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固然重要,但爸爸也一定要活着。”洛时年说完,很快转移了话题,大概也是她最关心的事,“那么你呢,会不会有事?”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萧焱十分肯定地说,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微笑。
洛时年想问洛天闻到底是怎么被抓的,还有梅姨怎么就牺牲了这些具体的事,可萧焱不能待太久就急着走了。走之前给了她一把枪和一匣子弹,让她防身用,而且一再叮嘱她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还要非常小心,不要伤到自己。
虽然萧焱给她宽了心,她已经没那么担忧了,但还是必须要去见一面约翰才行,哪怕被他抓起来审查。
跟约翰这么长时间的交情,她以最大的善意揣测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严刑拷打,如果他对自己用刑……她就只能忍耐,要忍到活着把他杀死。
后半夜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她刚起床段启泰就来了,说是请她去喝茶。她慢条斯理地洗漱完之后才出来见段启泰,段启泰脸上笑意盈盈的,心情似乎非常好。
她知道段启泰现在虽然表面上是国|民|党的人,因为他之前是土匪头子,非常野性,所以把他安排在监狱工作,但其实是在偷偷替约翰办事,他带自己走也肯定是去见约翰。
然而,没想到的是,段启泰并没把她拉到约翰的影子人机关,而是去了一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看着大门头上刻的“监狱”两个字,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扯了一把段启泰,怒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启泰最近学会了开车,正开着车呢,被洛时年用力一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下抓不住,吉普车大力往右边扭转,两人因为惯性朝左边撞去。
“你不要命了。”眼看车辆要失控,段启泰怒吼着踩了刹车,两人又往前扑去。
洛时年被撞得浑身疼,捂着腰跳下车就往相反的方向跑,段启泰不敢再开车,就把车停下后去追她。
她肯定是跑不过段启泰的,不到一百米就被抓住了,她用力挣扎,又是咬又是踢,段启泰没办法就给她拷上了手铐。
她抬起胳膊用手铐去砸段启泰,段启泰连忙让开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竟然这么泼。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洛时年浑身大汗,头发衣裳都乱七八糟,怒目圆睁,看着非常凶悍。
“带你来这里你说是做什么?自然是你犯了罪。”段启泰一个大汉也搞得气喘吁吁,说完推着洛时年肩膀往监狱大门走去。
“我整天在家待着,连门都不出,犯了什么罪?”洛时年用力一耸肩膀,想要把段启泰的手甩开,但他的手像一把铁钳似的抓着不放。
“犯了什么罪?你就没有自知之明?你跟约翰在一起很久了吧,你就是奸细,我们盯了你很长时间,可搜集了不少证据。”
“雪娘还跟土屋将太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怎么不抓她?”
她跟约翰的事段启泰一开始就知道,他还想靠自己跟约翰攀扯上,结果被约翰一脚踹开,而且他自己才是跟约翰狼狈为奸,却贼喊捉贼,简直不是东西。
洛时年被他推着很快走进了监狱里面,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时候的监狱,恐怕也是最后一次。里面都是铁门铁窗,跟门框窗框相撞发出的当啷声会传得很远,监狱给人固有的印象就马上展现出来。
而且由于窗户小,里面光线昏暗,显得十分压抑。段启泰一个小角色都这么凶神恶煞,不知道比他官微高的是不是更加残暴恐怖。
她被带到一个房间搜身,这里可没有女警,都是男人。她朝段启泰控诉,不想被男人在身上摸来摸去,段启泰大概是个小领导,他考虑了一下就让那两个蠢蠢欲动的小狱警别动她。
那两个人自然觉得可惜了,本想着美美地从大美女身上占点便宜,结果段启泰不让,他们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声,又坐回座位上。
段启泰就趴在桌上压低音量跟他们说:“这是上面要的人,你们先委屈一下,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两人马上猥琐地笑起来,“那好,那好,先让上面大老板尝尝鲜,咱们排在后面。”
洛时年听见了,怒瞪他们一眼,到了这里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了。
“你自己把身上所有东西都放在这里。”一个狱警收起笑容,冷着脸把一个藤编的篮子推到她面前。
她腕上的手铐被解开,自己一样一样把身上的首饰取下来放进去。从家里走之前还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带上枪,因为想着怕约翰发现让自己反而说不清就没带,现在十分庆幸没带,如果带上她估计再也不可能拿回来。
连头上的帽子和皮草的围脖都取了下来,狱警要带她去里间换上囚服,被段启泰制止了。
把那几件首饰推到他们面前,“这些先留下,衣服就先不要换了,手续还没办好呢。”
“好好,听您的。”狱警打着哈哈目送段启泰带着洛时年离开,两人在屋里意|淫了好一阵,说着肮脏的笑话。
从屋里出来,洛时年站在走廊里怒视着段启泰,“你要带我上哪?”
“去了就知道了,肯定不会辱没你的身份。”段启泰似笑非笑地上前推她,“你自己乖乖跟着我走,动起手来大家都不好看。”
识时务者为俊杰,洛时年扭身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超前走去。
段启泰在监狱长门口停下,洛时年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知道等一下就要见着这里的土皇帝了,就深深吸了口气,把心里的慌张压了下去。
她昨天就已经想到,没有了洛天闻这个爸爸的保护,她肯定要经历很多难以想象的事,这才只是个开头而已。
段启泰在门上敲了三声,得到里面人的允许,他把门推开带着洛时年走进去。
“狱长,人带到了。”他恭敬地朝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