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对不起，又惹你生气了。”见苏芯发飙，沈明炜慌忙道歉。
其实他真的不是不在乎苏芯和孩子，在沈明炜心里苏芯和孩子重要，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同样重要。
他心里原本是想将所有的事情做的完美，既依了自己母亲的意，又顾及到了苏芯的感受。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一个人又怎么能事事都做的万无一失、面面俱到。
母亲养自己不容易，沈明炜心底里存着的孝念，让他觉得自己不能违背了沈母的意思。 但是要想不违背沈母的意思就需要苏芯妥协。
而让苏芯妥协，沈明炜有自己的理由。
“我对天发誓，我心里一直把你和嘟嘟看得很重很重的，你俩就是我的命呀！但是我妈她养我这么多，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我每次听妈的意见委屈你，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我以后可以弥补你，但是我妈不一样，她一年我就见一到两次，所以在他身边我就想事事顺着她。芯芯，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我……”
沈明炜先是温顺地道歉，接着一脸委屈地申辩。
“好了，沈明炜，你不要说了。你这话我已经听了一百遍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立场。我也没说不让你孝顺你妈、不让你依着你妈，但是是非对错总有一个标准吧！你孝顺老太太，不能不分对错吧！你说我生二宝自己挣钱自己请月嫂，我没让你这个丈夫出，也没让她这个婆婆拿钱。但是凭什么你弟要买房子，就算计到我头上，要拿我请月嫂的钱去贴补。你们一个个打着如意算盘，有想过我吗？我现在感觉的我就是一块肉，明晃晃地挂在那里，时刻被人盯着，流下来一点油人都不放过。”
苏芯说着委屈的想哭，然后她真的哭了，眼泪哗哗哗的像关不住的水龙头。
“老婆，芯芯、我、我错了，我……”看着苏芯哭，沈明炜有些手足无措。他是一个好人，一个老实人，一个想身边所有人都好的老实人。
可是每一次都弄巧成拙，面对自己母亲和妻子，两个都有主见又强势的女人，沈明炜觉得自己是做啥啥错。
“呜呜……”苏芯哭得更伤心了。她委屈、她难受、她因为怀孕，还有一些抑郁。
“不哭、不哭。月嫂咱请、咱请！”看着苏芯哭得稀里哗啦，沈明炜的心都碎了了，这会男性光辉轰然升起，心底里满满的是要保护苏芯，不要苏芯伤心难过的念头。
听到这话，苏芯的眼泪戛然而止，她不是爱哭的人，相反还非常要强，之前的时候沈明炜偏袒自己的母亲，她都是生闷气，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然后和沈明炜冷战，好几天不说话，拼命工作，想自立自强。但今天她哭了一场，感觉挺不错的，人舒畅了，沈明炜也不似之前那个木头一样对自己不理不问了。
女人是水做的，柔中带钢，但是面对自己男人的时候，就多柔少钢。秦姐的话回荡心头。苏芯暗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夜的争吵终于是回归平静了，沈明炜将苏芯紧紧地拥入怀里，两个人相拥而眠。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划破午夜的安静，唐小五的手机响起了微信语音邀请，这是今晚的第五个电话了。
自从今天他跟唐康承认他和孙茜离婚之后，他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先是母亲的、再是唐燕的、然后是大哥、二哥，每一个电话他都要重复一遍他和孙茜离婚的事情，他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家人，他以为自己总能清净了，却没想到他母亲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妈——”唐小五接通语音信息，拖长了声音喊道，言语里满满的怨念。
“我是你爸。你真离婚了吗？”手机对面传来唐父严肃的声音。
“嗯！”唐小五坦然应着，今晚谈这个事情谈的多了，他发现自己这会对离婚这件事已经完全免疫了，有之前提起来痛彻心扉到现在漫不经心的淡然应对。
“离就离了吧！离了咱在找，我已经让你妈给咱附近的几个媒婆说了，让他们再给你介绍，你有啥要求说说，咱这次慢慢选、好好选。”
从知道唐小五离婚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唐父这会已经完全接受了唐小五离婚的事情，也消化了。
对于孙茜这个儿媳妇，唐父本来就不甚满意，觉得她太高傲，不懂礼貌、不会过日子。现在离了，想想也好，若不然两人就这么闹着也不是办法。
想通了，唐父就开始为唐小五下一步打算，他想让唐小五再娶。这会大半夜打电话，唐父就为给唐小五说这事。
