慢附上她的耳畔,低语道:“这些日子,辛苦爱妃了。”

  纪云耳廓泛痒,耳尖微微泛红,她抬手捏了下耳朵,笑睨了他一下,“这些本就是我这个皇后应该分担的事情,何来辛苦一说。”

  赵临萧闻言,脸上微微一笑,手掌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任凭下面的舞曲在好看,琴声在好听,在他的眼里,似乎也抵不过她这一双纤纤细手。

  纪云嘴角浮着笑意,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一双小手,专心看起了从众多乐坊精心挑选而出的舞女跳着舞。

  不愧是她耗费了些许时日,研究透了长于城内的众多乐坊,十里挑一的挑出来的乐坊,这舞风,柔美而刚毅,令人神之一往,很是让人痴迷。

  一舞曲毕,下面则是优伶戏曲。

  戏曲人生,书写一人的前尘往事,道出世间的爱恨情仇,悠悠扬扬,比之舞曲,竟又是让人看入了神,感同身受。

  今日这除夕节宴,竟是比往年要好玩上许多。

  不得不说,皇后娘娘,在此下的功夫,可谓是不少。也可说,皇后娘娘的是管理后宫的好手,竟将以往让人一进了节宴,便寥寥无神的人,带入了情境,除夕节宴也因此更得了些乐趣,不再寥寥无趣不已。

  在众人感叹纪云能力之时。

  另一人,则望着上首的帝后,旁若无人的调情互动,暗自神伤。

  她嫁来卫朝,与莫府的公子成了亲,那纨绔之子,在她那留宿了一夜之后,便一直宿在外面,甚少回府。

  而那莫府的老爷,老夫人,更是对她言语鄙夷,无处不在轻蔑。

  她深深觉得,自己不过是从匈奴那一处的狼窝,逃进了卫朝莫府这食人不吐骨的虎窝。

  今日除夕宴,她看着帝后的深情互动,眼底闪过伤痛。

  王后与她说,卫朝皇帝冷心冷情,对皇后不是真心实意,只是寄托与弥补罢了。

  她便信了,来此之后,她所听所见,无不是与王后所说的不大相同。

  就现在,皇上紧紧攥着皇后的手,眼眸深处的浓切的爱意,恍然不是作假。

  桌上果酒醉人,纪云喝得些许多,便起了醉意,两颊酡红,尽是增添了一抹妩媚。

  “果酒醉人,我出去透个气。”纪云伏在赵临萧耳旁,低声诉说。

  赵临萧听此,点了一点头,并让春默二人跟随着她。

  待出了初门阁,暖阁热气不见,唯有寒风呼啸,冷的令人发抖。

  纪云拢了拢衣襟,将衣襟拉高了一些。

  冷风拂面,带散了些醉意,清醒了不少。

  她吁出了一口浊气,拍了拍面颊,待醉意全消,正欲回到初门阁。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往后看去,来人的面容被灯笼照拂得鲜红而模糊,无端生出一股诡异之感。

  “皇后娘娘万安。”来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她看清楚了她的脸,赫然是前些时日嫁与莫府的匈奴公主,立午维尼。

  “公主无需多礼,你可是也是出来透气的?”

  纪云笑了笑,和气的让她起身。

  立午维尼遂站起了身子,待站定了,幡然道:“是啊,里面醉意撩人,臣妇因此出来透一会气,想着把醉意消散些,未料到皇后娘娘也出了来。”

  “本宫亦是觉得里面暖意撩人,醉意不曾散去,就出了来了。”

  二人心平气和地聊着天,宛若将前些日子,匈奴公主欲来与赵临萧和亲,二人差点成为侍一夫的姐妹都忘了去。

  “皇后可是有些愁云?”

