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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如下,单挑局内,己方和敌方各有一座防御塔,和一座水晶塔,本是要推倒敌方的水晶塔才能获胜,但时陌和骆叙淮比的是看谁先能取下对方的狗头。
若双双战死,先播报死亡者输,后者为赢家。
一局游戏下来,胜负已分,在十分钟内,时陌就轻松赢得了胜利。
时陌站起身来,下巴一昂,睥睨着自己的手下败将:“怎么样?愿赌服输?”
骆叙淮泰然处之,指了指右手胳膊。
时陌一颗鲜红地感恩的心顿时感到烦扰,眉头一拧:“你难道是想耍赖吗?”
“我不会骗你。”骆叙淮说,“这局是我输了,答应你一个条件,不过……看在我胳膊受伤的份上再来一局?”他眉梢一抬,好像颇有自信。
但就刚刚那局观察下来,时陌觉得骆叙淮的段位可能都是骆珂帮他打上去的。
就这?
再重新开一局,也不过是相同结局,想当年时陌在他们战队还有一个“女战神”的名号,单挑之王!单挑一局赢一局,从未尝过落败的滋味!
正如她的游戏昵称一般,“万物皆可战胜”!
尽管战队里的都是些能被小兵打死的菜鸡。
时陌应了再来一局之后,没想到会被骆叙淮死虐,特么的剩丝血的时候,他竟然故意不去杀她,等她回去补满血回来,狗淮又把她打得只剩丝血,偏偏她就是打不动他,来来回回几次,时陌主动投降了。
“你有病吧?”时陌怒不可遏,“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不知道?”
嗯?
骆叙淮悄悄怔住。
难道她不开心吗?他先让她赢了一局,然后又舍不得杀她,每次都控制好伤害,给她留了一丝血回去补充完血量再回来和他打,难道她不觉得他对她很好吗?
之前看到手机上有个视频说,男生和女生玩游戏单挑的时候,不要只想着赢,要想着怎么让她赢!
为什么他这么煞费苦心,小猫崽还是不懂他?
骆叙淮第一次觉得狗和猫在沟通上还是存在非常大问题的。
时陌说:“反正这局不算。”
经过这局游戏,时陌显然发现骆叙淮之前是在让着她,可面子上过不去,但是重新打的话,肯定还是狗淮占上风,所以只好耍赖。
“这局我一气之下按了投降,”时陌颇为有理有据,“而且是你侮辱我在先,所以不能算你赢!”
骆叙淮正想说什么,不料被时陌的手机铃声打断。
时陌接了电话,是警察打来的,告诉她已经抓到嫌疑犯了,但是对方一直声称自己没有偷盗她的钻石项链,赃物也已经被他卖了,他说不认识那个人,只能确定对方是个女人,而且给了他一些报酬。
时陌告诉骆叙淮这个消息后,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些东西已经到了时露的手上。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转手了,看来早有准备。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时露可能早就把那些东西烧毁处理了。
警方还查了犯人的转账记录,是李秘书本人转给他的,五万块,那人声称对方只是叫他去取箱东西,但是要快,不能被人看到,也不能露出马脚,并且对方还给了他时家的钥匙,声称只是单纯地让他去自己家取个东西,并不是偷。
至于问到他为什么要拿刀“杀”时陌,那人给的回答竟然是:“毕竟夜深了,金主让我进屋以后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拿出来,更不能开灯,我害怕啊,就带了一把刀壮壮胆,至于误伤了别人,我那时候只是太惊慌了,我愿意出医药费!”
男人突然带了哭腔,好不委屈:“警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做这种不劳而获的事了,我还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因为这个就进监狱啊!”
“你就没想过,如果只是单纯的取个东西,对方为什么要给你那么多钱?”
“啊,这个啊,”男人说,“这我哪知道啊,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我也没犯法啊,她说那是她自己家,还给了我钥匙,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但是东西我已经交给那个人了,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更没有看到什么钻石项链!”
……
第二天,李秘书被抓。
清晨的浓雾很大,时陌心里的迷雾也不小。
如骆叙淮所分析的,李秘书作为一个高材生,她不可能蠢到直接用自己的账户给犯人付报酬,所以只能说明时露怕更多事情暴露,她们已经准备好让李秘书包揽下所有罪责,以此包庇时露。
至于钥匙是哪来的,李秘书说是自己从时露办公室偷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李秘书日常中和时露的关系很不好,她嫉妒时露,有一次听时露说她家书房有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大财富,所以就起了歹心。
为什么出手那么大方?
因为转账的时候没看清楚,本来只转五千,但是多加了一个零。
不知道是不是早就串通好的,他们都共执一词。
当问到时先生的死是否跟李秘书有关的时候,她又一口否决,咬死了跟自己没关系,大家都知道他只是病死的。
很好。
时陌来到了时氏,来了几次也熟了,前台压根儿不会拦她,反而态度还恭敬了许多。
时陌直接往时露的办公室走去,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戴了个墨镜,就算进了办公室,时陌也没把墨镜摘下来,就这么面对面地跟时露站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时陌笑了一下,把手里巴掌大小的礼品盒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这是什么?”时露问。
偌大的墨镜遮住了时陌的半张脸,时露根本无法探究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嚼着泡泡糖,漫不经心地吹了个泡泡,然后才说:“你看看呗,这是徐老太太留给你唯一的遗物。”
时露一愣,分不清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遗物?她死了?”
时陌冷清地说:“嗯哼,死了,你是没看到啊,那场面可血腥了,头破血流,哦对,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了,就像是有什么冤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