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是白天吧？”林小木问。
“是白天，但是这里很安全。”男人说着看了看林小木，在他眼里似乎是在寻找林小木对他这张脸的恐惧和厌恶。
林小木对这样脸是还有恐惧，但没有厌恶的成分。“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被辐射的，我全身都是这样，本来我以为我会全身溃烂而死，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溃烂到了一半之后，全身的溃烂都结了痂，不再溃烂了，我脸上的溃烂也是这样。但是我变成了奇丑无比，人们都害怕的怪物了，我本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的，但是他们觉得我有研究价值，想研究一下为什么我的辐射会从身上消失掉，而变成了一个溃烂结痂的怪物，我起初还是配合的，但是后来所做的实验越来越让我难受了，于是我就跑到了这个地方，他们不敢来这里，他们只要在这个地方待上半小时，他们最多只能活一星期。所以在这里我是安全的，而且自从身体上的溃烂结痂之后我好像已经具备了抗辐射的能力，这里的辐射不再对我产生作用。”
“在这里待上半小时就只能活一星期，那我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恐怕我只能活两三天了吧？”林小木看着当初被炸开的反应堆，反应堆在自己前面的一个深坑里，里面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想要把他拉进去。黑洞看不见底，只有无尽的黑暗。而这里被男人收拾的挺干净的，还有点像画廊的感觉，也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艺术家，没错，还真就是一个画廊，他看到了男人画的画，都是一些核辐射之后这里的景象，有发生了基因突变的小鹿，它有两个头，也有一些畸形的植物。画一张张的贴满了这个棺材的墙壁上。
“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常人他们现在身体上已经开始溃烂了，但是你还好，你的身体好像并没有溃烂。至少脸上没有发生溃烂的现象，还有你不咳嗽，不咳血。”林小木看着男人溃烂的脸，他的脸皮似乎是在溃烂得几乎要从他的脸上完全脱落的时候被一层透明的蜡镶嵌在了脸上，于是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癞蛤蟆脸。比那种被烧伤的脸还要恐怖。
被男人一说林小木也感觉很奇怪，他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他看过被放射性物质辐射后会产生的后果，也看过有些关于核辐射的电影，核辐射的人的身体的作用，他掀开衣服看了看身体，没有任何的异常。
“我叫林小木。”林小木觉得应该先认识一下。
“我叫胡来。”
林小木哈哈大笑了，居然有人叫这样的名字。“你爸妈给你取名字也太胡来了吧，那么草率。要是他们喜欢打麻将的话会不会给你取个胡了，哈哈哈。”
男人也笑了，只不过在那张如同癞蛤蟆的脸上他那笑容有些瘆人。
林小木突然觉得不应该这样用别人的名字开玩笑，而且他还比他多很多，这样的玩笑不能开。“对不起。”
“没事，你也不是第一个拿我名字开玩笑的人了，这个名字一直都是别人的笑料。不过也挺好。我喜欢看别人笑。”胡来看着林小木僵在脸上的笑容呵呵傻笑了一下。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林小木很好奇。
“我以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结果发生了核泄漏，还导致了核爆炸，我是第一批被辐射到的人，所以……”胡来用所以代替了他想说的是一切，似乎向林小木说明现在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你呢？说说你的故事吧？”
林小木看着那张无比丑陋的脸上写着的疑惑，顿时觉得有时候善良不是写在脸上的。
“我是一个三无青年，无理想，无职业，无对象，还要加上一个无学历，四无青年。我以前吧。我以前的生活之分两个时期，一个时期是在网吧度过的时期，一个时期是因为没有钱去打工挣钱的时期，等挣了钱再去网吧，钱花完了再去打工，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于是我决定改变自己，可就是这个决定将我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参加了戒除网瘾的会社，想要将网瘾戒掉，是一个大学组织，在得知我是一个孤儿之后，那个的大学的老师对我下手了，他将我绑架了，然后我被送到了一个实验室里，他们给我注射了那种病毒。”林小木说着指了指平板电脑。
“里面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胡来有些狐疑的问道。
“都是真实的啊！”林小木回答的很轻松，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也是，就像是核辐射一样，你看不到也摸不到，但是就是可以让你全身溃烂痛苦而死，所以我相信这里面的病毒也是真的。”
“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久了？”看着墙上的画问，他觉得画了那么多的画，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
“两年多了吧！那些画都是我在这里画的，人必须找事情做，否则会发疯的，所以我就画画了。而且我的画使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画的，一般人肯定是看不出其中的奥秘的。”胡来对于自己的画他似乎很有信心。
林小木凑近了仔细看着画，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发现胡来的画不是用线条构成的，而是用数字和奇怪的符号构成的。这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构成线条，然后线条再构成画的内容。
“好奇怪啊，你画的这些画在远处看确实构成了一幅幅风景画，仔细一看，如果再用个放大镜看都是一些数字和符号，这些是什么啊？”林小木觉得非常有趣，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那些数字和符号是程序代码。我是用一个个程序代码来画的这些画。”胡来说着脸上不无得意。
“哇哦，你好厉害啊！你写这些代码干嘛？”林小木还是觉得很奇怪。
“我是一个程序员，我以前在这里工作就是负责编程的。”
“那这些程序代码是给什么编写的。”林小木似乎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给机器人编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