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凌灵的手被他们用绳子随意绑在身后,靠坐在快艇的座位上,几分钟后,觉得手臂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她感觉药效正在逐渐褪去,凌灵一边不动声色得解着绳子,一边飞快想着脱身的方法。
忽然右侧一辆白色摩托艇在海面急速掠过,跟凌灵所在的七座快艇保持并行,摩托艇上的男人用英文跟掌舵的外国男人说停下。
因为都开的很快,激起的浪花非常高,从凌灵的角度,她看不清摩托艇上的人是谁,但她听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赵北辰!
这一刻,凌灵忽然有些想哭,在最危险的时刻,是他赶来救她。
然而快艇上的两个男人是疯子,非但不停,反而对摩托艇上中的人竖着中指,比了个骂人的手势,一边挑衅,一边提速到最快。
快艇与摩托艇的轰鸣声、浪花与船体的摩擦声,已经远盖过了说话的声音。
凌灵只觉得快艇突然减速,随后停下。由于惯性,她险些从坐椅上摔下,她有些余惊未退,却更疑惑是什么原因让原本狂飙的快艇停下来。
直到她看见白色摩托艇上,那个熟悉的男人,阴沉着一张俊美的脸,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抢。
赵北辰咔嚓一声拉开了保险,对着开船的外国男人,一个翻越动作,跳上快艇,黑洞洞的抢口直接顶在男人头顶,男人吓坏了,缩着头,双手举过头顶,凌灵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耳边萦绕着那两个陌生男人道歉和求饶的声音,凌灵此时已经把绑在身后的绳子解开,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前,把赵北辰手中的抢口移开,这是凌灵第一次碰抢,冰冷的金属,带着的危险气息。
她将手抢夺了过来,赵北辰看都没看她一眼,抓着外国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脸往方向盘上狠狠一撞,刹那间,空气中似乎漂浮血肉模糊的气味,和着鼻骨碎裂声音。
男人刚开始还叫大声叫唤着,可是在一顿猛撞之后,喊声变小,赵北辰却没停,抓着他的头发,机械地同一个动作,快艇方向盘上很快落下血迹。
一旁的亚裔男人刚开始怕他开抢而不敢逃,此刻瞥见赵北辰疯狂般的行为,再也克制不住恐惧,下意识地往后挪。
赵北辰松开驾驶席的男人,男人马上往一旁栽倒,脸是垂着的,看不见脸,只能听见他的痛苦的闷哼声,唯有方向盘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另一个亚裔男人也是吓懵了,正准备起身跳进海里,可因为腿脚踉跄,脚下一滑,被自己绊了一个跟头,赵北辰两步迈过去,同时单手抽掉那个被暴揍过的外国男人的裤带。
亚裔男人还没等自己站起来,忽然脖颈处被什么东西一绕,紧接着一瞬间的窒息感,他被人嘞住了脖子。
凌灵亲眼目睹所有经过,整个人愣在原地,发不出声音,也迈不动脚步,眼睁睁看着赵北辰将两个个大活人折磨到半死不活。
凌灵定睛一瞧,亚裔男人已是面如紫茄,睁大的眼中布满血丝,濒死的模样,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见状,她终于强迫自己站起来,走上前去拉赵北辰的手,“阿辰,放开他……”
赵北辰不理凌灵,浑身上下充斥着肃杀,凌灵才明白外界传他的狠,不是浪得虚名,他狠起来,真的是分分钟会要人命的。
可眼下凌灵顾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不能看着赵北辰杀人,他不听她的,她就上前抢他手中的腰带。
赵北辰见状,气得哅口上下起伏,却仍旧不看她一眼,但好在手已经松开。消停两秒,那个男人还来不及大口呼吸,又被赵北辰按住头往护栏上撞。
凌灵上前死死的拽着赵北辰,把他往后拖,“别打了!阿辰,我让你别打了!”
男人很快就合上眼皮,昏迷了过去,赵北辰松了手。凌灵以为他会气得跟她大发雷霆,结果他没有,他只是脱下自己的上衣,给凌灵披上,然后抱起她,将她送上一旁的摩托艇,凌灵手脚发软,整个人都是颤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敢出。
等到他抬脚跨上摩托艇,在她身后坐稳后,摩托艇掉了个头,火速朝游艇开去,比他来的时候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原本凌灵心里憋闷,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可眼下事情演变成这样,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此刻被他拥着坐在飞驰的摩托艇上,感受到身后的他浓烈的气息,心情难以平复。
回到游艇船舱里,赵北辰还是一言不发,越过客厅从冰箱里取了一罐啤酒,赵北辰似是赌气,又似是不忍看,所以侧头看向另一边。
凌灵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里面的泳衣还是湿的,想回去换衣服,但又感觉难过,挪不开步子,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凌灵闭上眼睛,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好像哭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不如余晴,所以只能独自下海撒野,还拖累赵北辰出来找她,这样很没面子。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滚落下来,赵北辰充耳不闻,凌灵抬手去擦,她垂着视线,他余光瞥见,眉心不着痕迹地微微一蹙。
过了一会儿,凌灵转身朝楼梯处走,赵北辰见状,起身紧随其后,凌灵走到甲班处还没有停下,赵北辰以为她又要跳海,他快走两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干嘛去?”
凌灵一个字都没说,忽然把头低得很深,从他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象到应该是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凌灵的泪落进他滚热的月匈口,赵北辰抱着她,明明眼底是不舍与心疼,嘴上却丝毫不饶人,道:“你知不知一个人跑出去有多危险?这是深海区,不是陆地,你是小孩子吗?那么任性!如果我没及时发现你不见,会是什么结果?!”
如果找不到她,他该怎么办!如果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他把那些坏人打死也抵不上什么?
凌灵特别委屈,有余惊未退的恐惧,也有来自赵北辰的训斥,还有来自手机里那张照片的酸意。
赵北辰向来不动声色的面孔,此时充满着纠结,喉结滚动,他轻微抚着她的后脑,低声道:“你手机的里照片我看到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