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零看着面前纷飞的大雪，看到陷入黑雾之人，最后在把目光移向了黑袍男子。
“你快走！”
楚天沐脸上的神色一下变了。
苏零并不是这人的对手。
黑袍男人从苏零出现之后，就看着他，这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放开他。”
苏零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刃，尽管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很强大，但他还是无法看着楚天沐被带走。
“小家伙，他是你什么人？”
黑袍男人看了一眼楚天沐，一挥手，一溜黑色的雾气便钻入楚天沐的鼻尖之中，让他昏睡了过去。
“我的身上是否有你想要的东西？”
苏零瞳孔剧烈收缩，握着无情剑的手掌之中留下了点点汗渍，但他依旧不退后一步，目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黑袍男子：“不然你早就在我出现的那一瞬间，把我给杀了。”
“既是知道我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掉你，你还是来找死？”
黑袍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比起死，我更害怕别的东西。”
苏零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黑袍男子，“我能够给你想要的东西，但条件是放开他，怎么样？”
周围的大雪呼啸，雪掉落在苏零的头发和衣服之上带来一点点冰凉，有几丝雪掉落在他的脖颈之中，落在他的手腕之上，在之上堆成了一个小小的雪堆，但他都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面前的黑袍男子。
“他是你什么人？”
黑袍男子轻笑一声，开口问道：“亲人？”
“是跟亲人一样的存在。”
苏零没有否认。
“跟亲人一样的存在，却又不是亲人。”
黑袍男子看向楚天沐，发现了对方一瞬间的僵硬，瞬间了然：“你喜欢他？”
苏零：“……”
“这并没有什么，在正道之中不容于世的感情，在我们这里却很常见。”
黑袍男子看到了苏零猛地变了脸色，话语之中都带着笑意。
“你到底想要怎样？”
苏零咬紧了牙关，自己的秘密被暴露在人前，他此刻倒是庆幸楚天沐事先昏迷了，不然他该怎么面对楚天沐！
“你既然想要救他，就跟我一起走吧。”
黑袍男子说着手一扬另外一股黑雾便瞬间托起他，未等苏零开口，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模糊之中……
“你心里的欲望是什么？”
楚天沐听到有人在问他。
“我没有欲望。”
楚天沐开口道。
“你有。”
声音继续开口道，“你的欲望有关于你的师弟。”
“我对他有什么欲望？”
楚天沐沉默了之后，反问道。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周围的黑暗渐渐显出光亮，楚天沐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跟他一摸一样的人。
“你不希望别人靠近他，你希望他只有你一人，一想到他在你闭关的时候接近其他人，一想到他跟其他人亲近，你就会不安，你就会烦躁，你布置繁杂的功课给他，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他自己，还有满足你自己的私心。”
“……”
“你闭关的时候，只有拉着他与你一起，你才能够完全心安。”
“……”
楚天沐沉默了，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不知道。”
楚天沐看着他笑，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面前，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环境。
“这样的幻境困不住我。”
楚天沐冷眼踏进了这个他一直以来的居所，他一进去就看到苏零坐在客厅之中，看着他来的瞬间，苏零原本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浮现出一抹厌恶和惧怕。
“师兄。”
苏零站起身，朝着他施礼开口道：“我以为师兄今日不回来，就在此处歇息了一会儿，我这就离开。”
“等等。”
楚天沐叫住了他。
苏零瞬间背脊僵直，浑身写满了戒备。
“你怕我？”
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但是楚天沐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真正的苏零不可能这般怕他，这是假的。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师兄你多想了。”
苏零嘴上这么说着，但周身却颤抖着，楚天沐朝着他靠近一步，他下意识的就运转起灵气。
“你怕我。”
楚天沐得出结论，他的眼眸之中浮上一丝阴霾：“为什么？”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怕我？
