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宜然皱了皱眉头： “什么意思？”
“具体情况还有待核实，但我可以肯定贲昂昕已经被控制住了，或者说是被洗脑了。”
伊夫若有所思地说： “不仅是贲昂昕，站出来阻挡蓝星部队的平民也应该被洗脑。”
“洗脑？”乔宜然意识到这是错误的，“你是说精神控制？这怎么可能？“
“听起来真的不可能。这种规模的精神控制很常见，但其实类似的事情早在几十年前就出现了，但一有苗头就被当年的先帝扼杀掉了。
“伊夫语气平淡，“而且这种药的副作用不小，会对人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即使控制住了也没有意义。”
脑中闪过詹妮的话，仿佛把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串在一起。乔宜然喃喃地说：“黑白双煞……？”
“看来你听说过。是的，他们负责了编号为10784的科研项目，意思是开发一种通过外力提高士兵精神力的方法。在研究过程中，他们意外地发现了一项成果。“
“人体可以通过基因优化来改善。强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那人类的思想呢？如果把大脑想象成一台计算机，通过某种手段把思想刻进人脑，人类固有的思维就会发生变化。
就像贲昂昕曾经对蓝星忠心耿耿一样。如果有一天她的想法被改变为忠于反叛军呢？“
乔宜然冻结。
“据我所知，黑白双煞的一个成员塞缪尔·怀特失踪了。根据费尔顿的情报，他应该是被反叛军带走了。“伊夫说回座位，“时隔多年，相关药物甚至已经诞生。”
乔宜然沉下去问道：“按照你的说法，未来人的思维会变得可控吗？”
伊夫笑了笑： “是的。”
“反叛军已经在用了？”
“贲昂昕应该是第一批测试产品。”伊夫表示，“否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铁女将军会背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乔宜然： “…“
一个非常糟糕的想法在乔宜然的心里滋生。让他觉得荒唐的不是贲昂昕，而是第七星域的人多势众。
说明这种控制方式不是个例，它是可以批量生产的。
这意味着什么？
乔宜然与克里斯托弗未来建立的联邦国家不可控制地联系在一起。
既然是小说，永远都会有艺术处理，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克里斯托弗作为未来的反叛军老大，在短短30多年的时间里就推翻了蓝星。
在现实中，他花了100多年的时间。
过去，他觉得克里斯托弗天赋异禀，令人期待。他还有蓝星的公主来招募他，还有很多同伴来拓展他的地盘。他有一个非常坚定的信念……
但是，如果伊夫说的是真的…… 乌托邦式联邦国家的梦想是真的吗？
乔宜然再也想不起来了。他后退了一步。“我想联系人。”
说罢，还没等伊夫反应过来，转身大步走了。
……
乔宜然在走廊上快步走着，思绪紊乱。他仔细回忆小说中克里斯托弗的每一个片段，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像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
后期克里斯托弗几乎被七星域所有人包围。聚光灯下，克里斯托弗打败了表邪恶的安斯艾尔，推翻了蓝星，建立了一个人人平等，没有痛苦，神似天堂的国家。
他曾经把它当作一种目标，一种理想，一种信念，几乎为之奋斗一生。
然而，他失败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样的理想国家真的存在吗？
短时间内，七星域的人怎么会甘愿投降呢？这种屈服真的是他们自由意志做出的选择吗？
……乔宜然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停了下来，有点糊涂。
他不禁回忆起自己认识的那个克里斯托弗，那个乐观正义的孩子，总是喜欢撒娇粘着自己的孩子，那个总是看着较弱的一方，不计利害地向别人伸手的孩子……
这样一个克里斯托弗最终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那样做吗？
胸中的压抑仿佛把他压垮了，怨恨和不安呼喊着冲破枷锁，狂妄地喷涌而出。
不，不能这样。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卡顿的思维开始逐渐苏醒。乔宜然似乎回过神来，想找通讯器，但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拉塞尔。”
乔宜然停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贲昂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他看着他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然后他紧了紧眉毛，抱着他的肩膀： “你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没什么。”乔宜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安斯艾尔的豪宅。“你怎么来了？”
作为四大家族的贲家不可能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但是贲昂昕事件发生后，他们在外人眼中完全倒向了安斯艾尔家族。也正因为如此，在星空城的血腥清理之后，贲家得以全身而退。
贲昂然习惯性地皱起眉头。“联系你的通讯器没有回应。我只是来告诉你，你让我安排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贲昂然作为即将上任的居士，逐渐掌握了自己的权力。乔宜然让他在事件发生后命人保护佩皮斯等人加入克里斯托弗，但现在完全是羊入虎口。
“昂然，”乔宜然收回贲昂然手臂。他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焦虑。“我需要机甲，现在。”
贲昂然惊呆了： “你打算怎么办？”
“把克里斯托弗拿回来！”
在结束与乔宜然的通信后，克里斯托弗跟随路易斯先行离开。
路易斯是他父亲的旧部之一。埃伦伯爵还在部队的时候，就跟着他南征北。他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我会让他把自己带走。宫里的情况，不细说恐怕不太好猜。但路易斯在询问中只字未提宴会的事，而是悄悄地迅速地把他带走了。
克里斯托弗不能容忍这样的沉默，再次问道：“路易斯叔叔，我们就这样离开好吗？我爸爸和我弟弟在哪里？“
路易斯只说： “伯爵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师父，你可不要再反复无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