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乔宜然轻声叫道，因为他被绑得太紧了，几乎动弹不得。脑部针刺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四肢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吵着减压后的疲劳。过度使用精神力的副作用汹涌而上。疲倦的人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金发青年稍微僵住了，他也停止了颤抖，所以乔宜然无法捕捉到他的恐惧，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脖子又冷又。
……哭？
乔宜然从约束处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克里斯托弗的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正要缓和气氛，他开玩笑地说： “才三岁还需要喂奶吗，哭成这样……我还活着。“
“我不许你死！”克里斯托弗突然打断了他，同时抬起头来。他看着乔宜然，眼睛布满血丝，眼睛隐隐发红，连鼻子都红了。他看着落魄，但眼神凶狠。“我绝不让你死，也不许你说死！”
“……嗯，别说了。”乔宜然回答，有点无奈，擦了擦哭着的脏脸，笑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多亏你救了我。“
克里斯托弗也知道很可能会很尴尬。明明回家的时候想让阿然看到自己爽朗帅气的一面，摆出半天的样子。他一出现，阿然绝对可以对他的斗服俯首称臣。但他庆幸自己还能哭，有一个可以放心的地方，让他卸下所有的防备。如果阿然不见了……不，不要了！
“呜……”克里斯托弗把脸凑近乔宜然，揉了揉，“阿然，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可能吧，”乔宜然说，“当你把我从精神网上扫地出门的时候。”
他没有责怪克里斯托弗揉着一脸泪水，问道：“但是你为什么要提前回来呢？还有，我们现在在哪里？还在基地星上吗？“
克里斯托弗心说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威弗列德命令我杀你的时候差点毁了自己的崩溃。
他不敢想象，如果最后没能克制住自己，真的亲手杀了阿然，自己会怎么样……
霁云……。。霁云！
克里斯托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从心底涌动的滔天怒火。他差点想把威弗列德给万块碎尸。他的蓝眼睛一闪而过。他让乔宜然坐起来，但他还是抱着他，回答已经问过题目的乔宜然： “没有，我们暂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为什么要早点回来……我想你，想见你，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然后回来了，还有……“
然后就遇到了晨曦自爆的一幕。如果是晚上的一秒钟……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再回忆了，克里斯托弗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陷入了备受折磨的负面情绪中。
恐惧，痛苦，后悔，憎恨，厌恶……
克里斯托弗闭上眼睛，狠狠捏了捏手掌。语气听不出异样，继续说道：“阿然，你怎么了？小绿说你偷了霁云的原序列？“
乔宜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讶地说：“你的手？”
克里斯托弗顺着视线望去，看到了自己之前咬过的那只血淋淋的手。
“哦，没事，轻伤。”他漫不经心地说。
乔宜然皱起眉头，拿了旁边的急救箱，喷了克里斯托弗，缝合了克里斯托弗。
克里斯托弗并不在意，但凶残的伤口并没有说谎骗人。他注意到这是一口咬。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咬自己？伤口深得连骨头都能看到，需要马上缝合，而克里斯托弗也能抱住他，好像他没有疼痛。
飞行员的双手有多珍贵？在斗中一个不加防范的错误就会带来致命的缺陷！
乔宜然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克里斯托弗是如何走出来的？
“你现在怎么样？你的霁云……“他犹豫不决地问。
克里斯托弗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说：“我不知道，但是根据时间，差不多又到了注射的时候了。它应该已经被新陈谢了。“
被控制的感觉是隐藏的，但一旦新陈谢干净了，就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在过去的十年里，每一次注射克里斯托弗都是在维西丝的眼皮底下进行的，直到最近才放松下来。
回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克里斯托弗感到非常愤恨。
这种反感是对自己的。
“是吗？真巧，我好像谢得差不多。“
“阿然，我……”
“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乔宜然打断了克里斯托弗，又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以你当时的地位，你这样做是没有错的，也是合情合理的。而且，即使你不给我注射霁云，我也会想办法主动注射。我的目的是潜入白塔，所以我还是利用了你。“
“……你是怎么做到的？”克里斯托弗问。
乔宜然向他解释了灵性雕刻。
克里斯托弗听了灵刻的描述，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曾经被心灵控制了十年的人，他现在对这种精神控制恨之入骨。他突然想起那个挣扎着喊着不要注射霁云的第星域女。当时隐隐的不适在这一刻变成了彻底的愤怒和憎恨。
他对那个疯子做了什么？
“阿然，你现在还有什么毛病吗？”克里斯托弗问。
“没什么。”乔宜然也是云淡风轻。对他来说，疼痛很常见，忍了就过去了。况且，现在不是矫情软弱的时候。
“他们应该开始裹着毯子搜索我们，迟早会追上我们的。”克里斯托弗站起来，拉起乔宜然。“我们至少得在他们的部队集结之前离开第七星域。”
金发青年在谈生意的时候，显得有些严肃。他一开始看不出自己还在粘人。
“很好。”乔宜然点点头，“跃迁点一定已经被控制住了。我们需要抓住这个时差。“
克里斯托弗看着他笑了。“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蓝星。”
“好吧，一起回去吧。”乔宜然强调。
自由军是龙之池，但蓝星是回归之地吗？艾略特他们还在自由军手里，他的家也被安斯艾尔毁了。血海深仇的不只有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