  立午维尼生在草原之地,养出了豪迈直爽的性子,偏生她又是一个识人眼色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了纪云眼底里一抹愁云夺过,便没有想上太多,便问了出来。

  纪云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微微一愣,遂而浅笑道:“无事,就是这些时日置办节宴之事,有些许累了罢了。”

  听纪云这样说,立午维尼心中疑惑,也不得不压下了困惑的心思。

  她分明瞧见的,不是为节宴之事所劳累的疲倦,而是那种对未来的迷茫,蓦然生出的愁云。

  既然皇后说她没事,那就没事吧。

  “公主在此歇息,本宫先回去了。”纪云与她道了声别,便领着春默二人离开了这一处地方。

  立午维尼福了福身,恭送她:“皇后娘娘慢走。”

  看着她殷红的宫装,在灯笼下映衬得愈加地发红,裙裾随着纪云的盈盈走出,微微摆动,端庄之中尽是带着妩媚,让人为之一怔,沉溺其中。

  立午维尼愣愣地看着纪云的背影,恍然忆起,王后与她说的那些话。

  难道……

  “皇后娘娘……”

  纪云听到了后面的叫声,止住了脚步,转身望向了后面,很是疑惑的看着立午维尼,“公主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立午维尼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横下了心,行至上前,定定地看着纪云。

  “皇后娘娘,可是因前尘往事而愁淡?”立午维尼的喉咙动了一动,终是问出了口。

  纪云双目瞪大,脑海中宛若有一道惊雷霹雳,将她的脑袋劈裂开来。

  疼痛随之袭来,她眼前昏昏沉沉,四周正在旋转,在之后,四周只剩下黑暗,竟是昏却了过去。

  “娘娘!娘娘!”

  春默和春纱急忙扶住她,却见她闭着眼睛无知无觉,急切地叫唤她的名字。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皇后娘娘无缘无故昏了过去!”春纱急得掉下了眼泪,怒骂起在一旁亦是懵然又是骇然发抖的立午维尼。

  “不关我的事情,不管我的事情,我连碰都没碰过皇后娘娘,这你们是知道的。”立午维尼急于辩解,欲再说些辩解之言,便被春默打断了话语,“行了,别说了。春纱快去将皇上和太医找过来。”

  春纱抖着嘴角,频频点着头道:“好、好。”

  说罢,连忙将纪云的另一只手臂挪给了春默,然后站起了身,急忙地多部而出,疾跑进初门阁。

  初门阁里一派热闹景象,暖意春景的景象。

  赵临萧正抱着小崽儿到膝上,将案几上的东西,挪给了他吃。

  有吃的小崽儿,也不再跟父皇斤斤计较,蕴着笑,开心地吃着东西。

  春纱进了来,急忙站到了赵临萧的旁边,跪下去禀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正在般小崽儿擦嘴的赵临萧听此手上动作一顿,手中的帕子掉落到了地上,他急忙抱着小崽儿站了起来,凝声问她:“皇后现在在哪?到底出了何事?”

  不待纪云回应,他便单手抱着小崽儿,在朝臣面面相觑之下阔步出去,若是细看,便能看出,他的脚步,有些微微不稳,好像随时能倒下去一般。

  春纱急忙跟了出去,一边小跑着紧跟着他,一边将纪云为何晕倒的事情说给了赵临萧听。

  赵临萧听后,面上紧绷凌厉,周身围绕着肃杀之气。

  春纱瑟缩着身子,慢了些脚步,站在了离他远一些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走去偏殿。

  偏殿处,太医已经来了。

  他们来时,朱太医正为她诊脉完,赵临萧凝声问她:“皇后如何?”

  朱太医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所致,精神不宁之下又受到了外界的刺激,这才晕厥了过去。”

  “何时能够醒来?”

