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双眼睛同时注视在她身上，的确不是件让人放松的事。
林初无视掉他们的目光，心里转了好几个轮回，才回道：“学生技艺不精，那肯定急着找教练学习啊，再说，我不是好久没见小教练了么。”
方程忍着笑，偷偷看smile的神色，smile嘴角微微颤动，似笑非笑的，“就为了这事，特意让方程带着你专门来MK战队附近蹲我？”
被点名的方程假装没听见，眼睛却一直没忘让林初帮忙打掩护，林初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眯着眼笑道：“我真的很想学技术的，以为你们这会儿应该聊完了，所以就来碰碰运气，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她笑嘻嘻的，目光盯着smile，很诚恳的说道：“我可以交学费的嘛，待会儿我请你吃饭？”
沈慕晴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嘴角撑着笑，仿若惊讶的样子，说道：“smile刚接下TG的重担，应该脱不开身吧，林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女人之间，不会有那么多麻烦，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
林初脸上的笑意被沈慕晴一句话打断，网上的非议，在场的应该没人不知道，她神情蔫蔫的，小嘴鼓着气，刚要开口，smile突然说道：“还没开赛，不要紧。”
“smile，”沈慕晴脸色一变，“林小姐是演员，和你牵扯在一块不太好吧？”
Smile抬头看向林初，林初也望向smile，方程就见两人视线黏在了一块似的，谁也没有先移开的意思，一旁的沈慕晴很气，“就算你不介意训练被打扰，林小姐也要顾及追随的粉丝不是？”
两人还未动声色，方程先皱了皱眉，说道：“你什么时候都会揣摩别人心思了，有这份感悟，你就不会在赛场搞队友心态了。”
“方程。”smie打断他的话。
方程冷哼一声，偏过头，有些赌气。
沈慕晴神色缓了缓，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跟方程调侃开，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别忘了跟MK的训练赛。”
她起身，脚步不太沉稳，对三人笑了笑，才从视野里消失。
方程还是那副赌气的样子，见沈慕晴离开，他慢悠悠的直起了身板，不跟smile辩解，也不看他，气的跟个小朋友似的。
Smile眼睛微抬，嗓音有些暗沉，“队伍是一个整体，不管是ZOG还是TG，输了比赛，全员都要负责，一场比赛的输赢，如果只是骂一个人就能挽回，那我作为队长，是不是难辞其咎，应该最先顶在前面？”
他声音一顿，有些话似乎已经到了嘴边，但又吞了回去。
林初突然想起当年辱骂smile的言论，毒瘤，巨婴，宇一废物，管理层‘亲儿子’，所有负面消息铺天盖地的压在他头上。
更过分的是，还有很多侮辱的话，已经连坐在了他家人身上。
当时，背锅最多的是smile，他微博底下上万条的脏话现在还静静的躺在那儿，像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电子竞技，到底菜是原罪，还是，已经成了私人的泄愤场，只要输了比赛，就要把队员喷的狗血淋头？
林初心里没有答案，只是将目光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从初入职业，smile满腹的傲气，到现在，他磨平了棱角，越发的沉稳，他打起比赛，已经很少在赢下赛事时露出笑容。
印象最深的，是ZOG最后一次进入季后赛，他们拼尽全力抢下了那场季后赛的资格，smile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他松了口气，放下鼠标，累倒在了电竞椅上。
回过神，林初听见smile说道：“电子竞技，一直是团队游戏。”
方程像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好像没把他的话放心上，但身板确实是坐直了，特别挺直那种，连眼神都有些变了，眉头微微皱着，开口道：“小王八蛋，把你在ZOG训人那套都拿来用我身上了，论年龄，我还算你长辈呢。”
他说到一半，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在ZOG年龄就最小吧，嘿，你还训长辈训上瘾了是吧？”
方程觉得很没面子，偷偷去瞄smile眼色，偏偏smile像个闷葫芦，也不开口，任凭他一通吐槽。
不管他怎么说，总归smile是不回应了，方程叹了口气，学着smile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当即起了身，准备走人！
林初拉了他一下，方程回头，他有些好笑，“逗他玩呢。”
果然，smile笑了笑，“发完脾气了？”
方程啧了两声，“我就是平时太惯着你了，吃准了我什么脾气，smile，你小心回俱乐部啊，我不保证在俱乐部给你提前备点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方程就开始傻笑，他对林初眨眨眼，“看见没，smile心里黑着呢，斗不过他。”
这两人凑一块，跟小孩儿玩闹似的，林初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说明你还有进步空间，他应该封顶了。”
方程还认真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smile觉得好笑，对他说道：“方程，你这嘴皮子应该跟手换一换，真就有嘴就行，打比赛，光用嘴就能解决对面了。”
“我觉得也是，”方程刚竖起大拇指，神色就变了，反身挥挥手，“我不跟你们争，我先走了，你们该学习的学习，该……”
“该什么？”smile问。
方程嘿嘿一笑，冲林初一挑眉，“没什么，我呢，真得撤了。”
他出门的身影特别潇洒，留下的那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