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眼精致透明的糖饼,姜漓一反常态一动不动。
“少爷……?”
“墨竹,这是父亲的家书。他直接寄给千机阁了。这意味着什么--父亲已经知道我没有死,现在就靠在千机阁上了。“
墨竹歪着头听着。自从见到姜漓,他就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不管他是奴隶还是杂工的身份。
“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殷氏知道了呢?”姜漓循循善诱,忍不住戳了一下墨竹的脑门: “就算这个地方离帝都还有千里之遥,如果她真的要杀我,自然防不胜防--”
“另外,很多人已经知道我参与了安绥城大胜和打野之战。你想-古熟案和池明旭案,他们会知道我的参与吗?“
本来墨竹不懂,姜漓说到这里,就懂了。
眨了眨眼睛,墨竹有些气馁: “少爷,我不甘心,你--你过得很辛苦--”
姜漓笑了,但笑中有一种叫小索的东西:能够加入千机阁,是很多人今生的梦想。
而且,他想在战场上过一种肆意厮杀,恩恩怨怨享乐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才开始了很短的时间,就会草草结束。就像在隔壁的沙漠上跋涉千里,看到一片绿洲,却发现只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
浮生如梦。金钱和权力终究不是自己的。
墨竹话没说完,可君明白了:好不容易站稳脚跟重新开始,却成了一无所有。
“但是墨竹在北方那么大,”姜漓看着墨竹郁闷发红的眼睛说。姜漓振作起来,揉了揉头: “空间总会有的,但以后你跟着我东奔西走就更难了。”
“墨竹跟少爷不难”,他闻了闻,摸了摸脸。“少爷走到哪里,我就能走到哪里,还有少爷,这几天,我在起义军学到了很多东西--遇到危险,我能保护少爷!”
看着孩子的小腿肚还没有胳膊粗,姜漓笑着点头,没有反驳墨竹。
这时又传来敲门声,但这次对方没有等姜漓和墨竹说话,相当不尊重地推开门进来了--
“姜公子……”
“哥哥猜到你要走了--”穿绿衣服的常鸿熙眼圈发红,脸上带着泪水。他扁着嘴看着姜漓,满脸不敢相信: “你告诉我是哥哥没有离开。他……呜…… 猜错了…“
“鸿熙……”邵智宸颇为尴尬。他带着歉意地看着姜漓,匆忙地试图说服常鸿熙。然而,常鸿熙的泪水似乎无法阻挡,像断珠一样掉落--
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包子,姜漓差点以为自己见过的毒男孩和自己不是同一个人。
“你……你说话……”常鸿熙瞪大了眼睛,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知道错了!你,你别去,好吗?我,我已经给你雪貂来赔罪了,而你,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狐狸--“
小狐狸是一只火红纯正的狐狸。和常鸿熙非常接近,也是常鸿熙的最爱。连给人看都不允许。
姜漓被吓呆了。我真的不知道常鸿熙在做哪一个。
不过,邵智宸还是能够冷静下来。一边为弟弟擦眼泪,一边羞愧地对姜漓说: “姜公子,这真是个错误。我真的没想到鸿熙会是这种反应--“
“我猜姜公子在知道帝都的情况后,肯定不会叫千机阁和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而是选择提前离开,但没想到--小弟,这么伤心成这样……”
毕竟一开始最讨厌姜漓的不是常鸿熙吗?
邵智宸一脸尴尬,姜漓却摇摇头表示不在乎--其实他走的时候能看清千机阁们的心。
丁俊悟作为内阁的掌门人,不得不照顾其庞大的家族企业。它要想全面,肯定有不能兼顾的地方。夏二和常鸿熙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提防,但是他们也想保护千机阁和邰五。
至于邵智宸,他应该是千机阁里最冷静清醒的人,洞察世事,算计巧妙。
“没有永不落幕的宴会”,姜漓笑了。“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那就请你问问三位主公。哦,不,还请张大哥替我向丁先生解释一下,说我的姜漓辜负了他的好意--“
“姜公子没有辜负吴某的爱情”,丁俊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断了姜漓的话。他还穿着长衫,穿着布鞋缓缓踱了进来: “吴某只需要姜公子走一百步,姜公子却已经远在千里之外。”
“大哥--”,“大,大……呜……兄弟……我不想让姜公子去--“
“丁先生,你怎么……?”
