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冷水下去,身体里的躁意才下去一点。
偏偏这个时候,魏舒关切地看着他,面露担忧,问了一句:“薄清哥,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像感冒了?”
薄清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
他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大概和他上次给魏舒上完药之后,回去冲了一个冷水澡开始的。
从那天过后,嗓子就哑了,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慢点喝吧。”魏舒失笑,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薄清这才神色微敛,优雅地接过魏舒递过来的纸巾,斯文地擦了擦嘴角,好似刚刚失态的那个人不是他。
即使是那样狼狈的动作,为什么他做起来就是会好看一点呢?
魏舒看着他处理自己失态的时候,呆呆地看着他,心底的情愫沉沉浮浮,时而沉下去,时而浮现出来。
“这段时间,是有点感冒了。”薄清徐徐解释道。
听她这么一说,嘴角立马耷拉下去,脸上马上又爬上了担忧之色,忧虑地看着他,“你可多注意身体的,薄清哥,不然我……”
不然我会担心的。
魏舒突然停了下来。
“不然什么?”薄清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直接,大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魏舒低下头去,眼眸暗了暗,低语:“没什么。”
“妹妹,你这身礼服可真不错,设计师很有才华呀!”穆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魏舒前面了。
魏舒现在只要看到穆云,心里就生烦,上次她故意洒豆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她走到自己面前,又想耍什么花招?
每次碰到穆云,她总是要受点什么伤,才能收场,她这么厌倦了,穆云每次都要在自己面前上演的戏码。
陆白名顾及穆云肚子里的孩子,一路跟着她,手还很紧张地扶着她的腰肢。
三个月了,穆云的肚子已经微微显怀了,穿这样修身的裙子,一不注意,就容易显出了小肚子。
所以,这也是穆云着急办婚礼的原因,再不抓紧时间办婚礼,穿婚纱就不好看了。不仅不好看了,还会惹人笑话。
她结婚,不能有一点不完美的。
薄清亦抬头看着这个来者不善的女人,一向清冷的眼眸多了一丝警惕。
这个女人又想对魏舒做些什么?
“你有事吗?”魏舒的声音微冷,还透着十足的警惕意味。
语气中很明显的拒客之意,穆云却不以为意,挽着陆白名的手臂,继续笑着说:“没什么事,就不能找妹妹聊聊天嘛?”
魏舒不爽快了,她就开心了。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魏舒彻底把脸撇过去,根本就不想看到这对男女。
穆云故意把手搭在肚子上,对魏舒说:“妹妹别紧张嘛,我们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魏舒微微挑眉。
他们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难道是他们怀上孩子了?还是他们要结婚了这种好消息?
这对魏舒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是有生之年能听到陆白名得绝症这种消息,才是好消息。
穆云更加甜蜜地挽着陆白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我和白名要结婚了。”
魏舒神色微微一恸,冷着脸说:“那我和有什么关系?”
而薄清看着这对男女如此挑衅魏舒,着实看过去。
穆成然这个姐姐,怎么这副德行,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一个小三还要这样在前任妻子面前挑衅。
更令人生气的是,陆白名还就这样由着她闹。
薄清的脸色铁青铁青的,极为难看,拳头也是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
“妹妹,别这么冷酷嘛,我过来,主要是想请妹妹帮一个忙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魏舒发现穆云这个人就是喜欢自说自话,还有脸皮也厚到了家,居然还好意思叫自己帮忙?
她上次失手把自己那里烫成那样,她还没有和她算账呢,她居然好意思叫她帮忙?
“也就是一个小忙,妹妹可能愿意帮的,妹妹这么善解人意,懂事体贴。就是我和陆白名一会要上台宣布我们的婚讯,但是我穿成这样不太合适,现在也借不到婚纱。”穆云微微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来。
“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魏舒不耐烦地问道。
而穆云铺垫了这么久,就等着魏舒问这句话。
“我看妹妹身上这件礼服就很合适,妹妹那么大方,一定不会介意借我穿一下吧?”穆云满眼期待地看着魏舒。
什么?
居然要自己身上的礼服?
魏舒被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借她这个陆白名前妻的礼服上台宣布她和陆白名的婚讯,亏她想得出来?
“不借!”魏舒还没来得及回答这对贱人,薄清冷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妹妹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过一件礼服而已?”穆云故意使用激将法。
“对啊,一件礼服,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穿的!”魏舒挑了挑眉,眼睛都懒得抬起来,对于穆云三番五次的挑衅,忍无可忍了。
“魏舒,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不过是让你借一下礼服,你至于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她一个孕妇,你就不能让一让她?”陆白名听到魏舒居然说出话,自然站在了穆云这边。
选择性地失明,看不到穆云给魏舒受的那些委屈,忽略每次和穆云对峙的时候,实际上都是她受了最重的伤。
他宝贝着的穆云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着,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伪装成那个受伤的人。
而陆白名就好像看不见一样,一味地指着魏舒。
魏舒冷笑了一声。
呵,孕妇?
穆云究竟还要用这个身份欺压自己多久?
就因为她是孕妇,她可以侮辱自己,伤害自己,,推自己,冲自己倒豆浆,自己却不能反手?
连自己身上的礼服都要让给她这个孕妇?
“她是不是孕妇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让给她?她肚子里怀得又不是我的孩子!”魏舒嗓音里就像含了薄冰一般,冷得让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