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人相当谨慎，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花了一段时间才行动起来。
今晚能进入这个宴会厅的都是第五星域最顶尖的一小群人。安全规则是最高级别的。如果有人能进，估计都不是轻易收拾的家伙。
是谁的？你在这干嘛？
暗杀还是情报？
乔宜然粗心地想了想，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但不管谁来，都不想回去。
琥珀色的眼睛透过无机冷光闪过。男子走上三楼的一刹那，黑洞洞已经准确地对准了对方的头部。
乔宜然站在对方身后，声音冷酷，“谁让你来的？”
同时，他也在关注着新人。他身高187厘米，棕色头发。从体格上看，他臂力不错，习惯用枪。他是个士。
对方不说话，他微微一转，两只眼睛碰在一起的瞬间，棕发男人突然发难！
他单手握住枪管向上举起，以极快的速度将乔宜然的手腕扣回！
乔宜然当然不会被他这么简单的抓到。对方的技术训练有素。乍一看，他从小在军校接受正规教学，不太像一个自由军的人。
不过，现在迫不及待想杀他的，并不是不安分的贵族。
会议期间，乔宜然已经大致掌握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正想着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棕发男人突然低声说：“阿然。”
就像电流穿过身体一样，这熟悉的声音让乔宜然的变得生硬，露出破绽！对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手指停在脖子前。
以对方的力量，瞬间就足以扭断自己的脖子。
阿喀琉斯的脚后跟暴露在别人面前，乔宜然却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有些无聊的情绪也变得不那么在意了。他抬起眼睛对着镜片后的蓝眼睛，伸手轻轻地抓住脖子前的手指，肯定地说：“克里斯托弗。”
棕发男人没有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万一我这样做了，州长，你的性命就掌握在我手里了。”
“你会吗？”乔宜然慢条斯理地说着，收起了让陌生人远离的冷冰冰的样子。琥珀的眼睛在微笑时显得相当温柔。“给你一个机会。”
克里斯托弗收回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心中的郁闷似乎慢慢化解了。被背叛后产生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
十年过去了，他仍然会被这张脸上的任何情绪所影响。看来他从之前开始就束手无策，对乔宜然毫无抵抗力。
来吧，克里斯托弗。
他告诉自己，乔宜然选择了安斯艾尔，那个杀死他家人的蓝星。
“我不太确定，也许下次再做吧。”克里斯托弗说：“我们现在是敌人了。”
乔宜然笑了，“好吧，那我就得小心了。”
他的语调柔和而轻快，用的是和以前一样的语气，仿佛他们之间没有比深渊更远的十年。
这种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任何麻烦的态度，却在克里斯托弗的心中引发了无名之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了他藏在心里十年的问题，“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走？”
乔宜然看着他。“我以为你很清楚，你已经在自由军待了十年了。你不知道‘霁云’是什么意思吗？“
“这就像转基因流体的存在一样。”克里斯托弗说，他挑动了嘴巴。“蓝星放弃了第七星域，我们保存了它，分发了平民永远不会使用的药物。‘霁云’有什么问题吗？“
乔宜然语气平静，“它具有潜意识控制人类思维的能力。”
“那么？”
当隐隐猜真的实施时，乔宜然还是有点失望。他皱了皱眉头，“人类不是电脑机器，不需要被外来的东西控制。”
“阿然，你想得太认真了。”克里斯托弗笑了，蓝色的眼睛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到冰冷。“你告诉我小说里的‘我’会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后，我又想着如何实现。其实问题在于，人们所拥有的不同价值观产生了阶级，从而衍生出高低层次。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它需要管理，而管理势必会导致身份上的差距。作为一个人，会有私心，私心酿造财富，也生产财富。这些问题永远不会消除。平等永远只是说说而已。“
乔宜然点点头，小声说：“你说得对，那么你想出解决办法了吗？”
“嗯哼。”克里斯托弗眯着眼睛笑了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明媚阳光。“只要管理者和被管理者都没有意识到阶级问题，然后把所有人一起来，让他们没有私心，就可以解决。”
乔宜然一愣，几乎有些不可思议，“你想一什么？人类意识？“
“是的。”克里斯托弗的语气甚至带来了笑容，“即使是管理者，因为有团结平等的思想，也不能高高在上产生以权谋私的想法。管理者只是一份工作，而不是一种身份。作为被治理者，他们不知道类的存在。作为社会的一部分，没有私心，在满足自己物质条件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痛苦地过着幸福的生活，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没有痛苦，这听起来是件好事，但人都是一的，没有私心。这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霁云”不只是控制潜意识思维吗？这种药改进到什么程度了？
“这不是生产机器人吗？”这件事荒唐得连一时半会都想象不出来。乔宜然甚至无法想象这个世界的存在。“因为情绪和思维会让人感到痛苦，直接剥夺了人思考和感受情绪的能力？”
克里斯托弗摇了摇头： “不是剥夺，而是救助。”
“……”乔宜然一时失语。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些话是克里斯托弗的自我意识所致，还是他在注“霁云”之后才接受了自由军的谬论。
对于乔宜然来说，如果答案是前者，后果可能比后者更恐怖。
一个固定的标准化思想一输入给每个人，直接删除人类对阶级概念的认知。
的确，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遵守平等和谐的思想，但这个人还是个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