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墨见夏若埋着头,便说:“朱韩姐也在追《浮生缘》,是我们的CP粉。”
意思是,刚才那个问题,是朱韩风洛在磕CP。
这样的解释,朱韩风洛也不打算反驳了,对夏若毫不吝啬夸赞:“对,我觉得你演得特别好。你就是祖师爷赏饭吃,千万别浪费了天赋,有机会一定要来拍电影。”
夏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磕CP啊,吓她一跳,又听朱韩风洛夸赞自己,立马表达感谢:“谢谢朱韩姐支持,我一定会去拍电影的。”
她本来,想拍的就是电影。
一顿饭吃完,没再被CUE什么爆炸性话题,晚餐吃完了,录制也结束了,导演组解放,各自都去休息了。
终于到了嘉宾们的自由时间,果然,一旦没了摄像头,林子桀和韦维两人就没那么多话了,各自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
顾思安已经提早回了房。
贺子墨帮忙把行李箱提到了朱韩风洛的房间,临离开时,朱韩风洛给他加油打气,“我瞧那丫头也挺喜欢你的,你俩就差桶破那层窗户纸了,加油!”
没有摄像机,贺子墨也不再含糊,“谢谢姐。”
不过,对朱韩风洛所说的“那丫头也挺喜欢你的”这话表示怀疑,她……怎么可能呢?
夏若回了房,洗了个澡出来就给贺时瑾打了电话,那边传来很沉重的粗喘声,是很不寻常的喘气,她一下就想到了他在干什么。
这人……
真想挂电话啊。
“终于想起我了,夏若?”
夏若黑着脸道:“你能不能先停手?”
“嗯?”贺时瑾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难道是自己误会他了?
“你在做什么?”
“搬东西。”
贺时瑾猛地吸了口气,发出一声暧昧的低吟,这样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在搬东西,难道是很沉重的东西吗?
夏若一边听着,一边心里跟打鼓似的,怀疑地问:“搬什么东西?”
“搬搬不动的东西。”
“啊?啥?”夏若着实没太听懂他的意思,“搬不动的东西?怎么搬?”
“你搬过,上下搬,有时候旋转。”
夏若:“……”
空气死一样的静默了几秒,她挂了电话,随后把他的号码拉黑。
抬头四处检查了下房间,房间没有摄像头,也没有收音设备。
放心了。
夜里,民宿的一处阳台上,映着月光站着两个人。
顾思安和贺子墨。
“找我什么事?说吧”贺子墨背对着顾思安站在栏杆处,两首插在兜里,问她,声线平稳,似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顾思安向前走了一步,弯唇微笑:“前辈喜欢夏若姐姐吧!”
贺子墨只是沉默着,并没否认。
但顾思安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前辈,姐姐不喜欢您,您知道,我也知道。”
贺子墨轻嗤一声,转过身来,表情变得有些阴骛,全然不是平日里的阳光爽朗:“那又如何?你觉得她就会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抛出来,顾思安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
贺子墨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眼里闪着凶狠的光:“我不仅知道你是个令人恶心的同性恋,我还知道她身边所有人的底细。顾思安,我认识她很长时间了,她不会喜欢你。”
顾思安缓缓回神,一张清纯傻白甜的面容上露出镇定自若的笑容:“那可不一定,我能和她亲密,而你不能。而且,您和夏若姐姐认识这么多年,她知道你其实并没那么阳光开朗吗?前辈也不用急着否认,我和您是一样的人,我了解您,当然了,您也了解我。她见过现在这样这么真实的你吗?”
