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煊看都没有看他,眼睛依旧盯着急诊室门口,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吃。”
“少爷……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来都来了,话都说出口了,怎么也得把任务完成,把一个月的工资拿到手才行。
“不吃,你们吃吧!”魏辰煊这才扫了他一眼,想着这些兄弟也跟着他一天了,也辛苦了,应该都饿了。
但是他不吃,估计他们也不敢吃,只是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一点胃口都没有。
“少爷……”他本来还想再劝劝,但是看见少爷皱了皱眉头,好像很是不悦,所以不敢继续说下去了,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
灰溜溜地回来了,垂头丧气地说:“少爷不吃。让我们自己吃。”
“你也尽力了,放心,这个月工资照样双倍!”程立远远地看着,也知道他已经跟努力地在劝少爷了,只是少爷不见夫人醒过来,心里着急,不想吃饭。这也怪不得他,现在可能谁去劝都是一个结果。
“真的?”程立的下属暗淡的眼睛亮了起来,听到一个月的工资拿到手了,立马脸上挂上了笑容。
“真的,不等少爷了,我们先吃吧!少爷饿了的话,我们再去买!”程立下了命令之后,那些盯着眼中的饭盒露出狼光的手下,才敢动手打开饭盒。
个个如狼似虎,没两分钟就干完了一盒盒饭,开始去抢第二盒盒饭,那些吃得比较慢的,瞬间有了危机感,第一盒还没有吃完,也伸手去抢第二盒。
“抢什么抢?人人都有!不用抢!不够再买!饭是不会少你们的!只是这几天任务重,你们一个个都得打起精神来,照顾好少爷,知道吗?”
“知道!”所有人的声音加在一起,如雷贯耳,差点把楼层震裂。
“医院里面禁止喧哗!”一个路过的护士看不下去了,这么多人的声音一起这么吵,不仅影响病人休息,还影响医生手术状态。
“安静!”魏辰煊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走廊上瞬间安静了,只剩下咀嚼食物的声音,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
大家都乖乖地低头吃饭,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少爷的脸色。
魏辰煊依旧紧张地在等着,心里的焦急程度随着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重。
怎么回事?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
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在自己晕过去之前,她还好好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又染上一层鲜红色,眉头紧皱,眉宇之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怒意,嘴里又有鲜血流出来,他却丝毫没有休息到。
无论是谁害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暮色降临的时候,医生才推门从急诊室里面出来,他迈着大步走上前去,问他:“她怎么样了?”
“现在病人情况稳定,但是打了麻药,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满是疲倦的脸。
这么长的手术下来,他们也很
病人情况稳定,魏辰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但是她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进去了这么久才出来?
“医生,她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魏辰煊急切地询问医生。
如果只是皮外伤的话,应该很快就处理好了,看来穆成然的情况应该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你是她的家属吗?”医生反问他。
“我是她的丈夫。”魏辰煊突然感觉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受之有愧。
“你是她的丈夫?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妻子?盆腔大出血!晚一点送过来,人都要不行了!”医生一脸严肃地质问他,送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意识到病人的情况这么严重,子宫大出血,已经不是正常的经期出血了,而且病人的子宫好像曾经受过伤,里面很脆弱,加上这一次的腹部严重受伤,情况更加危急,连手术中的医生都连连冒冷汗。
曾经受伤,基础就不好,再加上这次不可逆的受伤,大大地增加了手术的难度。
医生刚刚出来,身体和精神上都到达了极限,所以也没管来人是谁,就一顿猛喷。
魏辰煊面对医生的质问,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怎么会盆腔大出血,是跌落下来的时候受伤了吗?
听了医生的话,他只感觉到害怕,再晚一点就有生命危险了,他攥紧了自己的手,后悔自己刚刚手下留情。
“医生,她怎么会突然盆腔大出血?”魏辰煊焦急地伸手上去,拦住就要离开的医生。
“你是她的丈夫,怎么不知道自己夫人子宫状态根本就不好,受过伤,现在是经期还不注意保护好她,她的子宫被人重击,出现不正常的大出血,盆腔内都有大量积血,还好送医及时,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跟他解释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也累了,再多的话也不愿意说了,后面嘱咐了几句:“这几天让她乱动,要静养!”就转身走人了。
什么?
魏辰煊在原地愣住,伸出去的手也悬在半空,眸色变得幽暗不明,原来子宫就受过伤?她原来受过伤,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不正常的盆腔大出血,他又想起她身上的那几个鞋应,他的眼睛就变得猩红无比,流露出无尽的杀意。
医生见他在原地不动,也不再管他,独自回了办公室,长时间的手术后他只想要休息。医生走后,他就进了房间,缓缓地跪在穆成然病床边,抓起她细薄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处,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低着头跪在她的床边,肩膀一直在抖动,程立他们见状,也不敢来打扰少爷,轻轻地把门关上了,默默的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差遣。
大概夫人不醒,少爷也不会肯离开病房吧。他们劝不动,也不再去打扰少爷,留下空间给他一个人。
“对不起。”魏辰煊微微抬了一下头,看着床上那张惨白无比的脸庞,心里内疚不已。
他跪在病床边,不知道把这句话说了多少次,可是不管说了多少次以后,他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