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桦显然看出了姬洹的心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道:“臣如今身败名裂,唯一可以作为把柄的胡夫人也已被陛下处置,即便之前有过一时的权欲迷心,如今也无余力支撑,这幅姜国地图被臣藏在府中多年,如今特意献给陛下以示忠心。”
姬洹将地图收在怀中,闻言笑了笑道:“这样便好。”他的目光在温桦敞开的领口处那些明显的青淤上一凝,伸手轻轻碰了碰,低声问道:“疼吗?”
温桦思虑了一番,缓缓开口道:“疼。”
姬洹轻轻搂住温桦的腰间,头微微垂着,埋在发间轻声道:“温桦,你,不要恨我好不好,之前是我错了,以后你便陪着我在宫中,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要是你想去看看家里的人,我也偷偷让人送你出宫去,你看这样好不好。”
温桦站在原地重复了一遍道;“留在宫中?”
他无声地笑了笑。
当宠臣吗?
谁知道皇帝的兴趣有多久,哪一天厌烦了,他是不是还要和后宫那些妃嫔一样,使尽浑身解数地去争宠?
可是他曾经也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啊。
过了许久,温桦才缓缓抚上姬洹的脊背,柔声道:“好。”
声音仿佛虚无缥缈般,飘散在了半空中。
余青将信送到姬洹手上后,便回到了军营中。
走进军帐,看着仍然躺在床上生闷气的叶弈,嘴角不由得荡开了一丝笑意。
即使叶弈会怪他也好,但总算,他把叶弈给带回来了。
“喂。”余青在他肩上拍了拍。
叶弈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道:“你这个细作,离我远点!”
余青挑了挑眉:“那你还睡在细作的床上?”
叶弈背对着余青没有理他。
余青看到桌上摆着的一壶已经空了的酒坛,了然道:“昨天是谁说打死都不喝我带来的酒?”
叶弈支支吾吾道:“大冬天的被子那么薄,喝几口酒暖暖身不给啊。”
“薄吗?”余青捏了捏锦被,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戏谑,他突然伸手从叶弈微敞着的领口处钻入,并向下摸去。
叶弈猛地弹起身,抓紧了领口看着余青道:“你干嘛!”
手上还残留着刚刚肌肤滑腻的触感,余青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他神色坦然的对上叶弈的视线道:“你不是冷吗?我替你暖暖。”
叶弈瞪大了眼睛,一脸气恼道:“你再乱动手动脚,小爷我就把你手砍了。”
“哦。”余青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弈突然开口道:“喂,温将军怎么样了?”
想起给出去的那封信,余青淡淡道:“活不成了。”
“什么?余青你——你真是个小人!”
余青看着叶弈炸毛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他忍不住掐了掐叶弈的脸蛋道:“你才知道?我可卑鄙了呢。”
余青看着叶弈皱着眉头一把拍开他的手,笑了笑,后面的那句话仍然没有说出口。
在这乱世之中,如果不做个小人,那怎么才能活命。
我要是死了,还有谁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