  “待睡过一个时辰,皇后娘娘就能够醒过来了。

  赵临萧听此,踱步至床榻边缘,看着床榻上阖着眼眸昏睡的人儿,神情闪过伤痛,又后怕不已。

  小崽儿见到方才还在喂她的娘亲,现在却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小脑瓜子聪慧非常,以为纪云出了何事,顿时哭了出来,扬着双手要到纪云身边过去。

  赵临萧放下了他,任由他跑上了床,唤了一两声“凉亲”之后,赵临萧坐在了床沿上,柔声对着小崽儿道:“你娘亲只是睡着了,你乖乖的,她过会便会醒来。”

  小崽儿含着泪眼,委屈巴巴的望着他,似在询问他,是真的吗。

  赵临萧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真的,父皇何时骗过你?”

  瞧见他说的是真的,小崽儿停住了哭声,然后鼓着泪泡,小短腿坐在了床上,托着腮看着纪云睡着的容颜,要看着纪云醒过来。

  赵临萧唤来了春默,吩咐道:“照顾好皇后,看好太子,有何事情便来找朕。”

  “喏。”

  吩咐完事情,他出了偏殿,去了另一处关守着立午维尼的偏殿。

  他周身环绕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怒气,红彤的灯笼之下,宛若噬魂夺魄的厉鬼,隐隐散发着黑气。

  他推开门的瞬间,立午维尼骇得立在角落里,抖着手,很是害怕。

  赵临萧全身的戾气在释放,深邃黝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但那周身的黑气,便能看得出他恍然处在了暴怒。

  “东西拿出来。”赵临萧幽幽地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立午维尼摇着头,颤着嘴角,意图蒙混过他。

  赵临萧轻轻笑了下,笑容人畜无害般,迷惑众人。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恍若置身在地狱炼火。

  “青苏给你的蛊,你何能不知?”他舔了下嘴角,含着笑说着让人骇然的话,“趁朕现在好声好气,你最好乖乖识相,将东西拿出来,如若不然,朕可不知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什么?王后说你根本就不爱她,她说你爱的另有其人,为何你还要处处维护她?!”

  立午维尼宛若疯魔一般,歇斯底里地问他。

  王后分明说了,他不爱中原那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最是偏爱草原豪爽的女子,为了能够离他近一些,她忍痛下嫁给那纨绔无能之子。

  然而现在呢,她不仅没有得到他分毫,还亲眼见他的满眼睛里装的全是皇后,再也看不见旁人。

  她不甘心!

  明明她有机会的,她是有机会的!

  疯魔的心思,忆起了王后悄悄递给她的蛊毒。

  她鬼迷心窍之下,便趁着纪云不注意,偷偷将那蛊虫,放进了纪云宽大的衣袖里。

  蛊虫在纪云无知无觉之下,探进了她的皮肤,进入她的血管。

  王后与她说过,那蛊毒,是王后部落里的圣女精心研制的。

  蛊中毒在毒于,若是看见了心爱的男子,可那男子却喜欢的是另一女子,便将子蛊,下在那女子的身上,母蛊则用自己的心头血养着,待那女子醒后,心爱的男子,便会另爱上自己。

  赵临萧听到她歇斯底里的话,心中微微一怔,复而冷笑,蕴含着冰天的寒意,“你,拿不拿出来。”

  立午维尼倒退着脚步,缩到了角落里,极力摇着头。

  赵临萧唇角勾起寒凉的笑,“卫风。将她心脏挖开,将那母蛊拿出来。”

  “不、不要。”立午维尼怕了,深处在皇宫里,她想逃,也逃不出去,她绝望了。

  王嫂啊王嫂,害得她好苦啊。

  她不是说那蛊毒只要下了,便能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会察觉的吗!

  可现在才过了一刻钟,赵临萧就已经知道了蛊毒是出在她之手的。

  她恨极了!

  恨王兄、恨王嫂、恨赵临萧、恨……

  她想到了纪云,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唯一觉得的,便是对不住她。

  那么好的人儿,却被她当做了利用的棋子,置了蛊毒。

  她内心彷徨挣扎,渐渐地、渐渐地,她双手捂着太阳穴,蹲下了身子,哭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她道着歉,泪眼婆娑地望着赵临萧,“蛊毒,你们拿走吧。”

  赵临萧示意了眼卫风,卫风得令,没有一丝留情的,便在她的手腕处割了一道。

  “啊!”

