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心里想着要不要约她吃个饭,毕竟我找了一份工作时间很长的工作,一旦开始工作就不会有多少时间约她了,但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是一个懦弱的人,我的懦弱以身俱来强大无比。”
“你实现了你的梦想,但你身边并没有她……”
“是啊!有些人仿佛就是老天爷给你的驱动器一样,驱动这你朝着一个毫无胜算的目标前进,结果等你实现了目标的时候,不好意思,那个驱动器变成了别人的驱动器了,而且是那种绑定好了一辈子的那种。”
“你活的好累,够不到的人就不要够,因为你去够的时候会踮起脚尖,站不稳容易摔倒。”
“我能控制吗?”
简单的一问让海琳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很多喜欢、爱、思念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很多时候越是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爱一个人,只会爱的更深,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思念一个人,只会思念的更深。
“我当时想把自己的心情写进日记,结果我发现一落笔什么都写不出来,那种对未来、对梦想的绝望感丝毫都写不出来,还有对我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我的梦想,但却可望不可即的那种感觉,我什么都写不出来。就像明明一轮圆月就在水中,但是一伸手除了刺骨的寒冷什么也捞不到。”
“看得出你爱她爱的那么深沉。”海琳淡淡的说着,尽量隐藏内心的心里活动,那些不受她控制的心里活动。
“是啊,那段时间我仿佛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受到她的影响,找工作想要找一个离她近的,工作之余疯狂的写作,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梦想,从而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彻底清零。”
“也不知道这个世上有没有人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受到我的影响,为我疯狂的去实现他的梦想。”海琳说着淡淡一笑,瞟了一眼祝颜。
“这个人就在你眼睛里。”祝颜看着海琳美丽的眼睛,看着她瞳孔里的自己。
“呵呵,但是我心里未必就是我眼睛里的人啊!”海琳的笑变的很礼貌,这种礼貌有一种距离的感觉。
祝颜脸上的期许慢慢的凝固,然后从凝固变的凄然,最后强装出释然的微笑。他点了点头。“嗯,幻觉,错觉,我时常出现这样的幻觉和错觉。不好意思啊!由于我的错觉让我对你产生了误解。”
“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只是我的一个服务对象,换成别人我也会这样对他的。毕竟你是……”
“试验品。对,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个试验品,而你们是工作人员,哪有实验人员爱上小白鼠的道理啊!我好蠢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祝颜竭尽全力的自嘲。
海琳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祝颜看着那微笑,这是如同程序设定般的标准微笑。一如酒店前台那种服务般的微笑。但这样的微笑如同一把尖刀刺进了祝颜的心脏,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痛。
过了一会儿,祝颜从一厢情愿的单打独斗中稍微走出了些许,他想,既然是试验品,那就问问试验品该问的问题。“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我到底走没有走出过东部世界?”
“这个问题似乎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啊!我记得我告诉你你从未离开过东部世界,这个说法或许不准确,但是你死而复生了。你现在为什么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海琳似乎想要更深层次的了解祝颜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质疑。
“在我没有成名前,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时常试着捕捉我的感受并把它们记录下来,但是往往都是徒劳,我发现很多感受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很好,可是一旦到了黄昏我就会感觉很糟糕,孤独、绝望等等各种负面的情绪会充斥在我的心中,但是过了那段时间很快就会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那种负面的情绪就像是准时到访的客人一样,每天黄昏的时候它就来找我,和我约谈一小时,也许是两小时,或者半小时,它就不辞而别。但是那段情绪十分低落的时间我真的很痛苦,有时候会想到自杀,我以为我得了抑郁症。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段低落的时间的吗?”祝颜看着海琳,像是和好友谈自己怎么战胜了可怕的疾病一般。
“你是怎么战胜的?”海琳并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当然所有问出这个问题的人都不是真的希望倾听者去思考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想把这个问题的重要程度用这种问题的方式说出来,以让听众注意他下面要说的话。
“我告诉自己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都恢复原样了,再坚持一下,这位访客就会不辞而别的。祝颜再坚持一下,你只要在坚持一下它就走了,你在忍耐它一下,在忍耐一下它就会消失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很多人在面临着低谷的时候都会这样暗示自己,在坚持一下,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但是只要再坚持一下黎明就到来了。但你似乎在答非所问。”海琳直白的指出了祝颜的回答是答非所问。她在心里想,难道他写作的时候也这样答非所问东拉西扯吗?他这个大神是怎么当上去的?
“前面这段话我是用来铺垫我是一个很注重自己感觉的人,我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我觉得我离开东部世界的那段感受和记忆是你们给我植入的感觉,不是我的亲身体验。”说完祝颜厌倦了大海的单调乏味,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嘈杂海浪声,他朝着身后的草地走去,身后是一片草地,草地的尽头是森林,穿过了森林就是东部世界的一个地下入口,从那个地下入口就可以进入到东部世界的地下世界。
“所以说你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什么是植入的梦境记忆?”海琳还在追根究底的问,倒像是提出问题的不是祝颜而是海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