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心已经很久没被催债了,好不容易翻了身,现在又回到解放前。
都怪晏然那丫头!
刘芳心越想越郁闷,索性出来转转。
她看到晏然的房间里还透着光,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更是来了精神。
“然然,还没睡呀。”她可不管晏然是不是还在读书,读不下去才好呢!
晏然抬一下头,才想起晏建宾走的时候,她想着他们都睡了,就没关门,结果给了刘芳心可乘之机。
“咱家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姐前两天受伤,花了不少钱,但咱家没钱还,所以把你的钱先拿出来还给外人。等你爸开工资了,妈再慢慢存给你。”
刘芳心在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等晏然拒绝,然后自己好磨着她,要么让她答应,要么影响着她不让她学习。
可晏然居然非常 好说话地点点头,“好。”
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让刘芳心有点不适应 。
“咱们是一家人,应该的。没别的事,妈你也早点吧。”晏然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刘芳心虽然心有疑惑,但晏然都同意了,她还能怎样?
于是有点懵的刘芳心,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晏然把自己的存折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爸,把钱拿去还帐吧。”
正在喝粥的晏建宾听完愣一下,随即毒辣的目光扫向刘芳心。
刘芳心惦记着还帐,不顾他的怒瞪,把手伸向存折,“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不想让你太辛苦,咱们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可她的手才摸到存折,就被他一筷子打下来。
刘芳心尖叫一声,缩回手,用另外一只手捂着。
“这钱你有脸拿?那天的事我不计较,但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晏建宾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晏心这几天做的事,一件件的,哪一件都让他失望之极!
自伤陷害晏然,霸道任性不体谅父母,这和那个被刘芳心粉饰过的女儿,完全是两个模样!
他没有深究那天的事,只是因为晏心身体不好,还受伤得了教训。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没有反思!这个教训还不够!
“然然,你把钱收起来,不许给你妈!还有,你今天就去找工作,自己借的钱,自己还!”
刘芳心脸一拉,“晏建宾,你说不逼我的!”
“我就是对你太仁慈,你才会蹬鼻子上脸,不知收敛!钱我是不会替你还的,你自己看着办!”晏建宾说完,便闷头喝粥。
如果不是怕她找晏然的麻烦,他都想立刻走人!
晏然吃完就走,晏建宾更是一刻不留。
父女两一走,刘芳心就哭开了,“我怎么这么命苦,一个两个,大小都和我作对!我找工作,我为了他在家当了二十年的家庭妇女,我能找什么工作!他怎么那么没良心啊!”
“就是,他也太狠心了!”
这两人已经忘记了昨天本来就是商量着刘芳心今天去找工作,好贴补晏心因为虚荣心而造成的窟窿。
晏然不知道两人自导自演了一出苦情戏,她已经来到学校,拿起课本。
重生回来,她已经脱离学校很久,高一、高二的内容其实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此时她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能快点跟上进度。
早读铃快要响起的时候,娄言旭才顶着一张熊猫眼走进来。
一坐到位置上,他就丢给晏然一包东西,“咖啡,提神用的。”
然后自己拿出保温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晏然可不是现在的人,什么都没见过。闻着保温杯里飘出来的味道,她就认出来,娄言旭喝的就是咖啡。不禁挑挑眉,这货突然转性了?
喝完咖啡之后,娄言旭的黑眼圈虽然没减轻,但精神头却强了不少,居然还趁着老师没来,拿着书问她几个问题。
看他这架势,是回家也下苦功了呀。
晏然有种老母亲的欣慰,解答完他的疑惑之后,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继续努力。”
“别弄。”娄言旭拍开晏然的手,他有点不喜欢她对自己这种态度,感觉他们两个不是同辈人一样,这种差距感,让他心里不爽。
“脸顶着个鸡窝头,也是学校里最俊俏的小伙儿。”晏然调侃他,缓缓紧绷的神经。
娄言旭先瞪她一眼,然后说道:“手术日期定了今天,你来不来?”
提到这个,娄言旭充血发红的眸子里带着激动。晏然听完有些恍惚,那些应该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人。
“去吧,我等你,你放学就来。”娄言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叫上晏然。
晏然拿书挡上脸,念道:“距离高考还有306天,距离月考还有7天。”
娄言旭瞬间牙疼了,“你比我爷爷还烦。”
坐在他们身后的周美丽看着两人打闹,眼睛里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怎么看都觉得两个人之间有猫腻。
上午的课上完,娄灼就收拾收拾书包偷偷地跑了。
晏然看着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还有些恍神。上辈子她只为晏心和刘芳心活着,完全体会不到那种朋友之间两肋插刀的交情,也感觉十分的陌生,所以体会不到他为了朋友逃课的心情。
没有娄言旭,放学后晏然看了一会儿书。平时不管什么环境,哪怕晏心在旁边捣乱她都能学进去的沉静心思,突然就有点心浮气躁坐不住的感觉。
索性她收拾收拾东西,背着书包离开。
到了校门口,往家走的步子突然一顿,转而走向校门口的公交站。
公交车来了,晏然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有一个人紧盯着她。在她离开之后,跑到站牌前,看着2路公交车的行车路线,看到第一人民医院一站时,眼睛一亮。
公交车摇摇晃晃开到第一医院一站,她下车。
叶庭琛刚停好车,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人群中,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放没在心上。
晏然问了手术室在哪里,她走过去。手术室门口坐着许多人,最扎眼的还是娄言旭这一波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子。一行七八个人,或站或蹲地扎堆待着。
娄言旭正烦着,一抬头就看到晏然,马上站直身体,向晏然小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