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我真的是冤枉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陈心的表情像是在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让王雅荨相信她。
王雅荨脸上的冷笑更浓了，“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既然你不想说，那我说了。医生解刨他的尸体得出了结论是你长期给他投毒，一种慢性毒药，在尸检报告中他的尸体里含有大量的有毒元素砷，这证明你在他的饮食里长期放入砷这种有毒元素，毒素的长期积累导致他的猝死，用这样的方式来制造一种他因劳累过度而猝死的假象。”
陈心听的云里雾里，她根本不知道王雅荨说的这些，她真的连杨永都不知道是谁。
站在审讯室外的方圆手托在下巴仔细的看着陈心脸上的表情，当然陈心在他的心里也是赵思露。他在念警校的时候主修的是心理学，所以他仔细的分析着赵思露的话语、表情、肢体动作，想要从这些信息里面分析出这位犯罪嫌疑人是不是真的是一位演技高超的罪犯。
但遗憾的是他竟然有些倾向于相信审讯室里的那个犯罪嫌疑人了。
相信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演技很到位，而是因为她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到今天为止，已经有五例案件中犯罪嫌疑人都说自己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一觉醒来就成了犯罪嫌疑人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巧合。方圆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五个案件中的嫌疑人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都说出了同样的供词，他们都说他们不是犯罪嫌疑人，他们还说他们连受害者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杀死受害者。
持续了一个小时的审讯毫无进展，就像是两种语言的人在对话一样，陈心说陈心的，王雅荨说她的，完全没有任何对得上号的。但王雅荨觉得是赵思露的演技了得，她觉得赵思露简直就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而且还很懂心理学，知道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博人同情，就是对犯罪事实丝毫不承认。
走出审讯室后看到方圆还在看着赵思露。方圆似乎像是一个古董商人一样在仔细研究一件古董的真伪。
“师兄，观察了那么就你怎么看？”王雅荨叹了口气问道。
“我的看法很简单。但是说出来可能十分滑稽，甚至荒诞……”说着方圆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如果继续说下去你会觉得很可笑。但在和王雅荨对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坐在审讯室里的赵思露。
赵思露显得很焦虑、很无助、很无奈、很恐惧……她的表情复杂的简直像这个世界上最难证实的数学猜想。
“不妨说说看，就当消遣。”王雅荨略带打趣的说。
这时候方圆仿佛一下子对他的“古董”鉴定失去了兴趣，而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他转过看着赵思露的眼睛，看着王雅荨。
王雅荨不是很适应方圆的眼神，这一点不是现在不适应，而是从进入局里的哪一天就不是很适应，他的眼睛似乎总是在别人身上试图穿透什么，想要穿透你的皮囊剖析你的内心。王雅荨觉得这可能就是学心理学的人的通病，他们总是想从对方的一个微小的表情、动作、话语、甚至眼神里分析、推理、再分析、再推理，然后得出他们觉得合理的解释和结果。
似乎察觉到了王雅荨脸上厌恶的表情，方圆只好移开目光，再次看着赵思露，只不过这一次他看赵思露就像是看空气一样。接着他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一种可能……”说着又停住了，好像在思索怎么措辞。
“什么可能？”王雅荨的耐心在对男人身上的时候不是很好，她可以忍耐别人激动后的疯狂状态，但是忍耐不了别人欲言又止的态度，他别是试图吊她胃口的男人。
“这样的案子不是第一例了。你也知道的，赵思露是第五个说自己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人了，这绝对不是巧合。我在想现在社会上是不是有这样的一种秘密技术，可以将别人的大脑移植到其他人的身上，也就是大脑交换，人的大脑是意识、记忆、思维、情感、指挥系统等等一系列行为产生的策源地。比如说我犯罪了，然后我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于是我找到了拥有这项技术的人，出高价将我的意识，也就是产生意识的大脑和一个无辜的人的大脑互换，那么在以外貌为犯罪识别标准的社会，我就成功的找到了替死鬼，而我依然可以逍遥法外。”方圆很认真的说着，眼睛的余光不时从王雅荨脸上扫过。他察觉到王雅荨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而王雅荨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王雅荨说：“师兄你的推理很具有科幻色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五位犯罪嫌疑人也许他们在同一个犯罪培训大师那里学习过关于犯罪被抓之后的表演，也许有那么一个暗网，专门负责教这些犯罪嫌疑人做表演，教他们否认罪行，怎么编故事，也许不在网上，而是在现实里就有那么一处培训中心，专门培训这些撒谎的技巧，而这五位培训过的罪犯恰好需要在现实世界里实习一下他们学过的东西，于是……”
还没有等王雅荨说完，方圆就打断了她：“你的推理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如你所说他们都是某个犯罪俱乐部培训之后的犯罪成员，所以他们的供词出奇的一致。但是他们掩盖在发际线之后的伤痕怎么解释。”
“也有可能是培训的一部分啊？或者说是假如这个犯罪俱乐部的入会仪式。”说道这里王雅荨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再次冲进审讯室，在赵思露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扒开了赵思露的头发，整整一圈的手术的手术的痕迹。
赵思露吓得大叫。但是戴着手铐的她不好挣扎。
站在窗外的方圆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着有些震惊的王雅荨，方圆淡淡的说：“我的王大警官，你的审讯似乎没有按照流程来进行……”
“什么流程？”王雅荨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方圆说的对，这五起案件中的所有犯罪嫌疑人头发下面都隐藏着一圈手术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