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立心里非常清楚,穆成然对于少爷的重要性,他需要替他守护,守护他心中最珍视的东西。
即使听见魏决阴厉的声音,身体颤了一下,他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顿足淡淡说了一句:“至少让她看看医生!”
她现在的状态很差,身体轻得一阵风都能带走,体温也低得可怕,手指尖触及到的皮肤都冰冷可怕,让心中发寒。
他想要直接把穆成然带走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地让她过程中舒服一点。
穆海看见穆成然直接晕过去了,心中焦急得不行,趁着他们不注意,奋力挣脱了旁边两个壮汉的禁锢,飞快地跑到穆成然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又急切地唤她:“成然!成然!你醒醒!”
穆成然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穆海着急了,也不顾程立就在旁边,手直接伸过去,想抱起她就走,想带她去找医生,她如今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得下,把她放在这种的地方,任其生死。
可是他的手刚触及到穆成然冰凉的肌肤,穆海就被那两给壮汉重新抓回去了,并被威胁到:“你想干什么?你给我老实点!你想掉脑袋吗?”
这里是魏决的地盘,他想杀死一个人确实不难,尤其是像穆海这样后面并没有人庇护的,小企业家,魏决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所以他才敢把那些股东通通软禁在这一个小地方,在龙城没有人敢对他说不。
穆海想要挣脱,却没有一点办法摆脱那两个人,这里是魏决的地盘,他没有权力和他争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成然被魏决带走,任他处置。
那个场面,对于穆海来说,过于惨忍了,他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那些人的生死魏决都不在乎,更不用穆成然的生死了。
穆成然在他眼里,她不过一只蝼蚁,不足为提。
“少废话!带上飞机!”魏决语气非常不耐烦,也丝毫没有理会程立的要求。给她看医生?可笑?他是什么慈善家吗?还要管她的生死,找医生给她看病?
再说了,如果她就这样病死了,还能省去他好多功夫呢?他为什么要给她看医生!
“是。”程立自知自己没有和魏决对抗的资本,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他抱着夫人,站在原地低头回答,声音里只有恭敬顺从。
他还没有能力和魏决抗衡,尤其是在魏辰煊生死未仆的情况下,他的举动一定要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自保才能救人。
他的手臂轻轻地护着穆成然,在她身上盖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这是目前他唯一能给她做的事情了。
他跟在魏决后面,上了飞机,上了飞机之后,他已经没有松开穆成然,还是抱着她,神色紧张,害怕她出了什么问题来不及反应,一直在观察着她。
魏决往后扫了一眼程立,眼里冒着火,像是非常不满程立这样的紧张的态度,程立一抬头就对上了那样的目光,只好把夫人放下,自己站在一旁,趁魏决不注意的时候,再看看夫人的情况。
飞机路程很短,很快魏决就下了飞机,折腾了一整天的他,现在身体也很疲倦了,直接带着穆成然回到了位于A市的魏家老宅。
派人把穆成然关起来之后,他就回到房间休息了。
把手穆成然的人是魏决的心腹,李复,他只听命于魏决,其他人的话对他都没有用。
所以他最得魏决信任,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魏决都会叫给他去做。
李复守在穆成然门口,一双厉锐的眼睛盯着外面,双眼炯炯有神,在黑夜里发些光,盯着来往的人,不让任何一个人随便进出穆成然的房间。
他非常的敬职,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哪里也不去,就一直守在门口,严肃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房间里。
但是这却把程立急坏了,他本来想中途趁着李复睡着,或者是打盹的时候,偷偷给穆成然送药,现在角落里站了这么久,李复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他只能站着干着急。
那药原本是他为他兄弟准备的,他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也有人都曾经遇到过体温不断下降的情况,他对这样情况很熟悉。
吃药已经是下策了,能去医院是最好的。
但是如果连药都不吃的话,很有可能就会熬不过去了。
程立虽然心中急切,但也没有冒然行事,而在静观其变,一直在角落里观察着李复,暗暗潜伏等待机会,一直到深夜他的精神状态都很好,没有一点犯困的痕迹。
他等的心焦也没有办法,看着夜越来越黑,程立心中的担忧就会多一分,时间多拖一分钟,夫人的情况就越严重很多。
他一直只能苦苦地等着直到中途李复离开了房间门口,去上厕所了。
程立麻利迅速地进去房间,轻手轻脚地,没有一点脚步声地进去了房间。
穆成然躺在幽暗的地板上,房间里很暗很暗,里面只有一丝月光撒在她身上,衬出她苍白的脸庞,羸弱的身躯,凄美苍凉。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因为冷而身体自发地曲着身体,她的手心,她的额头都冒了一层一层的冷汗。
眉头紧紧地锁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做噩梦了,那个折磨了她三年的噩梦。
但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的她都会从噩梦中醒过来,但是这次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不断地重复着那个相同的噩梦,一遍又一遍。
那种可怕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经历着,她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
在她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把她从这样可怕的噩梦中叫醒。
她一次又一次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心里是无穷无尽的害怕。
手术台前是魏辰煊的背影,他一直背对着她,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却说出了最可怕的话,一句一句都染着毒液。
“做得干净一点!”
“明天的新娘当然不会是她!是谁都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