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个女人真的很重要吧。
可是视频的暂停键还没有按下,视频还在继续播放中。
尴尬的病房突兀地出现了秦起的声音:“她是谁?”
“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
秦起的这句话清清楚楚地落到魏舒的耳朵里,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都快咬出一道痕迹,也没有松开。
是了,他是有未婚妻的。
难道这订婚三年了,都没有结婚的原因是因为女方不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呢?
她的心彻底地痛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的薄清急得直接扑过来,绝对不能让视频继续播下去,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话了。
就这句话播放之后,薄清立马把手机抢了过来,在最关键的时候按下了暂定键。
而罪魁祸首,秦起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还嬉皮笑脸地说:“你干嘛这么小气?看一下都不行?”
“舒儿,我跟你说,你薄清哥哥应该偷偷背着我们有了女人,昨天喝酒比你哥喝得还猛!一口一口当水一样灌!”秦起完全忽视了薄清那张在暴走边沿的脸,还在滔滔不绝地讲,非常没有眼力见。
“你住院这段时间,见过有女人来找他?”秦起还大大咧咧地问,继续八卦。
魏舒眼眸暗了暗,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没有。”
她住院这段时间,也听过一些花痴护士八卦薄清,但是从来没有听到他们提到过有什么女人来找过他。
“大家都没有见过,他也藏得太好了吧!”秦起不满地撇了撇嘴。
“秦起!”薄清大声吼了一句秦起,嗓音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也不知道是被谁伤得那么严重?都喝醉了,问了半天都没有回答我,”秦起依然在作死的边沿试探。
薄清走到他面前,手死死地钳住“秦起!你是不是也想开刀!”
命令不成,就改成威胁了。
秦起一听果然乖乖地闭嘴了,不敢在魏舒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薄清把手机攥在手里,衬衫下的手臂,青筋隐隐凸起,眼眸中星辰明灭,一贯温雅的脸,郁色笼罩。
郁色越来越浓重,气氛压迫到秦起觉得他好像真的要对动刀子。
于是秦起非常识趣,立马闭麦了,不再胡说八道了。
魏舒浅唇,微微张着,睫毛往下盖,努力掩饰住自己琉璃眼中的失落。
她一定对他很重要吧,魏舒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紧张一样东西。
这次是真的危及了他很重要的东西,才会这样吧。
三人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薄清看见魏舒一脸尴尬为难的样子,也后悔了,后悔了自己刚刚反应过激。直接抢了手机,还对他们大喊大叫。
自己刚刚那副模样,好像把她吓到了。
当她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嘴唇微微向上挤,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秦起哥哥,你别再这样闹薄清哥哥了!薄清不想别人议论,给我讲讲别的好玩的事情吧!”魏舒转过头去,不再看薄清,声音缓缓,漫漫入耳。
薄清从那平缓嗓音中听出一股疏离的味道。
“好啊!不讲薄清的事情了,他那么小气吧啦,不乐意告诉我们就算了,不稀罕,我给你讲别的!”秦起其他不说,讲段子就是一流。
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讲一些好玩的事情。
“你说那个人蠢吧!太好笑了……还有还有,我跟你说……”
魏舒也跟着笑,即使笑得不从心。
他在一边站着看她,她果然只顾着和秦起说话,没有再看过自己一眼。
没有理会他,他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那里。
看着那两人聊天聊得火热,看着秦起把她逗得那么开心,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她是不是生气了。
薄清心中的愧疚越大,他看向秦起的目光就越是狠辣,恨不得当场把他制成医学人体标本。
秦起和魏舒说话总感觉自己身后冷飕飕的,好像有一阵阴风吹过。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正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而至始至终,魏辰煊都坐在一旁,任由他们闹,没有注意到薄清和自己魏舒之间奇怪的磁场。
他只当薄清不想自己的私事被曝光,恼羞成怒罢了。
坐在那里,时不时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
心不在焉。
墨色的瞳孔没有一点光泽,发干。
“哥,哥!”魏舒叫了他两声,魏辰煊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嗯?”掀开自己的眼皮,抬头看着魏舒。
“哥,你不去看隔壁的嫂子吗?她一个人待着肯定也很无聊吧!”以前魏舒就对这个嫂子影响不错。
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人很真实,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相处起来很轻松。
魏舒这话一问,薄清和秦起的脸色都变了。
这两天他们根本不敢再魏辰煊面前提穆成然这个人,一提就会发脾气,冷脸不理人。
薄清连忙出来救场,解释道:“你嫂子精神不太好,需要多休息,不喜欢这么多人,太吵了。”
“这样吗?那哥,其他你应该去陪着吧,怎么在我这个屋里一直坐着。”魏舒其实也看出来了,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十有八九是想着嫂子呢,就是嘴硬不承认。
魏舒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生气的,但是两个人相处的机会还是制造的。
慢慢地,两个人就会和好了。
她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硬脸冷,有时候就不肯好好说话,非要把话说得很难听,让人家伤心失意。
可是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少,偷偷在她背后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所有关于她的事情。
就好像这次和陆白名离婚,她和魏辰煊说她想离婚,根本活不下去了。
第二天,他就帮她准备好了一切,财产分割,婚前财产证明,离婚协议书,甚至手里都已经掌握陆白名出规的证据。
总是这样,默默地,在她身后,帮助她,支持她,却很少开口说些什么。
魏辰煊站了起来,一身西装革履的他,即使昨天宿醉,今天衣着也是一丝不苟,一身素黑,印着他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