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而优美的后花园,此刻已是人流涌动,一片喜庆之声,击败了来犯兽潮,不仅北洛城得以保全,境内也不致遭受战火蔓延,生灵涂炭,意义深远。
这一切自然源于那些修士与战士的拼死保卫,流血,甚至丧命,大周帝国的所有人都对他们很感激。
获胜消息轰传开后,方圆千里内诸多名流巨子都赶来了,甚至很多人送出各种珍贵的修炼资源,让柳擎苍代为犒赏参与这场保卫战的修士与战士。
看那些人态度真挚,柳擎苍也就一一收下了。
庆功宴开始在即,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按照划分的区域,纷纷落座。
一眼看去,主要分为三大块,一是那些本地或外地来的名流巨子,二与三分别是参与此次保卫战的修士与战士。
在修士那块区域中,又显得泾渭分明,同一势力落座一桌,当然也有因为人数参差而围坐一桌的。
此刻,在天青门那一桌子上,楚惊天与洛东城谈笑风生,两人有说有笑,显得很高兴。
但看到偶尔投射来的一些异样目光,他们笑容微滞,心头恼火之极,但很快又满脸堆笑,若然他们动怒岂非承认他们是“废人”了?
就算谁都认定他们是“废人”,他们也断然不可能承认。
在不远处天青门一桌上,气氛稍显冷淡,而究其原因,自是因为昨晚楚魔被张天用尸皇创伤一事,虽然伤势不重,现在已然恢复,还就在这一桌坐着,但还是让诸多天青门弟子心生不满。
他们认为,昨晚的确是楚魔的不对,但张天也不该用尸皇伤他的,天青门与乾凰门都为此次抵御兽潮做出巨大贡献,双方在战场上也相互帮扶过,可以说是一家人,却是动手伤人,过了。
天青门门主柳沧澜也在这桌上座坐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自然也知晓了此事,不过他却是微微摇头,这事孰对孰错,他不想深究,小辈间的事,只要不闹出人命,就由他们去闹好了。
突然,后花园入口传来一阵喧哗。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但见那拱门之下,一名英俊面庞带着冷意的少年一马当先走了进来,而在他的后方,赫然抬着一道担架,上面躺着一道身影,遍体鳞伤,却是咬着牙关,不发出一道哼唧之声。
“是我乾凰门的人!”
乾凰门那一桌上,武玄嚯地站起身来,看着被抬到近前的钱元,脸色阴沉之极。其他人纷纷起身,一个个怒形于色,围了过去,纷纷开口。
“张兄,谁干的?”
一个个拳头紧握,他们强大的乾凰门,此刻居然有弟子被打了,还被伤成了这般惨状,还是他们门主在此的前提下,简直无法无天,浑然没将他们乾凰门放在眼中。
“那姓洛的废人。”
张天横了眼一脸笑意看来的洛东城。
“洛东城!”
众人瞬间恍然,钱元不是喜欢挑事之人,肯定是洛东城主动找的他麻烦,为的,他报复不了张天,便将怒火发泄在了张天好友钱元身上。
但一想到洛东城的强大,众弟子又有些颓然,他们想教训洛东城,但他们不是其对手啊。
“杂碎,你胡说什么?!”
听到安静的后花园之中,张天大声地说自己是个废人,使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很多人一脸嘲讽,洛东城脸上挂不住了,噌地站起身来,一脸杀意地道。
张天调侃道:“废人,我可不是胡说,而是众所周知之事。”
“你!”
洛东城牙关紧咬,杀气沸腾,若非张天有尸皇在,他已在这时杀了过去。
“什么废人啊?”
“传闻,他被一击击爆了那玩意。”
“公公?哈哈哈!”
四下一些好事者夹杂着好笑的议论声,更是使得洛东城额头青筋贲张,仿佛要爆开了。
主位上的柳擎苍看再这样下去,乾凰门与玄安门非打起来,搅黄这场庆功宴,连道:“两位,卖我一个面子,有事待到庆功宴后再解决。”
两人犹豫了下,轻轻点头,看了彼此一眼,眼中皆是杀意涌动,皆将对方视为了不死不休的存在。
“张天,坐我这里。”武玄挥手让张天坐在他身旁,另一边坐着周淑云。
钱元也被安排在了这一桌上,下人给他换了把靠椅。
看到他这副惨状,乾凰门众人皆是脸色阴沉。
洛东城也坐在了座位上,只不过脸色阴沉,若沉水。
柳擎苍看两人罢手,神色一松,赶紧道:“现在我宣布,此次庆功宴,正式开始!”
随着庆功宴的开始,各种山珍海味及佳酿上桌,亦有各色乐器奏响,乐声宛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
宴上,武玄悄悄与张天传音,说昨晚交待与他的事情,他已经办妥,使得张天感激了番,只要族人那边安置妥当,他这边自是再无半点顾虑。
在那碧湖畔,一支八名美艳少女组成的舞队,于悠扬乐曲声下,正翩然起舞,个个身姿婀娜,露出平坦白净的小腹,修长圆润的玉腿,舞姿也是极佳,若穿花彩蝶,灵动翩跹,吸引无数人目光。
张天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哼,登徒子。”一旁座位上的周淑云低语了声,带着鄙夷之气。
张天苦笑,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妙,妙啊!”另一边,钱元坐在靠椅之上,浑身缠着绷带,却是双目放光,不断击掌,亢奋之极。
寒云山也坐在这一桌子上,他却是没心情欣赏舞蹈,不时偷偷将目光瞥向张天,满脸的犹豫之色,终于,他一咬牙,站起身来,举起一杯琥珀色的酒水,笑道:“张天,以往多有不对,我这里敬你一杯。”
他这番举动,令这一桌所有人都惊讶地看了过去。
张天也不无惊讶地看着寒云山,看寒云山真诚地盯着他,这显然是在向他致歉了,他大致也知道对方致歉原因,他微微想了下,站起身来,脸上含笑,举杯道:“院长言重了。”
说罢,一饮而尽。
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