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茅屋。
梓落坊几乎所有地方都免费供客人进出,只有一个小房间例外。不仅是例外,就连在梓落坊开心多年的熟客也不知道梓落坊有这样的小屋。
这真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屋。从小屋的设计,陈设,布局等等来看,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小屋,但偏偏这间普通的小屋几乎影响了中国首都兮址的所有地下江湖势力。
整个世界都是耀眼的,诸子百家,唯我独尊。
无论是江湖上的谁,还是七国朝堂之上的谁,都不愿意听到这句话,因为每一次这句话的出现,都会意味着一双激荡乾坤的手在这个乱世中悄然出现。
这双手可以七国为棋,众生为子,在掌声之间与全世界一起玩。
这双手的主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诡谷传人。
现在这间小茅屋是诡谷传人邬铮的临时住所。
历代诡谷的后代,都是胜于百万师,怒惧诸侯,安居乐业的人。邬铮也不例外。
当梓柔拿着灯笼推开门时,邬铮的正面面无表情,用纯白的丝巾擦拭着鲸痕。
鲸痕是一把剑,充满杀气,妖气,霸气的剑。
这把剑不在剑分榜中,但一把不亚于剑分榜前十的任何一把剑的妖剑。
这把剑需要经常擦拭,但不能用丝巾擦拭,要用鲜血擦拭。
只有鲜血才能让这把剑变得更加锋利,凶残,邪恶,霸气。
但是今天邬铮用丝巾擦剑。
梓柔关掉灯笼,在邬铮前坐下。她一向头脑细腻,观察力敏锐。但在她看来,很难从邬铮冷漠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更无法猜测邬铮究竟怀揣着什么想法,但有一点她的搭档是知道的--邬铮想杀人。
每次邬铮想杀人,周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这是别人感觉不到的,但她知道。
梓柔把装满饮料的青铜酒瓶递给邬铮,浅浅一笑:“据说很快就会回到兮址汇报工作。想要对季无叶出手,尽量趁早出手。否则,如果封刀候到了兮址,你几乎没有机会击杀季无叶。“
邬铮冷冷地瞥了梓柔一眼。
他是一个很冷酷的人,不仅冷酷,而且无时无刻不在看死神。虽然梓柔已经习惯了邬铮剑一般的眼神,但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想法--目前这个男人似乎根本不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地狱。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短暂的遐想。
声音就像剑锋一样,非常迅速而利落地切断了遐想。
“何赋的出现瞬间破坏了原本脆弱的平衡,梓落坊也暴露在了暗夜的视线之下,包括我身份的泄露。这也在意料之中。“邬铮:“但是君子剑真的不应该出现,至少在兮址这个敏感的地方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感觉,而且你似乎和他有很多交情。“
梓柔拿起一杯酒,盯着邬铮冰冷的眼睛,咯咯地笑道:“你怕他是被季无叶邀请来对付衔砂的吗?”
邬铮低头看了看手里鲸痕。
鲸痕上有一道冷光,邬铮的眼睛也闪过一道冷光,邬铮眼中的击杀比鲸痕上的冷光还要冷酷,更加杀气十足:“在征国鬼兵抢军饷事件中,季无叶并没有表现出真正的实力。以其霸气的傲慢和复仇的报应,此时季无叶不会将君子剑作为局外人使用。况且,即使他想要求君子剑这样做,他也未必能负担得起君子剑想要的价格。事实上,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君子剑会付出什么代价去要求君子剑杀。“
这是任何人都必须承认的事实。
不仅没有人知道请君子剑杀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连请君子剑杀的雇主也很少有人知道。
君子剑走位利落,从未失败过一次。君子剑对雇主的信息绝对保密。从来没有人能够从君子剑那里查到雇主的任何信息。即便君子剑已经蜚声江湖五年,被誉为江湖顶级一级杀手,但真正见过君子剑的人却寥寥无几,甚至没有人知道君子剑的名字。
君子剑在江湖上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君子剑经常拿剑杀人,在剑法上有着极高的造诣。每次击杀后都会留下一串风铃,一个风铃代表完成一项任务。
梓柔又喝了一杯。
虽然平日里她也会喝酒,而且酒量也不错,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喝得那么快。
她一直是一个很懂得隐藏情绪的女人,但这次喝得太快了,所以情绪也很复杂。
她知道邬铮想知道什么,但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要不要说出自己和君子剑之间的渊源。
在同一天的同一时间。
季无叶将军也在和他最信任的部下谈论君子剑。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谈话速度快,内容详细。
斗笠客从来不愿意摘掉自己头上的帽子,在季无叶面前的行为也非常随意自然。很少有寒国这么大的人能在季无叶面前如此随意自然。
季无叶一生中最不像别人那样对他无礼。
他眼里只有一个粗鲁:不恭敬就是粗鲁。
他总是杀死对自己无礼的人,但他不能容忍一些人。
白色的封刀候是一个,带帽子的下属也是一个。
没有别的原因,它是有用的。
无论是前面的封刀候,如意虎还是斗笠客,都是非常有用的人。只有他们才能告诉他或者帮助他去做一些不可能的,困难的事情。
季无叶喝了三杯酒,斗笠客尝了一杯。
他们喝的是如意虎不惜重金从边塞带回来的青白醉里红。只有能干的人才有资格喝这种好酒。
斗笠客显然是个有能力的人。
喝完一杯酒,斗笠客放下酒杯。
他是一个很清楚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的人。
他认为即使让季无叶等一,三分钟,季无叶也会等,但他认为没有必要。他不想在季无叶面前给人留下骄傲自大的印象。
斗笠客放下酒杯,已经张开了嘴。
他说的只是一个人君子剑。
这是如今对季无叶最感兴趣的人。
“没有人知道君子剑的过去。第一次刺杀君子剑是在五年前。实施暗杀的是覃国总理闾方逆提拔的一名高级官员。暗杀事件发生后,尽管覃国花了很大力气进行搜寻,但一无所获,而君子剑也因这次暗杀事件在七个国家声名鹊起。“斗笠客说:“此后5年,君子剑在齐,楚,燕,赵,韩,魏,齐等国实施了至少117次暗杀行动,成为公认的一流顶级杀手,被誉为江湖君子剑。”
“他杀的人,没几个无名小卒,有的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有的是行走江湖的百家流派,有的是一帮霸主。完全一样。无论七界还是江湖人士,都对此人望而生畏,但行踪飘忽,甚至很少有人知道此人的相貌长相,也无可奈何。“
季无叶的眼睛里露出了冷光:“在五年的时间里,他走遍了七个国家,实施了117次暗杀行动。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和时间来进行这么多的暗杀呢?“
斗笠客嘿嘿一笑,抬头倒了一杯酒:“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我研究了君子剑杀,得出的结论是,在117次君子剑侠士的刺杀中,至少有67次不是被君子剑杀的。虽然这些人的杀人风格和君子剑很像,但我进一步探究发现,虽然君子剑是唯一一个感动世界的人,但君子剑背后还是说君子剑控制着一个可怕的杀手组织,而这个杀手组织也就是江湖中极其神秘的七伏庄。“
斗笠客抬起头,用鬼火般的绿眼睛盯着季无叶。“如果将军真的下决心除掉君子剑,请记住不是君子剑一个人,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