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失措地捏了捏汗巾准备擦拭，谷淇却仿佛被抓进了梦境。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眉毛越来越紧，连呼吸都急得像要窒息了。
直到他不得不松手后退，谷淇才慢慢消退，最终进入睡眠状态。
柏莫急忍不住笑了。他居然给老七带来了这么大的恐惧，却不知道谷淇会害怕什么。
你真的那么讨厌他，讨厌他喜欢老七这个事实吗？
你是不是恶心到连昏迷都不让自己靠近你？
柏莫急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瞥了一眼下面的谷淇，看着杯子上柔和的颜色。
他知道他完了。
见过老七，抱过老七，绑过老七，吻过老七，看过老七坚韧外壳下最的地方，他发现自己不仅想和老七一起延续之前的生活，还想走得更远。他想要谷淇并且想拥有谷淇。
他要占据谷淇中最软的地方！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我都要老七属于他！
谷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眼睛看着他，但这种沉默实在是太尴尬了，难以忍受。他先张开嘴： “怎么突然想到查工部了？你有什么线索？“
柏莫急以极大的自制力克制着自己，慢慢松开捏得紧紧的扶手，慢慢恢复了一种平静的语气： “长溪方面的吃水渠进展一再出错。我怀疑有人在耍花招。“
他之前已经告诉谷淇，从詹兴文取走的纸灰中有一部分来自长溪，所以他只谈到了墓葬的发掘情况。
“你没有看错。”谷淇还同意： “如果没有詹兴文，可能只是个意外。他们为什么要拖延吃水渠的进展？“
“如果把这条河挖通，就可以和西边的另一条河相连，不仅可以让两岸的庶民受益，还可以阻止来自西边的攻击。有了乾江和吃水渠，都城又多了一种防御。“
“南江雄心勃勃。只要他们有的机会，他们就会无处不在。“谷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派人拦截杀詹兴文的时候，有没有查过他心里有没有疾风追？”
“我没有把它切开。我用银质针试过了。没有。“
我们和谷淇一聊，柏莫急的头脑又清醒了： “像詹兴文这样的人不是死人，他们经常出入球场。如果他们带着那个东西，死亡是小事，那么暴露他们的身份就是大事了。“
“很难，”谷淇歪着额头靠在椅子上。“我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们。”
“想都别想，就算是真的，谁会无缘无故让你在心里扎一针，都会死的！”
谷淇失去了笑容，他真的很困惑： “那柴侍郎呢？你怀疑给祁县令施加压力的人就是上面的南江人吗？怀疑他因此被当作了傀儡？“
“我就是不觉得开心，”柏莫急盯着谷淇，很不开心： “不管什么原因，谁落到我手里，我就找谁的倒霉！”
谷淇抬头看着他，低下了眼睛。他绝不会在眼神交流中如此败下阵来，但不知何故，小柏的话让他平白无故有了一个想法。
落入小柏之手的人就像他一样。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张口转移话题，就听到外面马蹄声迅速逼近。
倬冉这次没有呆在门外。他直接推门进来，小声说：“卫，老渔夫死了。”
“死了？”谷淇大吃一惊： “你什么时候死的？家人呢？“
倬冉也问了他每一个问题： “看尸体斑点，他应该是昨天就死了。他不和儿子住在一起，家里还有一个老伴，在他睡梦中一起死在。“
“疾风追？”
“是的。”
柏莫急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问答，只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手中的卷文。
谷淇忍着他的怒火，转头看着他： “肯定是柴侍郎出了问题！”
“当时考虑不周，太急躁了。”柏莫急感叹道。
他之前毫无头绪，只想震山一震，看看能惊到哪些鬼神。所以季岳核对账目后，转身让季谏官知道了这件事。
季谏官一向雷霆万钧，眼里容不得沙子。它连同账目和吃水渠一起弹劾了工业部的几个人。
没想到，他晚了一步从谷淇那里了解到了老渔夫，那个从高处往下看的人…… 当他得知季谏官盯上工部的时候，已经以为是在暗自鼓励，就迈出了第一步。
“不过好吧，既然他把尾巴给我看了，我当然肯定会抓住它。”
“你想通过柴侍郎找到做这件事的人吗？你从张员外那里得到什么了吗？“谷淇看到柏莫急摇摇头说：”既然对方没有从柴侍郎杀他，你就找不到他了。“
“就算没有本金，也少了一个废物，”柏莫急拍着卷文。“翻案纵攻，官帽累戴。”
倬冉担心： “可是现在苦主已经死了，我们怎么能再翻案起诉呢？你想让他儿子送达请愿书吗？“
“谁说他死了？”柏莫急冷笑道： “他有一个好计划。自然，我已经跨过墙梯了。“
倬冉迷惑的目光移向谷淇。
谷淇毕竟在京都府衙中见过很多案例。他忍着头痛，轻声对倬冉说了几句话。当他听到倬冉的眼睛发亮时，立刻点头回答。
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留在正厅的两个人，心里惋惜要是卫和谷淇不像以前那样尴尬，那样一动不动，那该多好啊。
但是，谷淇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再多说恐怕也无济于事。
一向按部就班处理日常琐事的法庭，终于热闹起来。
起初，季谏官上书弹劾工业部的几个人失职，贪婪，渎职，但没人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往往会导致降级。当风波过去后，就有可能换到类似的职位，或者官复原职。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随后，季谏官再次撰文称，听说有人在街上拦下京城县令的轿子喊冤，请求翻出几年前的旧案重申。
蒙巡抚也证实了此事，称这与柴侍郎家族唯一儿子有关的谋杀案有关。
当时以死者落水结案，而现在老渔民却声称有人以儿子的生命威胁他，给了他一大笔钱以求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