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想掰开他的手，却又忍不住低下头，想仔细听听这小子在说什么梦话。
“姐姐……”只听沈砚清喃喃，含不清晰的说着，钟羽费劲的听出了几个字，“我……喜欢……姐姐……”
姐姐？
钟羽没懂这些话的意思，但也懒得去思考，粗鲁的将沈砚清推到另外一边后，拉过被子的一角便欣然的陷入到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还是陈加的电话将他吵醒的，闹钟都还没响起，陈加就不停地打了好几通电话。
许是昨夜睡得太迟，接连两个电话没接到，第三通终于把钟羽吵醒了，“喂……”钟羽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当下被电话里的声音吓得睡意全无！
“钟羽钟羽！我们拿到名次了！”
钟羽吓得将手机拿着离了好远，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似乎有人抱着他？
一低头，就见着沈砚清此时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一条腿还压在他的身上，甚至他的一条胳膊还被沈砚清当做枕头了……
这小子，真他妈不知死活！
刚睡醒做不出反应的他，还没继续思考沈砚清这儿的事儿，就差点儿再次被电话里的陈加给喊丢了魂，“你听没听我说的话啊！”
“听见了听见了，什么玩意拿名次？这两天不是没考试吗？”钟羽想了想，这段时间以来似乎没有出了需要论排名的考试啊！
那陈加说的拿名次，拿的是啥？怕不是做梦呢？
“操！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钟羽心里刚这般想着，陈加便问了出来，钟羽听了丝毫不慌，看了眼时间后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说屁话？看看几点行不行？有病啊一大清早的，我闹钟都没响！”
“唔……”许是动静有些大了，钟羽话音刚落下，身旁的人就有了睡醒的迹象，迷迷糊糊的发出了呜咽。
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便被陈加给听到了，钟羽都还没觉得有什么，就听着电话里的人语气突然奇怪了起来，甚至话题也变得有些奇怪：“嗯？你……在家吗？”
“嗯。怎么了？”没反应过来的钟羽还愣愣的反问了一句，与此同时，沈砚清不仅发出了呜咽，还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这下钟羽明白了，赶紧压低声音对着沈砚清凶了一句：
“闭嘴！别动！”
沈砚清听到钟羽的声音立马愣住了，当即歪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再扫了一眼房间……
“不是，你边上……你在干嘛？为什么有女生的声音？”电话那头的陈加一下子就炸了，八卦的气息隔着手机都能嗅得到。
“女生？”钟羽忍不住被逗笑了，侧头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迷糊的刚睡醒，睁眼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沈砚清，只能是扯开话题，问道：“你说的名次是什么？”
“啊……”见钟羽刻意的回避，陈加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立即转了话头开始解释说：
“就是上一次我们国庆节的小组作业你记得不？学校发通知今天晚上所有人操场集合，观看大家交上去的作业，而我在贴吧里看到了消息，说是我们的作品进了前十！”
“又是小道消息？这种事情学校应该不会走漏风声的啊！”
钟羽并不信任这次的小道消息，毕竟学校当时给出的奖励是满足学生的愿望，这对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来说，无疑是一颗“人参果”，谁都会想啃一口的。
高一年段几百号人，交上去的作品少说都有百来个，对于进了名次的作品，学校肯定会想将悬念留到最后，哪里会这么不小心就被流露出来了？
而且这次不少人都是奔着“人参果”去的，挤破头都想挤进去。
故而对此钟羽并不抱希望，交完这个作业，他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了，若不是陈加此时提起，他怕是都忘记了自己还有做过这份“特殊作业”呢！
“不是的吧！发帖人说是去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甚至还偷拍了照片，照片里显示咱在第四名啊！”陈加说的无比激动，好似这些消息都是从老师口中确定过了一般。
但钟羽还是不太信任，甩了甩被沈砚清压到发麻的胳膊，径直起身进到了卫生间里洗漱，手机索然开了扩音摆在一旁，“那行吧，第四名就第四名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可和你说，要我们真的进了前十，可就能向学校提要求了啊！”
“那你想好要提什么要求了吗？”钟羽无奈的附和，陈加这人性格什么的都挺好，就是碎碎念起来太婆妈了，要是不顺着他，他还得急……
“我啊！”陈加听着电话那头钟羽洗漱的声音，丝毫不受影响，依旧保持着激动的情绪，说道：“我都已经想好了！我要让学校答应我，允许我这三年都不写作业！”
“噗！”钟羽差点没将牙膏给咽下去，胡乱刷了两下牙后，漱了漱口，骂道：“你就是脑子被驴踢了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要求啊，你就不怕老徐当场一个电话打给你爸妈？”
“诶嘿嘿……”陈加在电话里笑出了声，“你不能这样想啊，当时不也是老徐说的吗？只要进了前十，就可以向学校提要求了呀！”
“我可记得老徐说过，实际可行的愿望，你还是脑子清醒一下，想一些‘实际可行’的东西吧！”钟羽抓着手机从卫生间里出来，拍了拍倒在床上的沈砚清，示意他起床洗漱。
脑子还有些发蒙的沈砚清宛如断了片，全然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乖巧的听从钟羽的意思，起床洗漱再换好衣服，等着他一切都收拾好了，陈加这边的电话还没挂。
乖巧的他为了不惹钟羽生气，很是识趣的收拾好了书包坐到客厅里。
却没想到钟羽竟然也跟了出来，手上还提着药箱，将电话丢到沙发上后，便无奈的听着陈加在电话里激动的表达情绪以及“远大的抱负”。
等着电话挂断，钟羽也替沈砚清上好了药，稍加整理了药箱，正打算出门时，钟羽突然盯着沈砚清，很是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和他交往。”
“什么？”沈砚清愣了一下，手上提着鞋子呆呆的望着钟羽。
“我说，我没有和李新成交往。”钟羽再次重复，语气刻意的放慢了些许，眼神之中更是沾染了几分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