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病吧？”
文一凡看向红鸾，流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红鸾视而不见，手中军刺已经刺破韩雪衣的皮肤，“立刻放下剑，要不然她就会死！”
“你是在……威胁我？”文一凡略微一皱眉头，眼神更加冰冷。
红鸾下意识退后半步，手中军刺在颤抖。
韩雪衣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文一凡与周围的一切，像是一个旁观者。
文一凡突然面露一丝戏谑，“如果我不放呢？”
红鸾转手将军刺捅进韩雪衣的肩膀，飚射出一股鲜血。
韩雪衣痛的眉头一皱，却仍是一言不发。
“快给我放下剑！”
听着红鸾有些疯魔的怒吼，文一凡摇头一叹，“你这么蠢，家里爸妈知道吗？”
红鸾顿时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文一凡没有回答，只是以雷霆之势抬手一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一剑斩杀。
红鸾立刻瞪大眼睛，“你……你真不怕我杀了她吗？”
文一凡转身向前走去，声音淡漠而无情，“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古稀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震惊。
文一凡平静看了一眼他与阿麟，然后便身形一闪，冲进那仅剩十余人的黑衣人群中。
他只一人一剑，却如同杀神降世，边走边砍，剑刃过处，血肉翻飞。
所有疯狂而凌厉的攻击他视若无睹，一枪又一枪电磁脉冲他精准躲避，与其说这是一场厮杀，倒不如说它是一场表演，一场只属于文一凡自己的表演。
可惜这场表演太快，快到连剑尖一滴血水还未及滴落在地，表演便已经结束。
当他重新站立时，眼前就只剩下两人，他持剑向前走去。
古稀老者呆立当场，近三十名精锐全部惨死，竟然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
这家伙，是魔鬼吗？
“住手！赶紧给我住手！”
红鸾失心疯一般的怒吼着，却无人应答她。
文一凡手指阿麟，冷冷出声，“该你了！”
阿麟眉心骤锁！
如此漆黑雨夜，他竟仍能清楚地看到文一凡那双似刀刻般的锋利眼神，满脸写的尽是不可思议。
他难以置信，世间竟还有如此高手，如此快剑！
平生仅见！
他已深知难是对方敌手，但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从，否则失败回去，也是一死。
他伸手拔出腰间一尺短刀，脚蹬地面，势如破竹一记斜劈，速度快到恰好掠过所有雨滴下落的间隙，排山倒海一样朝文一凡呼啸而来。
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一刀，也是他最快的一刀，他直接拿出十成实力，是胜是败看天意了。
高手过招，往往转眼便可分出胜负！
文一凡看着凌厉刀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不躲不闪，一脸淡然，神识定格阿麟的身影，随后眼神一凝。
阿麟顿时觉得心口一滞，意识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身体仿佛要不受自己控制。
文一凡只是闭眼，反手握剑，以蹑影追风般步伐自阿麟身边掠过，剑光凛冽，剑势凌厉。
随即，短刀断，阿麟身体拦腰而折，鲜血迸射。
一剑杀敌，触目惊心！
同时，文一凡另一只手向后腰处一抓，提溜出一只青花小蛇，拇指一按，便随手扔了出去。
在阿麟方才出刀的瞬间，古稀老者的袖中便飞出了这条小蛇。
“苗疆万毒门？”
听到文一凡一语道出自己来历，古稀老者心中一震，“你是谁？究竟是谁？”
然而文一凡懒得理会他，只是迈步而来，他当即双手一抖，无数条小蛇从身上掉落，盘踞在他周围方圆两米，外套的那件蓝色麻布长衫也掉落在地，转眼化作一阵青烟，弥漫在他身周不散。
“想杀我？先破了我的毒阵再说吧。”
“脑残！”
文一凡鄙夷了他一眼，转手就从后腰摸出黑色左轮手枪，在古稀老者还未及反应的一瞬间，对准他的眉心扣动扳机。
除了曾经的白衣枪神，他自认世上无人能高过自己的枪法。
砰！
古稀老者应声倒地！
文一凡收回手枪，又一闪身掠过古稀老者尸体，无视所有毒蛇毒烟，捡回那颗射出的子弹。
整片天地，雨势渐歇！
“你不是要杀了她吗？为什么不动手？”
当文一凡站到红鸾面前不远处时，后者仍未完全从刚才的触目惊心中回过神来，直到他出声，才立刻惊醒。
“她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我怎么会轻易杀她？”
文一凡伸出一指抹去剑身上的鲜血，然后收入腰间，声音依旧淡漠而清冷，“你还真是蠢得清奇！”
红鸾顿时皱紧眉头，“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有看清事情的真相，这内奸做的实在不称职。”
话音落下，文一凡略带玩味地看了一眼韩雪衣，后者不由神色一震，表现出些微的诧异。
“这是一场早已安排好的局，你和你幕后的人，都成为了局中人。”
红鸾嘴角一抽，握住军刺的手更加用力，“不可能！”
文一凡突然有些可怜这女子的天真，“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一次可谓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真正的主子怎么会放过？只是可惜，螳螂捕蝉！”
“你就没有奇怪过，她为何在被你挟持之后，既不惊讶也不慌乱吗？”
红鸾顿时心中一颤！
文一凡摇头叹气，似乎是觉得解释这些傻子都应该看出来的问题弄得自己也很傻，“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得不到你的主子想要的，你就不敢杀她，也不能杀她。”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准备动手吗？”
看着文一凡望向自己的眼神，韩雪衣轻叹一声，右手缓缓举起。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颗子弹射来，一颗精准穿过红鸾握住军刺的手，另一颗射穿她的小腿。
在红鸾痛叫一声中，至少十余名西装革履的家伙同时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文一凡定睛一看，每个人几乎都是至少六品的身手，而且枪法精准，恐怕就是对付一名八品巅峰的强者也不落下风。
韩雪衣冰冷地看着半跪在地的红鸾，“你让我很失望。”
红鸾心如死灰，自嘲一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韩雪衣从一名西服男子手中接过一件针织披风披到身上，“看在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只要你说出你真正的主子是谁，我放你走。”
红鸾咬了咬牙，一脸狠厉地看向韩雪衣，“妄想！”
“何必呢？何苦呢？”
韩雪衣神情中划过一丝怅惘，然后就向身边一人挥了挥手，“杀了她吧。”
话音刚落，文一凡立即眉头一皱！
漆黑夜空中，突然出现一抹白色，如散布在人间黑夜的幽灵，极其迅速地飘动而来。
无人察觉，无人预料，即便是文一凡，在白衣身影出现之前，也并未察觉到丝毫气息。
他震惊之余，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白影的实力，竟还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