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吗?”他直视着他问道。
生与死被捏在掌心,子湛依旧有说有笑,可见人心。
景玄不回答,他弯弯的眉眼,笑眯眯的落在书桌上,取了几滴朱砂,为他死后的脸上抹上几抹华丽。
景玄眼睛里闪现过杀气,语气越来越冰冷:“是你找死,别怪我狠。”
“你杀了我,国家不稳定。”子湛说。
景玄闷闷不乐,沉默不语。
有时沉默是默认的。
在想要咬他几口的景玄的注视下,子湛咯咯地笑了起来,略微抬起头靠近他:“我说的对吗?”
景玄被他的动作逼了回来,手在落地时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默默告诫他不要这样做。
子湛并不在乎,他的后脑勺被皇冠凤凰压的发痛,他闭上嘴,将手在头发里摸了半天,白色的手腕拉出来,然后凤冠被取下,他乌黑的头发突然散落在耳边,衬得皮肤如雪,惊艳美丽。
景玄:“……”
“你要抱我到天亮吗?”子湛问道。
景玄最后张开嘴:“如果放了你,我觉得不舒服。”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让子湛不禁审视了这位看似年轻的皇帝的眼睛。
原来书中当景玄结婚时才二十岁,才能微微的开始显露端倪,想要在朝堂干出一番事业。如果没有遇到坏人,景玄将会有另一种生活。
据原著介绍,剧中的反派在洞房看到了景玄,感到十分震惊,并爱上了他。
与原著的景玄是不一样的,他不仅叫了他的名字,而且还跟他争取主动。
另外,这个景玄有一种杀他的意图,不像是假的。
这是有趣的。
子湛嘴唇微微弯曲,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死。”景玄眼眶里喷涌而出的刻骨仇恨掺杂在语气里,似乎说得更难听了。
子湛笑了笑,遗憾地说:“恐怕不行。只有活着,我们才能拥有更大的价值。”
“你是对的,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景玄心情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又眨眼恢复平静,抬眸和他对视,“我说了,会让你亲眼看到势力瓦解,跪求我杀了你!”
子湛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他很久以前看过的那部狗血偶象剧的布景倒了出来,这让他犹豫地问:“你重生了吗?”
景玄又把手铐在他的喉咙里,手隐隐约约地颤抖着:“我怎么跟你没关系。子湛,我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你应该仔细挑选。”
“等等。”子湛举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在我做出选择之前,你能让我走吗?我逃不掉你的魔掌。”
景玄没有盲目到让他走。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粗暴地把双手别在腰后,用一只手解开了腰上的一条结实的带子。
就这样,子湛在景玄面前,就像一只待宰肥羊,非常无奈。
把他绑起来后,景玄看着毫无抵抗能力的子湛,衣服宽松地挂在他身上,他轻轻撩起衣摆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子湛没想到景玄会这么警惕。他挥动着手臂,也许是用着吃奶的力气,玉带似乎拉进了肉里。他越动越疼。他放弃了斗争,决定和重生的皇帝谈谈,听听对方如何愿意让他走。
“你既为我预备了许多礼物、作为回礼、我也必预备许多礼物、作为回礼。”他说。
景玄的眼睛落在他的腿上,他的腿还可以自由地走路,不知道该把它打断还是绑住。他听了他那略带愉快的话语,就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脸:“哦?”
“你重生了,你知道了你的结局,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子湛想找个地方坐,结果看到景玄的眼睛,不想把生死放在陛下身上,他简单地坐在地板上,所以略仰起了头,看着景玄的眼睛,“因为很多原因,你不能现在杀了我,不如这样,如果你让我走,我自愿辞官归隐,从此江湖不见,如何?”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景玄问:“把你放虎归山。”
“说实话,我对你的王位不感兴趣。”子湛似乎在景玄的脸上看到了“我信你的鬼”几个大字。
似乎不下一些猛料,是无法撼动景玄。
子湛不懈努力:“我想做一只自由的鹤,在山川间自由飞翔。”
“闭嘴!”景玄突然站起来,生气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前世掉进了坑里,今生又掉了进去,那就是他景玄笨得要死。
不要给子湛一个吹毛求疵的机会,景玄冷笑:“我不要你的礼物,只要你选择接受我的礼物。”
逃跑的唯一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子湛别无选择。
“或者让我在这个时候杀了你,或者你可以和我呆在一起,看看我如何清理你的势力,摧毁你的依仗。也许到最后,我会乐意饶你一命。”景玄轻轻地走。
这是作为皇帝的复仇。
看来重生后的景玄知道未来,他想要轻松逃脱是不可能的。而且,原身取代了李晓珍成为了王后,景玄可以完全用欺君之罪灭他的九族,没有人可以救他。
而景玄给出这两个选择的理由,无非是想报仇,说报仇,但还不够狠,这个选择给了他一线生机。
子湛知道该选哪一个,但他并不满意。他又试探着说:“如果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景玄知道他一定会选择这个,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样很好,脸上平静:“说。”
这是再一次扔给生门前,子湛眼睛稍微缩小,决心珍惜,所以他仔细小心地说:“如果我主动与人你合作,把我所有的力量留给你,你能让我回到山野吗?
如果他的这些人自己可以使用,还用担心王位不稳定,无法统一?
问题是,他真的是那种人吗?
景玄持怀疑态度。
子湛没有从他的态度中看到任何答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已经准备好行动了,所以他没有回答,或者质疑他的诚意。
这是不够的,它只能是下一个冲击。
子湛弯曲着长腿,腰向后仰,让掌心着地,尽量让自己舒服些,语气有点慵懒:“这些还不够,那再加上,我帮你指挥北方,怎么样?如果你仍然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就杀了我吧,免得我再受苦。”
“交易”。
北疆是宁朝历代皇帝的心病,皇帝的父亲多次出兵,结果并不理想。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景玄经常听到皇帝和贺阁老提到这件事,多年的影响下,他有一种莫名的痴迷,子湛最后的猛攻落对了地方,得以被释放。
子湛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后背放松了:“那么,你和我是搭档,那……”
他低头看了看系在腰间的玉带,又看了看景玄越来越冷淡的表情,意思很清楚,你能解开我吗?
“要我放你走吗?”景玄问。
“也不能说放,你绑得我很难受,再不给我做什么,那还绑我干嘛?”子湛天真地问道。
景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咬住他的下巴:“我要在你面前说难听的话,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随时杀了你。”
“你别胡说八道了,先给我松绑吧。”“敦促子湛。
景玄莫名的感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此刻在他身上的感觉不同于记忆中的敌人应该有的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他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子湛翻了个身,以躲避想抓住他衣领的景玄的攻击。他把凌乱的又长又黑的头发向后梳,双手放在地上。
景玄心情沉重,再次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看起来特别难看:“子湛!”
“什么?我不会逃跑的。别盯着我看,好像你想杀了我似的。”
“我想和你再确认一件事。”子湛非常珍惜他的生命。他终于得到了活下去的机会。他必须好好珍惜它。
景玄看着他站的地方,心里不停地掂量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嘴里道:“什么?”
“如果我照我说的去做,你真的会放我走吗?”他问道。
景玄看淡了,把腰上的吊坠摘下来,用黄玉铸成的玉佩过去:“我带的玉佩可以保护你的生命。”
子湛抓住它,塞进他的袖子里:“非常感谢。”
听了这话,他松了一口气。
他刚要说话,房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