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乐呵呵的,见夏若害羞得脸都红了,捂着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她最后说了一句:“反正以后你俩注意一点,都收拾好,快下来吃饭吧!”
说完,就笑着下楼去了。
夏若窘迫得无地自容,深深地埋着脸,直到贺母离开也没抬起来,更没注意到旁边的贺时瑾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浅笑,看起来像是对夏若无情的嘲笑。
贺时瑾稍稍倾过身去,故意说:“小色鬼,听见没?咱妈叫你别累着我!”
夏若修得就要给他一巴掌,“哎呀,你不要说了!”
贺时瑾眼急手快,一下捉住她的手腕儿,“行了,别害羞了,小色鬼,下楼吃饭!”
夏若把脸从手里抬起来,睁着眼睛望他,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要是再说一遍我就弄死你。
“你叫我什么?”
贺时瑾勾唇,眸底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宠溺,反问她:“难道你不是吗?小色鬼?”
夏若眼睛都睁大了一圈,用被他捉住手腕儿的那只手指着他挺直的鼻子,微凉的指尖恰好触碰到他的鼻尖,表情威胁着说:“你才色鬼!”
“没你色”贺时瑾丢开她的手,兀自站起身,朝楼下走。
一个早饭,贺母总是暧昧地冲着夏若微笑,弄得夏若老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贺时瑾吃完饭就上班去了,当跨进公司时,整个公司的人眼睛都被惊直了。
前所未见,伟大的boss大人竟然穿了这么艳丽的衣服。
而且,还露出那一块没穿衬衫的胸膛。
为何风格变得这么妖孽?竟然比以前还更吸引人。
步入电梯,电梯门一关,原本死一般寂静的大厅喧闹起来。
一个员工猛地吸了下鼻子,然后仰起头,“不行,我鼻血出来了,纸纸纸,快给我纸!”
就连杨特助也对今日这身穿着的贺时瑾感到好奇,“老板,您今天怎么得空打扮自己了?”
“我没空!”贺时瑾简单地蹦出三个字。
杨特助:“那是……?”
“她让穿的!”
这个“她”自然时指夏若,但是,其实并没有,人家只是买给他,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穿。
杨特助微微愣了一下,感叹道:“啊……是这样啊!那还挺……好的。”
莫名有种老板好宠女朋友的感觉,这种风格,打死他都没想到老板会去尝试,工作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老板穿过颜色鲜艳的衣服。
……
夏若这两天一直心绪不宁,惴惴不安,要不是因为她和贺时瑾纯洁得要命,差点儿以为自己怀孕了。
直到第三日下午,她接到了贺母的电话。
“若若,有事儿忙吗?没事儿忙赶紧来玉林山竹庄!”贺母说话的声音不太好,像是带着怒气。
贺母属于性子温顺的人,平时并不容易生气,这下生起气来,就代表出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妈,出什么事了。”
“急事儿,快点过来。”贺母催得很急,说完就挂断了。
夏若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件事情。
害怕贺母出什么大事,夏若不敢耽误,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只是挂了个口罩,匆匆出门。
出门时,赶紧给秦文松打了电话过去,打了好几个,对方才接通。
夏若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秦文松,我不管你人在哪儿,我希望你这两天赶紧到易阳来,我们的事,恐怕是瞒不住了。”
秦文松拉着一脸看好戏的尹映雪走出机场,“我已经到了,刚下飞机。”
“那就好,那你立刻马上到玉林山竹庄!我先挂了。”
“诶诶诶,夏哥,我妈最喜欢你了,一会儿你可得帮我求求情,别让他俩把我揍残废了。”
“看情况吧!”夏若可不敢给他任何保证,她只怕到时候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挂完电话的秦文松急忙催促抱着手臂慢悠悠踱步走来的尹映雪:“宝贝,你快点啊。”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尹映雪稍稍把墨镜向下摘了摘。
秦文松连忙哄道:“宝贝宝贝,我要是被打残了,你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好的老公去呀?你一会儿可得和夏若一起帮我说说情。”
尹映雪脸颊微微一红,“谁要你当我老公啦?而且这事不是你自己作出来吗?还连累人夏若,这烂摊子你就应该自己收拾。”
“是是是,你说得对,那我们快过去吧!就当是去救人,可以不?”