  立午维尼痛得在寒天里冷汗渗出,痛感随之传到四肢百骸,若不是卫风抓着她的手腕,或许,她会跪在地上直打起滚来。

  她痛得不知要怎么办。

  好在卫风一刻钟后将那蛊毒引了出来,又给她的手腕上了药散。

  手腕的伤口微微的有些凉意,掩盖了痛感。

  “皇上,蛊毒已经拿出来了。”

  卫风将碗里的蛊虫,呈给了赵临萧。

  赵临萧怔怔地望着那蛊虫,像是要望穿了一样。

  眸底深处却带着幽森之火,恨意在底处,迟迟不见消散。

  须臾,他嫌恶的转过了脑袋,厉声吩咐道:“将这蛊虫拿到皇后那处,引出皇后身上的蛊虫。”

  “喏。”

  卫风得令前去,赵临萧紧跟在后。

  而跪坐在角落里的立午维尼,没有一个人去理。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角落里处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赵临萧让春末等人带着小崽儿先出去,然后由卫风,将蛊虫放了出来,待卫风出去后,他将纪云的衣襟散开,亲自引出了她体内正在爬走到心脏处的蛊虫。

  待把那歪歪扭扭在爬行的蛊虫引了出来,他厌恶地将瓷碗里的两只蛊虫,丢进了侧边的炉火中,任由热火烧尽。

  一个时辰后,纪云醒了过来,望着面前两个放大而相像的俊脸,推了那张大的俊脸,看着圆溜溜可爱的那个,哑着声道:“我怎么了。”

  “凉……亲,凉亲,晕了。”

  小崽儿见到纪云醒了,抢在赵临萧的进前头,邀着功般而咕咕的道出了她怎么了的事儿。

  “我怎么会晕了?”

  赵临萧好笑的望着那正在挠头抓脑,不知该作何回答,答不出来的小崽儿。

  将他抱进了里侧,自己坐在了纪云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你身上中了蛊毒,便晕倒了,所幸蛊毒已经清理出来。”

  “蛊毒?”纪云骇然一惊,她一直未作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蛊毒进入她的身体呢。

  忆起之前在她之后出来透气的立午维尼,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赵临萧,“立午维尼?”

  “嗯。”赵临萧微微颔了颔首。

  “她对和亲之事,不满?”

  赵临萧道:“她心术不正,你以后离她远些便是。”

  “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见到了她,我便绕道走。”纪云含笑,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印上一吻。

  赵临萧眸色渐深,幽幽地望着她,眸底深处尽是欲-火,他指了指另一侧,意思言明。

  纪云笑开了嘴,正要上前在他另一侧也印上一个吻,却被里侧里的小崽儿夺声止住了行动。

  “凉亲,偏生。”

  说话漏风的小人儿,硬生生地截断了父皇母后的恩爱日常。

  赵临萧恨得牙痒痒,正要对着气人的小孩儿拖起来打上一顿。

  可偏生,旁边还有一个让他不能出手的人儿在,赵临萧只能恶狠狠而又龇牙咧嘴地瞪了下小崽儿,引来小崽儿略略伸舌,更是一噎,再次在心里的小本儿记上一账,留着以后清算。

  纪云见着这父子俩每日就如狗咬狗一样,一刻也不得安生,顿若笑出了声,嘲笑着赵临萧道:“你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干什么。”

  言罢,她抱起了小崽儿,将他抱在了膝盖上坐着,道:“凉亲怎么会偏心呢,凉亲爱你父皇,也爱小崽儿,都一样爱的呀。”

  话一哄出口,小崽儿立时便开心地扬起了嘴。

  纪云也笑了,抬了眼,却见到赵临萧耸拉眼皮,神色委屈地望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继续阅读:各相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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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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