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浅言问：“顾董今日是不是见过你？”
“你是找人监视了我？”顾陌年挑眉，并没有打算隐瞒。
“猜的。”程浅言道，“刚刚回来之前，顾董找我见了一面。”
“他让你跟我离婚？”顾陌年自然也是聪明人，他的父亲见程浅言是什么目的几乎不用猜都知道。
程浅言点头，也是没有隐瞒，只是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奇的问：“那你你打算何事跟我离婚？”
“你想离？”顾陌年问。
程浅言摇摇头，但也说：“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
“也是。”顾陌年点头，继续追问，“那你是怎么回复老头子的？”
“这个……”程浅言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挑了重点说，“我只是请他和你讲，我等你开口。”
闻言，顾陌年勾起唇角，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真聪明。”
“既我这样聪明，那你打算是什么时候放我自由？”她也追着不放，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见他眼神渐渐幽暗，程浅言出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至少，心里要有一个准备。”
顾陌年沉思几许，给出了答案：“今年年后，明年年前。”
今年，他不会离婚，这是确定的答案。
“嗯。”程浅言点头，脸上扬着笑容，“还有近十个月，够了。”
“够什么？”
“够将你彻底记住。”她答，将头靠在他胸口，并承诺，“我答应你，以后就算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会好好活着。”
“我要做离了谁都能活得很好的人。”
她答应了。
得知真相醒来那日，她多么固执的摇头，更是对他说：我不答应！
今日，她终于答应，顾陌年眼中浮现着层层叠叠的温柔。
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那你顺便再答应我，分别那日，你别哭。”
“你这叫得寸进尺。”程浅言道，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敢答应你。”
他不解：“为何？”
“因为……”程浅言顿了顿，才说，“人生之中除了生死无法掌控外，还有眼泪。”
曾经多少次她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泪不往外流，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她还没有本事可以轻易掌控自己的眼泪。
“不说了，吃饭吧。”顾陌年转移了话题，拉着她从餐桌走过去。
依旧是那张小桌子，椅子还依旧被锁在地上，程浅言问：“你打算何事将这个椅子解锁？”
顾陌年笑：“不打算解了。”
两人有说有笑，这顿饭餐吃得格外轻松，仿佛之前所谈论的离婚一事并不存在。
吃过饭，两人就上了楼，程浅言道：“我要去泡个热水澡，这几天忙疯了，一身都是酸痛的。”
程浅言拿了衣服打算进浴室，却不想被顾陌年拉住，他面带笑意的问她：“介不介意一起？”
“是不是我说介意你就会不进去？”
“当然不是。”
“那不得了。”
顾陌年的浴室很大，大得容纳两个人都还绰绰有余。
浴池里的水温正好，泡得人一身放松，心情都变得慵懒起来。
程浅言靠在顾陌年的怀里，闭着眼享受温水泡着肌肤的感觉，渐渐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顾陌年见了，不满的说：“我这个么一个大活人抱着你，你竟然还想睡觉，我就这样没有吸引力？”
程浅言撑开眼睛，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笑道：“你真是和我记忆中的顾陌年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你说说，在你的记忆中，我是什么样子的？”顾陌年好奇极了。
程浅言瞌睡一下都跑光了，瞬间来了精神，想了想说：“和你谈恋爱那会儿，你阳光开朗，又是学霸，简直是全校女学生的梦中情人，那个时候你爱笑，但是话不多，篮球打得很好，足球也踢得不错，我就是被你奔跑在篮球场和足球场的身影惊艳到，然后追了你。”
那时，是她主动追了顾陌年。
但是说起是倒追，也不太准确，因为顾陌年特别好追，她不过是领着冷萌萌和陆晗辰在顾陌年放假回家的路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时候程浅言是打算了持久战的，但是顾陌年当时就同意了跟她交往。
“我到现在都好奇，你当时是不是害怕我打你，所以你就直接同意了跟我交往？”程浅言好奇问，这个问题当初她也问过，但是顾陌年一直没有回答，后来不了了之，加上各种出事，也就没有来得及再问。
顾陌年想到那会儿，也是觉得十分有趣，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梦寐之中。
他问：“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跟我表白的？”
“能别提吗？”程浅言立即就不好意思了。
那算哪门子的表白。
还记得他们三人拦了顾陌年，将他堵在路边，她高傲的说：顾校草，我有个事情要和你谈谈。
他问：谈什么？
在学校那会儿程浅言成绩不错，但是性格张扬飞扬跋扈，想必顾陌年也是认识她的。
所以她将女痞的姿态发挥到淋漓尽致，她道：谈个恋爱。
当时的顾陌年直接没有了话说，估计是在暗忖倒霉吧，居然遇上了学校出名的女痞子。
她又说：你长得挺帅，我长得也不丑，你瞧，我俩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只要你愿意，我以后陪你结婚呀。
那会儿程浅言是纯粹欣赏顾陌年的颜，并且发誓一定要追到顾陌年。
她已经想好后后面需要怎么围堵追截，要写多少情书，要闹得多凶残。
结果呢，顾陌年看了她一眼，直接就说：好！
那一瞬间，程浅言、冷萌萌和陆晗辰三人懵逼了。
就这样，她这个女痞子在学校名声再起。
因为她将校草顾陌年弄到手了，于是乎她树敌无数，多少女学生都暗暗诅咒。
就连程雯芸还无数次的在她面前说：浅言啊，你眼光真好，竟然看上了顾陌年，你到底哪点好呀，他怎么就会和你谈恋爱呢？该不是你威胁他了的吧？
顾陌年说：“当时在学校谁敢惹你，你又带着你朋友堵着我，我确实是怕你打我，所以就先投降了。”
“你就瞎扯。”程浅言自然是不相信，抬手泼起水撒在了顾陌年的脸上，“你当我是傻子吗？”
忽然，他捉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她已经被压下，水花四溅中他俯身下来：“现在，我不当你是傻子，只当你是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