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这玩意,喝过的都说好那不一定,毕竟大部分国人可能确实不习惯这种“酸酸甜甜”的口感,但是这玩意的后劲确实是不低。
尤其是游穷鬼难得占这么大便宜,还喝出了梁山好汉大碗吃酒的豪迈感来,那一上头,可就真的连酒疯都发不出来,直接咕咚就倒下了。
不过几千几万一瓶的玩意确实是和老百姓家二十来块一大桶的牛栏山二锅头不太一样,游曦一醒来,倒是没什么宿醉头痛感,只觉得一股子神清气爽,宛若自己不是去吃了顿酒席,而是整了个桑拿,又请了个按摩小姐。
当然,这是说正规按摩的那种。
王槌没有把游曦直接送回家,而是就把他横倒在了车后座上,让他在车里好好睡了一觉。
游曦不得不感慨还是男人贴心男人,若是王槌这个单身狗愣头青就把醉醺醺的自己直接送回了家,也不用等到月底看业绩了,丈母娘能直接尖叫着把自己的铺盖卷给扔出来,自己当晚就能露宿街头了,谁说也不好使。
打开车门,入眼的就是一片银亮的滩涂,月光正好,沉默的河水安静的从堤下奔流而过。
王槌蹲在沙滩上背对着自己抽着烟,说不出的恣意洒脱。
要说这人还真是得景儿衬着,都是蹲着抽烟,当初王槌蹲在警局马路牙子旁的时候活脱脱一打算自首的小流氓,现在倒是有了点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风范。
一边的孙伯似乎是注意到自己醒了,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醒啦,老游?”王槌也注意到了游曦,转过头来打了声招呼。
游曦走到王槌身边蹲下,也摸了根烟出来,笑道:“以前上学时候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文青调调,选的地方倒是挺好。”
犹豫了一下,游曦又补充道:“今晚谢了,没直接送我回家。”
“为啥谢我?”王槌有点懵逼。
游曦也懵了:“你不是因为怕我回家被丈母娘为难,才特意等我酒醒了吗?”
王槌尬笑着挠了挠头:“我倒没想那么多,我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来着。”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不知道为啥,游曦莫名其妙想起了当初高中的时候,有个女生看上了王槌。
人家小姑娘每天买一杯新鲜的豆浆放在王槌的课桌上,王槌也从不说啥,拿起来就喝了,后来学期末小姑娘红着小脸跑去表白,得到正气凛然的三个字:“你哪位?”
游曦后来才知道,这傻子一直以为这豆浆是学校的早餐补助,他当时就表达了对小姑娘的同情,同时对王槌的榆木脑袋和低情商有了新的认识。
现在好多年后不见,他还以为王槌有了新的进步,不过看来实在是自己高估了一个钢铁·有钱的直男情商的上限。
不过这也让游曦放下了一个心结。
这样的王槌,实在不像是能够暗地里操盘着一切,找秦解来安排自己的幕后黑手,他宁愿相信,秦解和孙伯的事情,确实是他们二人的私事或家族的公事,至少和王槌无关。
王槌似乎没那么多想法,他犹豫了一下,开始……脱衣服。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这片水域禁止游泳,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啊!”游曦惊了。
王槌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会,默默的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
“这东西在内兜里,我不脱衣服掏不出来。”王槌无奈道。
游曦摸摸头,这下子倒是说的通了,之前在饭店里的时候,王槌好像也有伸手进怀里掏东西的动作。
当时的时候游曦以为这货要摸出手机一个电话,来一通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戏码,没想到,他是要摸这个黑盒子。
王槌表情凝重的打开了黑盒子,游曦满脸肃穆的凑了过去,露出了盒子里的一卷符纸。
和电视里的道符完全一样,黄色纸面,赤红的朱砂,鬼神提笔一般的符号,原始而又带着奇异的美感。
游曦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确认手机还在的时候,才心下放宽了一些。
两人的目光都缓缓升高,撞击在了一起,王槌咽了口唾沫,道:“认识这东西吧。”
游曦犀利的眯起了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角微微的一咧:“不认识。”
王槌:“……”
游曦说的是实话,事到如今在看不出来王槌也有点和自己类似的奇遇,那他游曦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不过游曦从来没觉得自己拿的是主角剧本,乱拍胸脯乱指点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王槌拿出来的这道符咒,明显不是简单的东西,而且看样子对他挺重要的,游曦不敢乱说。
“靠,”王槌爆了句粗口,“这东西你都看不出来,”他忽然一转头看向了孙伯,一手指着游曦:“孙伯,你不是说确认老游是玄修?”
孙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表情,一副高人的轻描淡写模样。
王槌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咬了咬牙,看着游曦,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游曦现在是彻底懵逼了,怎么又扯上修真了,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连神仙群这种不科学的东西都弄到手了,这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吐槽的。
毕竟神仙原来也是人修成的,没有修真者,哪来的仙人?
只是当初和自己一起炸学校厕所的好兄弟忽然成了大少爷就已经够猎奇的了,这下子居然还成了修士,这让游曦有些接受不能。
略一思索,游曦从兜里掏出一粒大力丸来,展示给王槌,道:“我这个东西,应该和你那个差不多吧,你要是非说我是玄修,好像也能勉强算,你到底要找我帮什么忙。”
王槌见了大力丸,眼底顿时一亮,他似是送了口气,一边抽出一张符纸一边道:“老游,我这件事,还非得你是玄修才能帮上忙。”
“能先说说是什么事情吗?”游曦有点不耐烦了,他最讨厌别人卖关子。
“这件事。”王槌忽然抄起符纸,贴在了孙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