贺子墨根本不在意被她戳穿,坦荡承认:“她不用知道,一辈子都不用。倒是你,小心别露马脚。”
“是吗?前辈想不想试一试,到底谁会先露出马脚?”顾思安那张白皙清纯的小白花脸上仍然带着甜美的笑容,但是眼里却滑过一丝算计。
贺子墨看着她的表情,没明白她想做什么。
就在下一秒,顾思安突然抬起手扇了自己一耳光,而后一把抓住了贺子墨的手臂,脸上立即梨花带雨起来,开口便是真实的哭腔,“贺子墨前辈,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小练习生,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您当然有权利封杀我,可是您为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公司那么多人,您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贺子墨被她的动作和行为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她用手指甲死死扣着他的皮肉扣得他有些疼,他想让她放手,“顾思安,你放开。”
顾思安哭腔不止:“前辈,我一个人出来打拼。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只要您放过我,您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一辈子的。”
贺子墨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烦躁地皱起眉头,抬手猛地一挥,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然而他听见顾思安一声惨叫,而后眼睁睁看着顾思安摔了下去,手掌磕在了阳台底部突出来的一台子边缘,那边缘是瓷砖与瓷砖对接的转折处。
“思安——”
惊呼声从右侧传来,贺子墨转头看过去,看见正朝这里跑过来的夏若,那一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一下就明白了顾思安刚刚的所作所为是为什么,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疑问。
她有没有听见刚才的对话?
她有没有像顾思安所说的,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贺子墨定定地看着夏若跑到顾思安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顾思安颤抖着手,所有人都看见,那只手手掌被划了一条口子,鲜血沿着掌纹流下。
“怎么回事?为什么推她?”夏若这才抬头看他,开口便是质问。
贺子墨想要解释,却听到顾思安喊了一声:“姐姐,我好疼。”
夏若便顾不上听贺子墨的解释了,带着顾思安要离开:“先去处理伤口。”
贺子墨看着她扶着顾思安要走,着急地喊了一声:“夏小若。”
夏若动作微微一顿,“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现在先处理伤口。”继而扶着顾思安一边走,一边温柔地说:“我们去医院。”
顾思安泪眼婆娑,表情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姐姐,我没关系的,我房间里有急救医药箱,我自己去处理吧,前辈好像有话对你说。”
贺子墨瞪着顾思安的背影,眸底暗芒涌动。
夏若见顾思安自己都这样了,心里还想着关心别人,一时间忍不住心疼起她来,真是个傻姑娘。
“好了,什么话等我们处理完伤口再说。”
夏若坚持将她扶回了房间。
贺子墨站在阳台上,垂在两侧的手渐渐收紧,愤怒的眼神盯着早已空荡荡的前方:顾思安,没想到我竟然能被你这么摆一道。
……
夏若蹲在床边,细心地为顾思安完成包扎伤口的最后一道工序——贴上止血贴,她微微抿着唇,埋着头,没有肯定顾思安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
顾思安看见她有些怀疑的表情,声音里又染上了哭腔:“姐姐,你不相信我吗?”没等到她的回答,她的心凉了半截,复又问:“你觉得我会用自己的名声,说这样一个谎言吗?我图什么?”
夏若被她问住,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给她贴上,贴完后,抬头看着她清纯的脸蛋。
的确,她没有理由对她说谎,但是她也不太愿意相信贺子墨是她说的这样的人。
“你说贺子墨想潜你?你不愿意,他就扬言要封杀你?”
顾思安十分肯定地点头,委屈的表情表示这件事不像是假的。
夏若困惑地皱了眉头,“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能……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顾思安睁大了眼睛,仿佛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眼里立即蓄满了泪水,“我就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也没人愿意相信我。可是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幸,以为姐姐跟别人不一样,我以为你一定会相信我。”
夏若见她委屈得要哭,慌得手忙脚乱:“思……思安,你别哭……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误会的意思就是……你们互相都理解错对方的话了。”
顾思安擦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把事实说出来,惹得你们都讨厌我。你说是误会,那可能就是误会吧!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夏若看着她失落难过的样子,自责得不行:“思……安?”
“你回去吧!”顾思安重复,态度坚持。
夏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只能抿了抿唇,嘱咐了一句:“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工作。”
随后离开,回房。
路上一直思考着顾思安的话,其实她和贺子墨真正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和贺子墨认识时间较长的是原主。
她和贺子墨的相识,是从医院开始的。重生到这具身体上的第一天,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就是他。
从她口中了解到贺家的一切,从他口中了解到原主是从自家楼上跌下来,头部重伤,摔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