尹映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脚下加快了脚步。
……
夏若打车到玉林山竹庄,下了车到一家特色饭店的包房,还在门口就听见里头贺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样的人。我好心好意地招待你,你在盘算着撬我墙角。你们夫妻两个没有良心吗?”
秦母照样不甘示弱,说的话也挺刺耳:“哎呦,你招待我们真是辛苦你了,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说要多少,尽管开口。另外,你别血口喷人,我们秦家是这样的人吗?你再这么污蔑我们,你小心我告你我。”
秦父觉得她说话难听,暗地里拽了她一下,提醒她别说得太过分了。
秦母正气头上,哪里听得见旁的言语。
贺母气得发笑:“钱?你跟我贺家谈钱?你们是什么小门小户也敢跑出来丢人现眼?”
秦父听得直皱眉头:“你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别吵了,一会儿等她来了,不就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了吗?”
等她来?
夏若隐隐觉得这个她就是指自己。
门是关着的,听得见断断续续的声音,但是看不见里头什么情况。
门外站了一个经理和几个服务员,都不敢直接推门走进去。
可见,在她来之前,里头已经吵了好一阵了,而且状况还挺激烈的。
夏若抿了抿唇就要推门进去,经理看她可能和里头的人认识,走过来提醒一句:“这位女士,麻烦您帮忙拦一下,千万别砸了里头的碗具,倒不是客人赔不起钱的意思,钱不钱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因为那套碗具比较难得。”
夏若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我知道了。”
而后,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里头的三双眼睛同时转过来看她,看着她。
秦母一看见她便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虽然刚刚才跟贺母吵得面红耳赤,但这会儿对待夏若确实慈眉善目:“若若,你来了就好了。”
贺母看不下去了,两步冲上前来把夏若拉到她身边去,警惕地盯着秦氏夫妇,“你是我们若若的谁啊你?上来就拽人,小地方出来的就是没礼貌。”
贺母拉着夏若就到她那方去了。
秦母气得瞪眼,又想过来抢人,秦父怕闹出大事儿,把秦母拦下去了。
秦母着急不已,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瞪着秦父:“你怎么还帮着外人?那是你未来儿媳妇,要被人抢走了。”
秦父也是头疼不已:“你冷静一下,是咱秦家的就是咱秦家的,谁也抢不走。这当中可能有个什么误会,还是得让人把话说清楚。”
秦母虽然着急,但也明白秦父的话极有道理,也就作罢,不再抢人。
贺母抢赢之后,脸上还浮出得意的笑,她握着夏若的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她:“若若,你是我贺家儿媳,对不对?这件事,你清楚,我也清楚。”
这话的意思是,她隐婚成为贺家儿媳妇,有法律保障的,她们各自心里都很清楚。
闻言,夏若心头暗叫不好,果然还是败露了。
她微弱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贺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自信,“这两个小破地方出来的,竟然还跟我说,你是他们儿子的女朋友,还拿网上的假消息来骗我,网上那东西能和咱那红本本比吗?是不?”
夏若心里恐惧不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是贺母不会把隐婚一事说出去了吧。
“妈,您跟伯母说了些什么?”
贺母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什么都没说漏嘴,就说了你是我已经定下来的儿媳。”
对面的秦母眯着眼看着贺母对夏若说着悄悄话,心里很是不安,待看见夏若点了下头,她忍不住了,大叫道:“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悄悄说?有什么话就摆在明面儿上说!让大家都听听,哼!你可别仗着你贺家有权有势,欺负一小姑娘,左右她的意志!”
贺母翻了个白眼:“我宋殷沫就没干过仗势欺人这事儿,不像你们这些有点儿臭钱就摆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那德性就跟暴发户一样。”
夏若听呆了都,万万没想到两位看起来都端庄优雅、知书达理的豪门太太,吵起架来跟菜市场和老板讲价的阿姨们有得一拼。
“妈妈妈,您们别吵了。”夏若赶紧拉住贺母,“这事儿的确有些误会。”
秦母气得直拍桌:“你要是没有,就让若若站到中间去,咱们谁也别说悄悄话,各自问一句她答一句,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