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然坐在车上,往车外看,全身的心思都在下个月就要举办的“狂欢之夜”,她出了事情之后,这件事情就全部交给苏小易,现在她也不知道现在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狂欢之夜”这个项目,对于穆氏集团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今天魏辰煊终于让她出院了,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公司。但是魏辰煊沉着一张脸,坐在一旁,她也不敢开口往他提要求,让他直接把自己送去公司。
自己刚刚出院,大概率是会把自己送回听月的。为了避免和魏辰煊正面冲突,她选择在到了听月之后,等魏辰煊走了,再偷偷地开车去公司。
算盘算得好好的时候,穆成然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方向根本不是回听月的路,这是要去哪里?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魏辰煊,还是像一座冰山一样坐在那里,没有开口,身体转而朝前,问了一句杨秘书:“我们这是去哪?”
杨秘书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了看魏辰煊的脸色,才回答穆成然:“回夫人,是去医院。”
医院?
她不是刚从医院出来吗?怎么又去医院?
魏辰煊他想带自己去干嘛?
穆成然看了看魏辰煊,他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矜贵,清冷,完全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去医院干什么?”穆成然识趣地又转头去问杨秘书。
杨秘书又从后视镜中看了看魏辰煊,没敢说话。
杨秘书不回答自己,穆成然只好开口转头问魏辰煊:“我们去医院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魏辰煊脸色冷冷的,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就是没有告诉她。
魏辰煊今天到底想对她干什么?是想偷偷带她去干什么吗?趁机对她做什么吗?
“你到底要带我去干嘛?”穆成然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从魏辰煊的态度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魏辰煊是谁?不会花费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她住院那么多天,他都很少在医院呆。
今天肯花费一个上午的时候,带她去医院,说明绝对起其中绝对不简单。
魏辰煊越是不愿意告诉她,她越是感觉到不安,好像有什么她不想面对的事情在逼着她面对。
会是什么呢?
“做一个全身检查。”魏辰煊似乎是听出来穆成然的紧张,试探性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眼睛一眨眼不眨地盯着她的杏仁眼。
想从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些什么,疑惑或是惊恐,或是其他。
穆成然猛地转过来,即使急刹车都没能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瞳孔的微微颤栗出卖了她,揭穿了她故作镇定的假象。
全身检测!
不行!
绝对不行!
上次魏辰煊要给自己做全身检测被自己说来大姨妈蒙混过关,这次又来?
他为什么总是想给自己检测身体?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用了,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不用再做什么检查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浪费时间给我检测了……”穆成然手指紧紧地抓住安全带,深深地呼吸,降低自己心中的紧张。
魏辰煊的眼眸加深,察觉到她异常的过激的反应。
她好像很抗拒做这个检查,之前也是,故意撒谎不想做这个检查。
为什么?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魏辰煊就那样看着她,没有回应她的话。墨色的眼睛漆黑得让人看不清楚。
“我不忙。”魏辰煊交叠着双腿,坐在车上,缓缓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天生的贵族气息在空气荡来。
在前面开车的杨秘书,被自家总裁的话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忙?
不知道前段时间不眠不休的人是谁?为了处理好公司的事,好几天都没有合眼。
如果你说这就是不忙,那就是不忙吧。
杨秘书慢慢地闭上自己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
穆成然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不忙?他不忙?
他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对吧。
他怎么不可能不忙?
她每次都听杨秘书说他怎么不眠不休地工作。
杨秘书根本没有必要骗她。
“可是我今天累了,能不能明天再来做这个检查?”穆成然故意扶着自己的额头,装作头疼很累的样子。
魏辰煊抬头看了看天,这是白天,她早晨刚刚睡醒,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累了?
他淡然地扫了一眼在车里唉叹的女人,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懒懒的,金光闪闪。
“累了?”微微上扬的语调,让车内的气温骤降了两度,他的嘴里好像含了冰块一样,两个字都冒着冷烟。
“我昨天失眠了,安慰了,没有睡好。做的检查不准的。不如明天再送我来做检查吧。”穆成然自然是看出他语气中的怀疑和不信任。所以故意地解释了一番,让此刻的自己更加真实。
“失眠了?”语气在持续冷气输出,凌冽的眉眼加重了风霜感觉。
“嗯嗯。”穆成然点了点头,还是没有看他。
他的眼睛像一把利剑,她胡扯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次也不例外。
她用余光看窗外,外面的阳光还挺好的,只是风已经开始冷了起来。
“为什么失眠了?”魏辰煊眼眸忽明忽灭,紧绷着下颚,轻轻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锐利的下颚线条,干净利落。
“嗯?”穆成然疑惑,睡不着就是睡不着,能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到底问的什么问题,他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魏辰煊也没有继续追问。
穆成然懒懒地靠着窗户,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余光一直在偷瞄魏辰煊。
他脸上很平淡,和那天他捏自己下巴之前一样的平淡。
这种平淡让她更加害怕了。
他的表面越是平静,越是藏着汹涌的猛兽。
车开了有段时间了,才听到魏辰煊低沉的嗓音。
“检查不需要你动,你躺着就好。”
“但是我现在头真的很疼,很痛,现在就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光是呆在车上就很难受,头都快要裂开了。”穆成然单手扶着额头,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一边从手指缝中偷偷瞄魏辰煊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