“姜公子,没能完全保护你的安全是千机阁的不尊重,也是千机阁的错误,”丁俊悟看着姜漓,俯身对他说,“我们很抱歉。”
“……先生不客气,“姜漓连忙走到床边抱着丁俊悟: “姜漓何德何能?”
“公子不必急着离开,”丁俊悟摇摇头,又拉着姜漓坐下,说道: “就算你的敌人来找你,我们的千机阁也不好惹--还不如安心待着,你还有伤害,北方冷,你干嘛……”
邵智宸,常鸿熙甚至墨竹都纷纷效仿,希望姜漓留下。
但姜漓特别坚持了这件事:坏了就会乱了。
他现在不能离开。殷氏送出的一波或者两波杀手无所谓。但如果敌人越来越多,敌人越来越急,千机阁终有疲于应付的一天。
等到未来两人看起来累了,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正当众人焦急之时,千机阁门口的门卫突然冲上白色大楼--
“主啊,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
“战王,战王主--”门卫气喘吁吁地跑着,但还是说不清楚,只是他说的两个字整了,让千机阁都变了脸。
“战王?”
书中最大的反派老大?年轻的王子开始造反,但因误信商玉黎而被杀?!
姜漓的眼睛亮了,但静静地等待千机阁的人来处理。
不过也没必要应付,因为卫兵的话音落在后面没多久,又传来一声稳健的步伐声,一个身穿浅黄色对襟连衣裙,深金色格子白袍的人闯进来。
他一踏进去,身后几个太监大叫:“你看见恭亲王,怎么不拜?”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不跪拜送上大礼--他们怎么可能再成名,在皇族面前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人。
姜漓跪得很远,很自然地得到了窥视与他关系亲密的至尊的机会--这条命无比耀眼,扔到人群中绝对是鹤立鸡群,鹤立鸡群的那种。
他的五官十分深邃,两眼如鹰,鼻梁高如俊峰,眉毛白皙,薄唇微微翘起,笑容优雅从容。
他的衣着富贵华贵,与他的气质相匹配,像一只高贵慵懒的雪豹,乌黑的长发上戴着一枚金玉龙簪,腰间戴着一枚金镶玉的精致玉佩。
与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军装相比,此刻的战王俨然是一位迷人的幸福王子。
在人群高喊“千岁”后,战王并没有立即将他们召集起来。他只是饶有兴趣地仔细打量着跪着的人。他的眼睛里闪过成千上万的情感。最后,他的目光突然碰到了姜漓。
“姜漓?”战王说话,声音低沉沙哑,特别是嘴角微笑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人们都说“食色亦性”。没想到这色相加上声音,也能让人上瘾。
“草民来了。”
“本王听到了,”战王笑着走了过去。一双涂金线的皮靴迅速吸引了姜漓的眼球: “在宽野之战中,你的箭--比任何人都厉害!潘鞍案件,你的计划-比任何人都好。古熟,你的计划--反败为胜,用你的力量去战斗。“
“王子犯错了”,姜漓也笑了。“草民就是运气好。”
“是--”战王突然伸手把姜漓举起来。然后他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深深地看着姜漓的眼睛: “即使你只是一颗幸运星,但这颗闪耀在你身上的幸运星也比另一颗大。”
姜漓不置可否。
“本王今天来问你姜漓--”他放开姜漓的肩膀,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向姜漓伸出手: “敢进我战王府-为我谋臣!”
说到这里,战王大吃一惊。
“主--?!”
“你--?!”
别说是姜漓。战王会亲自邀请你。就算姜漓值,战王的尴尬身份又是什么――皇帝防了他多少年,他是废的最后一个人,舟城有多少人在盯着他。
他已过了时间,不应该说出这样的邀请。
但战王说了也做了。他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挑衅地看着姜漓: “姜公子现穷,故不知姜公子-敢入吾宫?”
“啊--”姜漓笑了,一笑之后竟然“哈哈哈哈”笑了起来。他没有直接握住战王的手,而是把战王的手拍在了手里--
他们的手紧扣在一起,姜漓弯曲他们的肘部。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钟。
姜漓狡黠地笑着看了战王一会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君主从父亲寄给我一封信。他不是在那里等姜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