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礼品堆积如山,琳琅满目,但是没有人觉得惊奇,毕竟大家都是巨富,为了讨好张子豪,也都是不惜血本了。
很快,白桂的礼物就被他的手下拿过来了。
“听说张公子满腹经纶,偏爱文艺,我特地挑了一件文化气息浓厚的礼物,虽然不算珍贵,但是也是花了一番心思,希望张公子能够喜欢。”白桂这些话高高捧起了张子豪,张子豪毕竟和肖张不是一个人,这样的话,张子豪无论如何不能明着帮肖张对付自己。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道理。
白桂虽然自负且狭隘,但是生活在政治世家,他的绝不是愚笨之人,反而,头脑中有很多计谋,心也十分聪慧,只不过,以往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屑于使用这些手段罢了。
张子豪笑了几声,也没说好不好。
白桂打开精致的礼盒,在众人的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一副画卷缓缓展开。
“天啊,这是唐伯虎的画!”有眼睛比较尖的人惊呼出声,发现了画的边角处关键的印章。
白桂得意一笑,他自己也对这份礼物很满意,甚至有些心疼,“好眼力,这就是明四家唐寅唐伯虎的大作,唐伯虎号称六如居士,画作多受后人追捧,我也是有幸能够得到这份画作,借花献佛,就把这幅画送给张公子,恭贺张公子生日快乐。”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他们虽然上流,但是拿出这种级别的名画送人,也不是人人能够做出这种壮举。
“就是那个放浪不羁,一生书画的唐寅吗?”
“唐伯虎哎,他可是我的偶像,一生淡泊名利厌恶官场,11岁就走上书法之路,之后更是精通诗词以及画技,是史上全才,超级文豪一枚啊。”
“唐伯虎,虽然他不能够说是我国史上水平最高的画师,但是因为他的传奇故事广为流传,甚至后世之人因为一些影视作品而对他比较了解,因此,他的画作,价格都非常之高。”有人惊叹道,似乎是知道这幅画作的大概价格,因此对白桂的大方难以置信,倒吸一口凉气。
“这幅画能否借给老朽仔细看一下?”一个老头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掏出金丝眼镜缓缓架在了鼻梁上。
“梁会长!”有人惊呼出声。
“梁会长好。”
“梁会长好。”很多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梁会长名叫梁靖文,是青州文玩总协会的会长,这虽然是个虚职,但年事已高的梁靖文还是人脉很广,因此地位极高,在场的人见到他都很恭敬。
“大家好。”梁靖文举起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又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白桂,“白公子,这幅画能不能给老朽看看?”
白桂微微一笑,“梁大师随意拿去。”
这幅画能够引起梁靖文的注意,是他没想到的,但是他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卖人情的机会当然是多多益善。
梁靖文带上白手套,郑重地接过这幅画,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文玩古物,像这种极品的古代名画,自然是要好好欣赏。
这幅画上,远山被云雾笼罩,朦胧感被春秋笔法展现地淋漓尽致,远处的山虽然黑但是细节之处的留白让整个画面有了立体感。
近处山脚下有一匹瘦马,瘦马驮着行人似乎是在缓缓地朝着山下行走。
整幅画面由远及近,意境空灵无比,空白之处,显现出湖水的模样,山水相间,灵秀之气逼人。
梁靖文眼神狂热,“这幅画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作品啊,就算是对于唐寅那样的大师,这种画作也是不可多得。”这个已经垂垂老矣的老翁,推了推眼镜,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敢问大师价值几何?”白桂微微一笑,这可是他出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神作,足足两千万,现在他要梁靖文亲口说出来,这样他的这份礼物才算是送到位了,这样不仅张子豪会承自己的情,在座的众多宾客也会认识到自己的豪爽,可以乘机刷一波名望,可谓是一箭多雕的绝好机会。
梁靖文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本身唐寅大师的画作价值就很高。曾经有一幅“《瀑布图》在俗世比拍卖行上拍出几十亿的超高价格,虽然那不过是个例,也足以证明唐寅大师画作的魅力和收藏价值。”
说到这儿梁靖文顿了顿。
在场的人有人暗自吞咽了口水,有人悄悄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他们同处于青城的上流阶层,但是上流阶层也分个三六九等,在场的很多人,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过是几个亿罢了,像是唐寅的《瀑布图》,那种价格实在是恐怖至极。
停顿之后梁靖文继续说道:“这幅的话,根据唐寅在上面的提名的话,我们姑且称之为《远归图》,这幅图应该也是倾注了大师的心血的。无论是构图还是笔法,或者是留白,都是构思的。它的尺寸也不算太小,有1米2长,半米多点宽这样子,如果非得说出一个价格的话,应该在两千万到四千万之间是比较合适的。”
“当然,这种东西有时是有价无市,有时是有市无价,还都得看缘分,所以我也没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数目。”
白桂礼貌地微笑,可是在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庞下面,他的内心如同火山一样汹涌澎湃,这梁靖文还真是神助攻,现在送出这幅画的效果已经拉满了,虽然白桂损失了两千万,但是最后获得的东西的价值则是要远远超过两千万。
他,白桂,开心到爆炸。
“哦?是这样吗?我怎么不太认同。”肖张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场的人都是非常错愕。
“这也太不识趣了吧?这不是让白公子和梁会长难堪吗?这人头铁?”
“唉,年轻气盛啊,太不会说话了。”
“年轻人,你是谁?”本来梁靖文都要摘下眼镜收入口袋然后缓缓走进人群了,听到肖张这几句话,他停下了脚步,又把眼镜重新带上,走了回来仔细打量肖张。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我毕竟是个老文玩爱好者了,我见过的文物画作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还请你不要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