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满桌的饭菜,洛长平很自觉的收拾了碗筷。
小心翼翼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都转移到厨房。只是怎么洗碗,是个大问题。围着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类似于洗洁精的东西,对着满是油的碗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只能把它们全都堆到锅里面,再舀上几瓢水浸着,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摇头感慨,真是奇怪。穿越过来反倒是成了没有生活常识,照顾不好自己的人了。
房间里空空如也,呆着也无聊。没了佛经,她倒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百无聊赖的抱着肚子四处走走,算是消化。
只是这院子实在太小,没逛多久回到原点。
犹豫片刻,迈步进正殿。摸了下那竖着的大斧头,手立马破一层皮,轻微的痛感刺的她立马缩回来,真就削铁如泥呗,厉害了。
不敢再碰,转向旁边的书架子。
手指在书脊上翻飞,找到一本杂记。取出来翻上两页,内容还颇为有趣。洛长平看得入迷,便坐在旁边继续看,想着等奇致回来跟他借一下。
顺便,洛长平想让他帮忙传个信给尚温泊,就说自己有事暂时不回去,得让嬷嬷收拾些平常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送过来。
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走,让尚温泊来接她。只是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不想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而且之前,听老鸨的语气并没有多害怕尚温泊。不知道这大崇国是不是也如历史书的古代一般,士农工商,商人在鄙视链的最低端。
他作为赵苏语的朋友,帮了自己这么多忙,已经是仁至义尽。再因为自己不小心,牵连出来的事连累他,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以后真要是离开,也没那么心安理得。
更何况,这六皇子毕竟是皇宫里的人。和,简崇逸有关的,她都不想再去牵扯,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闹大闹破也不难,只是她作为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是要小心翼翼的。
不能抛头露面,不能呼天喊地。他们这些行径,只能让尚温泊告诉赵苏语,再由赵苏语告诉,其他人。
这位奇致,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上一次遇见是做雷锋,救了自己一次。这一次遇见还是做雷锋,又救了自己一次。且先暂时住在这里,探探这位被称为“贵人”,比尚温泊还厉害的人的底细。
他身上温和坦荡的气质,告诉她应该不会有危险。保持戒心就是了。若是此人稀疏平常最好,等我能走的时候,再给他一大笔钱算是住宿费之类的,完美。
这么一想,颇为合适。如此,便放心的看起书来。
实际上,她弯弯绕绕的,想的有点多。失踪的这些天,压根没人找她。
她走后,赵苏语坐在她坐过的秋千上,不停的说服自己这是件好事。
半天没等到她回去的苏淮生跑出来找她,就见她眼皮微肿,有气无力的缩在秋千上。皱眉,小心的靠过去,把自己带着的披风系在她身上。
赵苏语抬眼,委屈巴巴的咬唇,“长平要走了,再也不回来,要把我们算在过去里,彻底抛弃。”
苏淮生眉头皱的更紧了,弯腰把她抱起来。赵苏语一吓,双脚连忙勾住他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华丽丽的转个圈,取代她坐在秋千上。脚一点,秋千就飞起来。有武功的就是不一样,这高度比有人推还要高些。
赵苏语有些害怕,更有些悬空刺激出来的兴奋,紧紧贴在他身上,小巧尖锐的下巴顶着他的肩膀。
再一次飘到半空中,她被冷风吹的咬牙,就听得苏淮生道:“山水有相逢,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你就当她是出去游山玩水,又何苦太过忧心。”
理是这个理,赵苏语也知道。现在只能祈祷,以后还能再遇见了。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晚些的时候,苏淮生叫的马车到了。冯葶婉在左一个丫鬟,右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心有不甘的坐进马车。
本来她还一直蹦跶着,要找洛长平,被平复好心情的赵苏语拦住。她并没有明说,洛长平今后不再与她们联系的打算,只是解释了洛长平的纠结和难过。
冯葶婉也只是一时没想到。宫里人斗来斗去,无非是为了权利。她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对简崇逸的复杂感情,突然出现一个,洛长平这样的,只为爱情,她没碰见过多少。按她的聪慧,被赵苏语一点就通。这份在帝王世家少见的情感,倒也在情理之中。
突的觉得自己这般出现不好,甚至肚子里还带上了个小累赘。不由得有些自责,想和洛长平再解释解释,又怕徒增伤感。
罢了罢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洛长平让人送回来这么多东西,本人就算不出面,也勉强能接受吧。
临走之前,赵苏语把尚温泊拉到一边,同他说了洛长平当时的想法,并嘱咐他如果长平回来,就按照往常一般照顾即可。不回来,也不用费心去找她。
洛长平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成型的计划,只是开了口,起了头的事,给自己挖了个天坑。
所以她消失这么久,没人觉得异常,也没人找她。
尚温泊诧异于她的干净利落,没想明白为何如此着急,但也联系不到她。只是留了院子,还有里面的下人,实属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回来。嬷嬷从他隐晦的话里听出这层意思,为此还伤心了一阵。
以前从没有过主子,还没感觉。现在有了个温柔的主子又消失,大家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明明是过节的时候,府里的气氛却十分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