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庆云道:“厨房在准备晚饭,一会就好,我先带你们去后院看看我的睡莲,如今开的正艳呢!”
老人家想起身,凌灵双手扶他起来,往后庭走,滣角始终维持着勾起的弧度。
去后院时途径一个间开放式开的书房,书房里除了书和笔墨纸砚外,靠墙的玻璃展柜里,还挂着一把琵琶。由于琶身和琴头的雕花非常精致,凌灵驻足看了几秒。
秦庆元见状,说:“丫头,你对乐器感兴趣?”
凌灵回过神,一边继续扶着他往后院走,一边道:“爷爷,您收藏的这把手工红花梨木的雕花琵笆很是精致漂亮,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出自大师汪晋蒲之手,我之前在网上见过图片,托您的付,今日有幸一睹。”
秦庆云一脸惊诧,接着是惊喜,如遇知音般笑着说:“丫头,你很识货呀,这是我夫人留下的琵琶,你对琵琶也有研究?”
凌灵避重就轻谦虚道:“嗯,谈不上研究,只是业余爱好懂点皮毛而已!老夫人年轻时一定是倾国倾城,多才多艺的女子。”
秦庆云回头示意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保姆,将琵笆从玻璃柜阁中取下来。
赵北辰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才想起来,印象中她家卧室的衣柜旁,也放着一个乐器盒子,起初他以为是吉他或提琴之类的乐器,这么想来应该是琵琶没错了。
三人信步走到后院的荷塘边,静静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碧绿色圆盘,铺在湖面,荷叶上面还托着晶莹透亮的水珠,风一吹,水珠在叶片上滚来滚去。
一朵朵紫红色的莲花,紧紧依偎着碧绿滚圆的荷叶,在轻柔的雨丝沐浴下,显得更加清秀、妩媚。
三人在湖边的小亭子里落座,两个佣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一个端着茶水,另一个捧着那把雕花琵琶。
秦庆云从佣人手中接过琵琶,抬手抚摸了一下琴身,然后递给凌灵:“来,你仔细瞧瞧。”
凌灵受宠若惊般,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接过琵琶,抱在怀中,细细看了又看,口中不停地赞叹:“果然是上好的木料,极致的雕工。”
像是无法克制般,修长细嫩的玉手,下意识抬指,在琴弦上一抡拨了几下。
接着凌灵喜形于色,由衷赞叹道:“果然是大师之作,音色简直如同天籁!极品中的极品!”
而赵北辰与秦庆云的重点是她刚随手一轮指的两个高难度的试音动作,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是业余技术。
秦庆云脸上笑意满满,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说:“好琴遇知音哪!来一曲?”
一旁的赵北辰,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里的欢喜和宠爱,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凌灵侧头看了他一眼,赵北辰与她对视,读懂她在询问他意见,赵北辰对他点点头。
凌灵这才转过头对秦庆元说:“爷爷,那我就献丑了,很久没有碰了,有些生疏,您就将就听一下!”
凌灵走到不远处的圆形石凳上坐了下来,把琴放在膝盖间,轻抚摸了一会着琴身,像是与它沟通,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琵笆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琶音,婉转哀愁的旋律缓缓流出。
清风吹来,她身上水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在胸前。
她身后是一片唯美雅致的荷塘背景,如梦似幻的场景,伴随悠然的旋律,让人宛若置身于仙境。
修长而优雅的纤手拨弄着琴弦,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她玉指轻弹,行云流水,赵北辰看呆了,他哪里见过她这副唯美动人的样子,她这哪里是弹奏琵琶,分明是在拨弄他的心弦!
一曲完毕,凌灵不露声色打量了一下秦庆云,只见老人脸上的笑依然慈祥喜悦,只是眼睛里多了一层水雾,随之他低下头去,手抹了一把眼泪。
凌灵见状轻轻蹙眉,小心翼翼开口:“爷爷,是不是我弹的不好啊?”
秦庆云说:“见笑了,看着你抚琴啊!我就想起我夫人年轻时的样子,你与她颇有几分相似!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让你见笑了!你弹的非常好,我好多年没有听到怎么好的曲子了。”
“您过奖了,要是喜欢听,我经常弹给您听。您还想听什么曲子,我看看会不会。”
赵北辰心里不由得惊叹:“嚯,还点奏”
“我夫人以前喜欢弹的曲子叫琵琶语……”
“这首曲子我也喜欢!”说完,她一抬指,又是一曲天籁。
赵北辰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还不够解这个眼前女人。在他以为这样的她已经足够好,足够然他心动了之后,他还总是能不断地发掘她身上更多的美好………
曲子弹毕,凌灵抱着琴回到亭子里。秦庆云调整好思绪,看着凌灵,感叹到:“抚琴的女子,都有一颗柔善的心。”说完,又转头看向赵北辰说:”阿辰,你好福气啊!”
女朋友长脸,赵北辰心里自豪,想不到什么词夸她,只是淡淡开口道:“这就是的好久没弹,生疏了?”
凌灵莞尔笑道:“弹琵琶其实是一种动作记忆,我母亲很喜欢琵琶,她唯一的嫁妆就是我外婆送给他的琵琶,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她学。琵琶的指法比较复杂,同时能够锻炼脑和手的协调性与我现在做的工作其实是有相通性的,弹琵琶也是练手速的一种方法。”
……
厨房来人通知开席吃饭了。秦庆云拉着凌灵的手,指着右手边最近的位置,对凌灵道:“来,丫头,就坐这儿。”
凌灵答:“嗯,好。”
进门这短短半个多小时的相处,秦庆云对凌灵的态度,让赵北辰刮目相看,对凌灵调侃道:“你是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快俘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凌灵大方的回道:“我和秦爷爷投缘,今天也是借了秦爷爷的光,开了眼界!”
赵北辰说:“你们是刚认识吗?不知道还以为我才是个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