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刚刚干劲十足，不停呐喊的人，如今已经成了温暖的尸体。他们体内的血液几乎已经干涸，染红了脚下的土地，甚至逐渐聚集在悦哥儿的脚下。
他见过的死人中，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些人那样：如此血腥，如此直截了当地冲击着他的视觉和嗅觉。
“刘四郎，你太善良了。”顾宜易哈哈大笑，“你以为让他们松一口气就能欣赏你吗？绝对不行。他们就像山里的狼。如果当时不杀了他们，等他们回过神来，就会疯狂报复我们……“
住在大栅旁边的人都知道，山里生活的野生动物，有些太聪明，记仇。比如山里的狼，不惹基本不惹。否则，一旦被激怒，就必须灭绝。否则，他们就等着狼群偷偷盯着你报仇了。
顾宜易没有在周围留下任何幸存者。他们都死了。
他给自己和别人划出了底线。一旦越过那条线，他就不会留下任何幸存者。
“他一点也不怕。”悦哥儿喃喃地说，“但是我……”
“只有这样他们四个人才能活下来，否则这么多人在一起，就没有讲道理的机会了。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杀死蛮子，把蛮子占领的地方抢回来。“
柏启睁开眼睛，慢慢起身。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蠢蠢欲动。
梦中的场景逐渐与眼前的现实重合，而随着柏启的醒来，他也更加清楚地意识到现实与梦的区别在哪里。
梦中没有顾宜易，梦中的悦哥儿还没来得及找医生就咽下了气，而他…… 过了很长时间，很多年，以至于那时的他历尽沧桑，年岁已高，才遇到那个让他追随一生的人。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也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他的梦可能是梦，也可能不是梦。当梦境与现实重叠时，梦中本该成为冰冷尸体的悦哥儿却还坐在旁边。它不仅醒着，而且看起来也不再热了。十几年后本该相见的人已经相见了，所以无论是梦想还是现实，都必须是真实的。
“悦哥儿，你留在这里，我来帮忙。”柏启凶狠地站了起来。
他血液中的野心和抱负正在熊熊燃烧，使他感到自己拥有无穷的力量。
“兄弟？”悦哥儿吓了一跳，“可是……”
“只要你呆在这里不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们会保护你的。“柏启起身移动手脚。“我得帮忙…。悦哥儿，他们不是简单的人。我打算去找他们。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尽力把你送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能杀蛮子，我就杀。”悦哥儿是牢固的。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又害怕又激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些人被顾宜易轻而易举地判处死刑，就那样杀了他们。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却又隐约激动起来，因为他要杀了土村的那些蛮子，他要去找有那种能力的人。
眼前的顾宜易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那很好。”柏启轻轻地摸了摸悦哥儿的头，转身冲了上去。
现在柏启已经很久吃不饱了。他的力量并不强大，动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但现在的他和昨晚不一样了。梦中的记忆开始恢复，使他的力量急剧飙升。
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许多人。
“哦，我醒了。”顾宜易跳进战斗圈，微微喘着粗气，一脚踢回试图逃跑的人，蹲在他们身边假装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很不甘心，就想着你们只是抢点吃的，为什么非要死，又没杀过人。”
“我又想，我的小弟弟是什么，他从哪里来的，他为什么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用的方法似乎太残忍，太不人道了。和你们这些只犯过小错的人相比，我是不是应该双手沾满鲜血而死呢？“
现在的顾宜易不仅手上沾满了血，而且全身都是血。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似乎凝结成精的恶灵。它使得从圈外前来围观，以为顾宜易做了一件好事的难民们不断退却。
他们很害怕。
他们害怕顾宜易会转过头来再次攻击他们。
“好吧，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用杀了你，可谁让你丢了底线，这么倒霉还打我呢？”顾宜易很无奈的摊开双手，笑着看着最后一个人倒下，看着刘四郎和非哥，咬着狗站在身后。
看着柏启稳稳地走来，目光掠过刘四郎的脸上，对着顾宜易下跪。
“救命之恩，永志不忘。我柏启愿意从此跟随你，赴汤蹈火。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柏启对顾宜易重重磕头。“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誓言，你将在同一天被击中五个雷电炸弹。不会留下骨头，你的生命永远不会超过一次。“
他发毒誓，并没有像自己梦想的那样追随那个身份特殊的人，而是选择追随顾宜易。
顾宜易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是非常令人震惊和残忍的，但他只是觉得是对的，应该去找他，否则他会后悔的。
“非常好。”顾宜易完全接受了柏启的礼物。他亲自上前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笑道：“你以后跟我来。别担心，既然悦哥儿是你的兄弟，我就算献出生命也要保护他！“
答应就答应，一对一，恰到好处。
城外的动静根本躲不过那些站在城墙上的人，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被聚集的人，那些一个个倒下的人，隐隐的血迹腾飞的场面，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敢躲，赶紧把消息送到县政府。
“什么？很多人死了？“武举人猛的站了起来，”派人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应该不会啊……“
“城外有外地人吗？”杏姐儿突然问道。
小兵一愣，心里想着外面的难民都是外人，他们应该都是外人。
“我问你，除了难民，还有谁出现在外面？”杏姐儿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蝙蝠侠急急忙忙。
城外的难民在城里等待施舍。他们已经失去了任何油水。有钱有权的已经进城了，外面长得好看，有手艺，有能力的早就又被选中了。现在谁在乎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