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影无法回答魏玠这个问题,但是她用行动抚平魏玠的担忧,缓缓亲吻他的嘴唇。
一吻流连,魏玠怕是喝了太多的茶水,突然觉得涨得慌,便乱了阵脚。
“怎么了?”夜星影贴着魏玠的鼻息问。
“我想我可能要……”魏玠目光闪烁,“去趟茅厕。”
夜星影实在忍俊不禁,一推魏玠的肩膀说道:“去吧!”
“等我。”
魏玠匆匆走后,夜星影端起了空空如也的茶壶,想到还要给俞琅华敬茶的事。
方才那一场矛盾,俞琅华闷声吃大亏,恐怕不会怕了自己认栽。待会儿,只怕还有好戏上演。
将将正午,小苗便来到东篱院让夜星影遵守规矩去向世子妃敬茶以示尊重。由于魏玠在场,小苗的口吻不敢冒犯。
但夜星影在一刻钟前才让魏玠给自己作画,画未完成,岂有人走掉之理。而且非要论规矩,世子妃乃是仰仗世子而存在,当然是世子这边更重要。
“你马上回去告诉你的大小姐,让他等着。”魏玠自然站在夜星影这边。
甚至在小苗悻悻归去之后,魏玠还说道:“你不用去给她敬茶了,免得她又惹是生非欺负你。”
“惹我的话自讨苦吃的就是她了。”夜星影自信满满,“不过因为你比其他人都重要,就让世子妃等等吧。”
何时开始,夜星影甜言蜜语的功力已经超过魏玠,他完全被迷得团团转。
正午已过,俞琅华等得气急败坏一把掀翻了茶水。夜星影这才不紧不慢地到了,却见小苗收拾一地茶杯碎片。
俞琅华眼里愤怒只增不减,她一低眼看见地上的碎片,突发奇想说道:“小苗,这儿不用收拾了,去,准备新茶,要烫的。”
茶水备来,小苗倒出茶来时热气腾腾,她有些担心,“世子妃……”
“现在就敬茶。”俞琅华目视夜星影,故意在落了碎片的座位前坐下。
夜星影从小苗的托呈上端起烫热茶杯,稍稍作揖递给俞琅华,“世子妃请用茶。”
“这么烫的茶你想烫死本世子妃,给我端到凉些!”俞琅华发话,“还有,敬茶就应该有敬茶的态度。本世子妃给王爷王妃敬拜是跪着的,你身为妾室更应该效仿本世子妃!”
既然俞琅华说了“效仿”,夜星影也决定就照做。
一瞬风停,俞琅华的刻薄嘴脸犹如卡顿一般。夜星影抬起她的手掌持平,将茶杯放了上去。
随后,夜星影转身出去。在她出庭院的一刻,便听到俞琅华被烫得痛喊的叫声,自作自受。
不止如此,俞琅华被烫后还陷入了迷茫,“夜星影那个贱人呢?”
“奴婢记得她给世子妃您敬茶……”
“那茶怎么就到了我手中?”
小苗亦是一头雾水,“应当是世子妃您自己伸手接下的呀……”
晚膳时,俞琅华的一只手包着药布与魏玠一家人同座。沈氏自然观察道:“琅华你手怎么了,是受伤了?”
隐忍两天的俞琅华终于吞不下所有气,哭诉似的说道:“母妃,是星影妹妹不小心敬茶时烫伤了我的手。”
听言,魏玠即刻拍案而起,“你是自己故意烫伤了然后诬陷夜星影吧!或者你根本就是假装烫伤!”
魏玠气得扯散俞琅华手里的纱布,果真有烫红的颜色。
威王与王妃彼此相视,决定让人去请夜星影过来。
“父王,阿星不会做这种恶毒的事!”魏玠言说。
在威王一直以来的认知里,夜星影的确不是会做出此等以下犯上,伤人之事的人。不过既然有申冤,便得有结果。
等待漫长,沈氏不让魏玠去找夜星影。岂料夜星影来时,脚步慢行且有些拐。
“阿星你这又是怎么了?”沈氏问。
夜星影站在下方欲言又止,欲言还休,而且目光数度瞥向俞琅华,终于开口说道:“妾身给世子妃敬茶时受了伤。”
“你也烫着了?”
夜星影不是烫着了,是膝盖破了,被地上的茶杯碎片划破了,过了几个时辰依然鲜血渗透纱布。
沈氏查看过,的确看着都疼。因为夜星影体质特殊,所以流血到现在也不是没有可能。
“世子妃让妾身跪在满是碎片的地上给她敬茶,妾身手一抖还烫伤了世子妃,都是我的错!”夜星影反咬一口。
而对当时情形本就一头雾水的俞琅华对此刻的发展更是所料未及。
“琅华你让阿星跪在碎片上给你敬茶?”沈氏惊问。
毕竟俞琅华当时的确这么说,就连小苗都显得做贼心虚,哑口无言。
“玠儿,你先扶阿星回房。阿星体质不同常人,取最好的止血药用着。”威王嘱咐。
独留俞琅华面对公婆,小苗已直接跪下认罪,“是奴婢没有及时清理地面,跟世子妃无关。”
“那地上为何满是碎片?”威王一问刁钻。
终究,俞琅华忍无可忍,“是儿媳做的!因为昨日大婚,夜星影一个妾室当众羞辱于我,而且就连洞房花烛夜,夫君竟然去了她那儿!”
俞琅华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对,却有了一时气急败坏,冲动而为的支持。威王与沈氏最终也没有怪罪于她,只让她回房反省。
而后,关于儿子的感情和婚姻问题,威王与沈氏议论长谈。
“玠儿太不像话了,阿星也是,怎么跟玠儿一般胡闹,对他唯命是从!冷落妻子,妾室夺宠这种话若是传出去算什么事?”沈氏气得吃不下饭。
“琅华才嫁进来,玠儿对她感情太淡情有可原。她应该想办法培养夫妻感情,因此为难阿星就大错特错。”威王公允,沈氏却感性发言,“女人为了爱难免吃醋做错事,这也正说明琅华对玠儿在意,不在意哪来个嫉妒?”
如此看来,为了府上安宁,魏玠的家室和谐,沈氏还得出手。威王唯有叮嘱,“不过作为母妃,你可得公平公正调节,绝对不能重这个轻那个,护这个短那个。”
“始终琅华才是妻,阿星只是妾。我就先想办法稳住琅华不平衡的情绪,让她别闷闷不乐,再做错事。”沈氏自有想法。
“要是没娶这妻,玠儿跟阿星两人多好啊!”威王不禁感叹,却叫沈氏不太愉悦,“王爷的意思难道是说,让咱们儿子一辈子就跟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室生活就够了?让我们威王府以后子子孙孙都是妾室的后代这般辱没?”
“本王没有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