“选？怎么选？选二婚、带娃的吗？我不要。”唐小五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愤愤念念开口。
“你不要是准备打光棍吗？你自己都是二婚，还嫌弃别人是二婚。现在咱们这边这情况，还真的只能找二婚了，可以不要带娃的。你要是再挑三拣四，就等着打光棍吧！”
“知道了、知道了！”从唐父嘴里不停听到“打光棍”这三个字，唐小五很烦躁，不耐烦说道。
“你还生气了？我不气就好了，之前跟你介绍那么多，你都不跟人家谈，非要等着孙茜，现在好了，结了又离，你……”
“好了、好了，少说一句行不行。孩子心里就够难受的了。”
“都是你惯的，你看看现在……”手机里唐父还没说完，又响起了唐母的声音，接着是两夫妻拌嘴的话。
唐小五听着眉头紧紧皱起，他烦。
这通电话又说了一会，在唐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挂断了。
挂断电话，唐小五觉得自己被剥了一层皮，他颓废里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想起了孙茜。他不知道孙茜现在在干吗？在想孙茜会不会跟他一样也正在遭受家人的炮轰。
还有她会不会也要再找，她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唐小五想到这个，心口爬上密密麻麻的痛。
上海，孙茜疲惫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愁容满面。和唐小五离婚后她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网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脸上再没有了和唐小五离婚时对金钱的满不在乎。原本一个人住的二室一厅也找了个合租室友，为的是分摊房租。
“茜茜，你这样拼命转钱会累垮的，女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
“不如嫁的好！”孙茜听到这五个字，忍不住苦笑。
她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嫁给唐小五之后，她才知道女人结婚风险很大，就比如她，结场婚背了十多万的债。
“茜茜，女人不能太要强，面对男人的时候要柔弱一些。还有你现在要改变观念，不要总是想着你去自己挣钱。你现在不是离婚了吗？我要是你就出去相亲，在上海找一个老公。”
“在上海找一个老公？”室友苏琳的话，让孙茜一愣，接着又无奈苦笑道：“我一个结过婚的女孩……”
“结过婚的女孩子也有市场的，不过就是条件要稍微差一些。你要是同意，我帮你介绍。”听到孙茜自行相残的话，苏琳神神秘秘开口。
她是上海的老油条，在上海待了好多年，一直未婚。在孙茜跟她接触的这些日子里了解到，这也是一个誓言在上海扎根落脚的主。
三十多岁未婚，苏琳抱着的态度是宁缺毋滥。这点让孙茜很是佩服，孙茜一直觉得自己和唐小五结婚草率了，从订婚和唐小五一起买首饰，唐小五的推三阻四开始，孙茜就后悔，她发现唐小五也并不是很爱自己。
“我们女人嫁老公要么是图他的人，要么是图他的钱、要么是这个男人对我们特别特别好。咱们这个岁数有一个条件达到就可以了。人不能贪心。你说人是会变的，至于男人对我们好那也是个伪命题，还是那句话人是会变的，所以抓住钱才是最关键。”
当孙茜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苏琳又在她耳边说道。
“人是会变的。”苏琳的话让孙茜想到了唐小五，那个说会对自己好，说很爱很爱很爱自己，结果一订婚就跟自己玩心眼，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婚纱照、婚纱、什么钱都不愿意出，就想把自己娶回家的男人。
当唐小五拒绝这些的时候，唐小五看到的是钱、孙茜看到的是唐小五对自己的感情。
“茜茜，你想好没？你想好了，我就着手给你介绍，安排你相亲。像你这条件这么好，又是空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绝对好找。”
苏琳闪动着桃花眼打量着孙茜，一脸笑意道。
“我条件好？”苏琳的话，让孙茜一愣。她知道自己的条件，在上海真不算好，软件虽然还可以，但是硬件不行，没有雄厚的家庭背景。
上海本地的人家看不上他，外地的她又没有能力跟人家一起拼搏买房买车在上海扎根。
“对呀！当然了，也不能说太好，咱们自己的情况咱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茜茜，我给你介绍的对象，岁数可能会大那么一点点。”苏琳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紧比着。末了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