为什么？
“我……”
苏零想要说什么，看着楚天沐一步步的逼近他，他一步步的后退。
“别说了！非要我说出来吗？”
苏零咬牙看着楚天沐，眼中带了一丝厌烦：“天天叫我做这些做那些，还要禁锢我的自由，怎么，是把我当儿子还是把你自己当我爹了？天天管这些管那些，你不烦我都烦了，你能不能不要在管我了。”
“你是这么想的？”
楚天沐的声音冷如冰霜，他开口道：“行，那我不管你了，你走吧。”
他说着便转过身。
这次就算你撒娇，我也不会马上原谅你。
楚天沐这般想着，但他听到的确是苏零欣喜的声音，“行，那说好了，我明天就搬走。”
“……”
楚天沐看着苏零离开，这小院之中就只剩他一人。
他恍惚之中想起了很早之前，苏零对他说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了对不对？”
“对。”
“那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对。”
“哈哈哈，真好，我可以永远呆在你身边了。”
“嗯。”
……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他们是家人，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存在？
不，这都是假的。
自己要保持镇定。
楚天沐对自己这般开口道。
在这个幻境之中，他独自修炼了一个月，这其中他忍不住的去找苏零，又按捺下去，那不是真正的苏零，去找也没用。
直到有人告诉他，苏零下山找到了道侣。
楚天沐听到这消息的同时，立马冲了出去，道侣？
为什么要找道侣？
苏零不想要追求大道了吗？
楚天沐找到苏零的时候，他正在陪着一位女子，那女子长相漂亮可爱，她依偎在苏零的身边，两人亲昵着靠在一起，笑容明媚。
“唰。”
一道铮亮的剑刃之声响起。
下一刻靠在苏零旁边的女子便被一柄剑刃洞穿。
“苏珩！”
苏零的瞳孔收缩，立马接住下坠的人，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神色冰冷的罪魁祸首，“她只能是你修行路上的障碍，跟我回去修炼。”
“修炼修炼！”
苏零的眼眸之中染上了一丝恨意，“好好好，楚天沐我跟你拼了。”
他拿起了剑刃，聚集起灵气朝着楚天沐攻击。
“你不是我的对手。”
楚天沐没过多久就把苏零给制住，他用灵气把苏零全身的经脉灵窍都锁了起来，“跟我回去。”
“我恨你。”
苏零看着楚天沐双眼通红，“楚天沐，你怎么不去死！”
“……”
楚天沐心神震动，淡漠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
“跟我走。”
楚天沐周身的气势冷冽如雪，他把苏零带到自己的洞府，设置禁制关了起来，他在旁边守着，任由他哭喊打闹，依旧没有一丝动摇。
就该关着，关在这里，永远跟他一个人为伴。
苏零闹了很久，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楚天沐以为他是认命了，便放松下来，洞府之中的东西很齐，当初开凿洞府的时候，楚天沐设置了两个卧室，还有一间种植灵草的，还有一间客厅，考虑到苏零喜欢吃凡间的食物。
他还开了一个厨房，养了些许灵鱼。
“师兄。”
楚天沐正在修炼的时候，苏零走了过来。
“想好了？”
楚天沐看向苏零。
“嗯。”
苏零点头，坐在楚天沐旁边，靠楚天沐很近，他身上此时只拢了一件外套，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你这样成何……”
楚天沐皱紧眉头，正要说什么苏零突然扑了上来，轻吻他的嘴唇。
他的眉目低垂，脖颈仰着，看着他的目光之中满是水光。
咕噜。
楚天沐喉结鼓动，并没有推开苏零。
苏零伸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整个人坐在楚天沐的腿上，细细的与他接吻。
“苏零，你……”
楚天沐微微撤开，脸颊通红。
“师兄不是喜欢吗？与喜欢之人做这样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啊。”
苏零对上楚天沐的眼眸微微一笑，他贴着楚天沐的脸颊细细摩擦。
“我喜欢你？”
楚天沐看着苏零，迷茫起来。
“师兄不喜欢我吗？不想和我亲密吗？”
苏零对上楚天沐的双眸。
“想和你亲密。”
楚天沐对上苏零的眼眸，凑上去轻轻在他嘴角亲吻。
那一刻，楚天沐突然觉得心中一直以来的压抑着的痛楚消散无影，内心变得欣喜起来。
“你喜欢我吗？”
楚天沐抱着苏零，开口道。
“我啊。”
苏零抱着楚天沐的背脊，下一刻灵气爆发，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刀刃，他的脸扭曲起来，“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最恶心了。”
刀刃入肉的闷声响起，楚天沐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他的眼眸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没关系。”
他反手扣住苏零的手腕，开口道：“我喜欢你就足够。”
你会永远呆在这里，永远和我一起，这样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