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稍微动一下,他的手就疼得要命,他真的想他手术中的物品通通掀掉。
疼死你?正合我意。
做手术的医生,一开始收到薄清的拜托的时候,还愣住了。
一直清冷,对什么事情都清淡平静的人,居然有一天会拜托他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于是,他就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薄医生,你是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他至今额度记得薄清的回答:“他抢了我的女人。”
嗯?
什么?
薄医生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想到这里,他对陆白名下的手劲更大了。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陆白名又发出一大声惨叫!
“你干什么!你想谋杀我吗?你能不能轻点!”陆白名大喊大叫起来。
“轻点就没有效果了。”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
继续大力地整治陆白名的手。
伤薄医生的女人,这手只是伤成这样,算是下手轻的了。
如果薄清想的话,这手可以被他彻底废了。
这算是手下留情了。
又是咔嚓一声,清脆响亮。
“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害死我吗?”陆白名怒视着医生,眼睛猩红可怖。
一副想吞掉对方的样子。
可是医生,直接无视他的眼神,无视他说的话。
眼都不眨一下,咔嚓又是一声。
“啊啊啊啊!”
疼得陆白名在病房里大喊大叫,医院整个走廊上都回荡这陆白名的惨叫声。
这个声音甚至传到了薄清办公室。
魏舒竖起耳朵听了听,“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怕。”
这是谁在惨叫?叫得那么惨?听起来好像死掉一样。
仔细听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薄清淡淡地开口:“没有什么,应该医生在接骨,正常的声音,不用担心。”
眼皮往下盖,藏住他眼眸中的另一抹浅笑。
“噢噢。”魏舒淡淡地点头,原来接骨这么疼,她以后也要注意了,要小心不能伤到自己了。
魏舒吃了几勺粥之后,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哀愁起来。
离婚是离成了。
但是魏家也是几乎把她赶出家门了,而她也不能一辈子吃哥哥的用哥哥的,让哥哥养自己一辈子。
魏舒知道二哥魏辰煊对自己很好,根本也不会在乎这些事情,完全可以养她一辈子的。
可是她这样过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虽然现在哥哥给自己安排了住处,让自己暂时有落脚的地方,她已经很感激了。
但是也没有人也不能一辈子这样,有个什么事情,这么大一个人,还问自己哥哥要钱吗?
自己用要想办法养活自己的。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会,能干些什么事情呢?
转眼间,离自己出院的时间越近,魏舒也越焦虑。
这些天,在医院无聊的时候,她也会上网搜索一些招聘的信息。
网上五花八门,招聘的信息是不少,可是不是要求要有工作经验,就是只要男性,要么就是要求本科以上的学历。
这些她通通都没有。
没有工作经验。
没有男性的力量。
没有本科以上的学历,尽管她高考分数考得很高,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她没有选择去上学,被迫嫁给了陆白名。
现在的她,还真是一无所有。
魏舒坐在床边,眼睛离开电脑屏幕,远远地看着窗边。
她该去做些什么,才能养活自己呢?
她在魏家做了18年公主,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自己做,这种日子过多了。她发现自己快要散失自理能力了。
做个泡面都反复看教程,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
薄清在门外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她最近总是唉声叹气的,难道还在因为上次陆白名掌掴她的事情伤心失意吗?
陆白名在她脸上留下巴掌印子现在还隐隐可见。
那浅浅的粉色,让薄清的眼眸暗沉下去,她的脸本来白白净净,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
薄清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陆白名那个混蛋,自己那天是便宜他了,只折了他一只手。
现在,看到魏舒从那天以后,天天哀声叹气的时候,就后悔当时自己顾及陆家的势力,没有把他两只手都废了。
让他彻底失去行便自如的能力。
魏舒的眉头一皱一舒,薄清的拳头也跟着一紧一松。
魏舒盯着窗户多久,薄清就站在门外多久。
直到魏舒忽然转头,看见了薄清,“薄清哥……”
他一直站在门口干什么?
薄清反应过来,才推开门进去,手里还捏着一只药膏。
因为刚刚用力过猛,药膏管身皱皱巴巴的,极其的不平整。
而这是一只刚刚开封的新药膏。
“脸还疼吗?”薄清声音低沉,嗓子眼里好像含着一些什么东西,让他平时清澈的声音,有些浑浊。
“还好,不怎么疼了。”魏舒微微一笑,轻轻扯动着面部神经,其实还是有一点疼的,但是已经完全可以忍受了。
魏舒笑得极淡,薄清并没有看出她的异常。
“看上去还有些红。”薄清浅浅的眼尾半垂着,泄露了他的心疼。
从小到大,他们都从来没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她受了,还只能默默忍受,无法反抗。
陆家。他心里默念了两个字。
“唔……”魏舒震惊地看着薄清,她刚刚一抬头,就看见薄清在她面前突然放大的脸,金丝边框离她只有厘米。
他怎么突然离自己那么近?
为什么这样看,他的脸更加精致了,和她两个哥哥一样,被女娲雕刻得完美无瑕。
她以前就常常感叹女娲不公平,她的两个哥哥,一个邪魅,一个清绝,都比她好看。
怎么她以前没发现,薄清哥也这么好看,好看到让她呼吸一滞。
琉璃眼圆溜溜地看着他,无辜又可爱。
薄清看着竟然有些下不了手,好像给她上药是欺负她一样,这般模样地看着自己。
正当魏舒心思纷乱的时候,薄清凉凉的手指尖触上了自己的左脸。
“唔……”魏舒的琉璃眼瞪得更大了,他怎么突然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