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也是能预料到的，林澈是彻底地不想面对，而谢明轩也有自己的考量。回北京之后，俩人几乎是同时提出的半年租期已到、不想再一起住。
没有什么吵闹，林澈也从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但他还是最后一次帮谢明轩收拾了东西，亲眼看着搬家公司带走了所有的一切；曾经温馨的小房子一眨眼就变得空荡荡。
陈思儒就在楼下等他，林澈忽然觉得曾经的温馨不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到最后他还是一无所获，十多年来竟然一点长进也没有。
“林澈，我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房子，你住那儿，我日常呆在学校，周末去找你；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嗯，”林澈礼貌地点了点头，带着些感激，他趴进陈思儒的怀里，环绕着他的腰。
谢谢，这是林澈心底未能付诸于口的一句话，谢谢。
俩人默认了关系。
日子平淡起来，渐渐有了变化，林澈不再是那个做饭等着对方回来吃的人，他可以和陈思儒一起做饭，甚至他累的时候还能说一句自己累了，他在学着拒绝，学着爱自己。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害羞，一个吻就红了脸颊。
仿若只是甜了那么一段时间，事情总是对他不公，到今年四月份的时候，陈思儒的朋友把喝醉的他送回家。
林澈才终于知道这是一场骗局，陈思儒对他所有的好不过是为了一场赌局，他赢了。
林澈把他安置好，盖好被子，不希望他着凉。可自己却在窗边呆了整整一夜，他第一次忍受不了地去抽了烟，曾经闻过很多次这个味道，他知道在吸二手烟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个烟草味上瘾了，可他一直都有理由控制自己不去碰。
而这一次，他忍不住了，尽管他知道这东西就像大麻像吗啡会成瘾，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他和陈思儒睡过了，他长大了，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陈思儒揉了揉着自己疼的厉害的额头，林澈收拾好了一切，他开窗把烟味散去了。
“林澈？你在哪？”陈思儒总在害怕，怕他突然不见。
“我在做早饭，今天周日，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学校里有些事情，还得去办。午饭就不要等我了，没什么大事儿。”林澈围着围裙笑着看他，“快去歇着吧。”
陈思儒没动，依旧依在厨房的门框上看他忙来忙去的身影，觉得心里被充满了，暖。
林澈搞不懂什么宿命天定什么因果祸福，他只是想走，他觉得不该留，明明北京这座城市承载了足够多的梦，却偏偏都容不下一个他。
他申请了学校研究院的一个项目，通过，他得驻厂，归期不定，正随他愿。
走之前他还记得给陈思儒做了最后一顿早饭，俩人昨晚也做到了最后，林澈想就这样吧，再见，不见，不亏欠。
什么是爱？
林澈觉得活着就好了，爱在他心底被封存了，关于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谁也不能知道，堕落抑或高尚？其实想想也不重要，全在自己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