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正月十五花灯节。京城里烟花红烛,长街上人流鼎沸。少年白云鹤和白云棋不骑马不坐轿,尽情的在人群里撒欢玩乐。
“表哥,你快看,这里有仙女飞天表演,好热闹啊,快来……”少年白云棋最喜欢看歌舞杂耍表演,他拉着表哥一溜烟儿的跑到最前方,时不时还开心的鼓掌呐喊,全然不像位世家少爷的做派。白云棋一开心便把什么有头有脸的事全给忘了,他一下子抓住了一位仙女的绳索,硬把人家姑娘拉了下来,自己飞升上去……
“云棋,快下来,你怎可?……”此时的白云棋听不见表哥白云鹤的呼唤,只是全然沉浸在这世间片刻的欢愉之中,白云棋从小便生的标志俊美,再加上白衣锦服,飞上空中,那是犹如天外飞仙,格外显眼,不一会儿,街上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了这里。这时,白云棋一把拉住了哥哥白云鹤,两人便都飞到了空中去,众人皆欢呼呐喊,围着绝世美少年观看。我们的少年静王爷,当年只有十四岁,他坐在轿子中,也看到了这两位绝世美少年的飞天表演。
“呵呵呵,师爷,你看,那少年飞的好高,好轻快……”静王爷笑着对般师爷道。
“是啊,飞的真好……王爷,已经好久没见你笑过了……”般师爷见王爷如此开心,便想让静王爷多看一会。谁知,此时正在飞天的白云鹤一不小心,跌了下去,众人皆瞪大了眼睛,静王爷惊得那是直接下了轿子就直往飞天处跑去。可没等他跑几步,就见白云鹤抓住了另外一根绳子,又重新飞了起来,那身姿轻盈无比,好似天空中的一只仙鹤,飘然欲仙,悠然起舞。百姓们都惊呼神奇,静王爷叹了一口气,又默默的笑了……不一会儿,白家兄弟的飞天之旅结束了,众人皆散去……
“师爷,我们也回去吧。”静王爷又乖乖的坐回他的轿撵中,没有再说一句,仿佛失了这世间所有的乐趣。回府途中,要经花灯长街,街上人流多,轿子走的缓慢。静王爷忍不住,又掀开了轿帘,痴痴的望向那飞天仙女处,此时再也没有了那如仙鹤般优雅的白衣少年。可当静王爷探头一望,却发现那两个白衣少年正在前方的花灯街上猜字谜。
花灯长街花灯迷,少年如烟面如玉,花灯盏盏明也亮,少年心事无人知。静王爷和少年白云鹤对视了一眼,只那一眼,便注定了他俩此生的缘分。静王爷羞红了脸,马上盖上轿帘,而白云鹤则痴痴的望着那轿子,任它缓缓的向前行来。正在猜灯谜的表弟白云棋念叨着:
“春色三分人无踪,诶,表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字吗?”白云鹤笑着,刚想回答他这个傻表弟,身旁的轿子里却传来:
“冬雪寒心日却浓。”白云鹤和白云棋都看向那轿子,可那轿子却未曾停下,缓缓的走过白家兄弟,慢慢的消失在灯影中……
“云棋,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白云鹤此时,什么都不顾了,只跟着那轿子方向跑去。
“表哥,你干嘛。诶……等等我……”白云棋也跟着表哥一起追了上去。这一跟就是一路。
……
“王爷,要不要……”般师爷早就察觉了有人跟踪静王爷的轿撵。
“不必,是,是我多言了……随他们去吧……”静王爷低头说道。
最后白云鹤和白云棋兄弟躲在了静王府大墙的旁边,看见了下轿的静王爷。那一刻,似乎全京城的雪都融化了……白云鹤赶快藏好,生怕被发现了。静王爷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墙旁,便脱下了自己那金线雕花的斗篷,静王爷微微笑了一下,对般师爷道:
“师爷,一会儿等我进去,将我的斗篷送给刚才飞天的少年,告诉他天寒,不要着凉了。”静王爷说完,便进府了。般师爷此时向白家兄弟走来。
“糟糕,表哥,我们被发现了……”白云棋感觉这跟踪的事异常尴尬羞愧,非君子所为,他便直接跳出来,主动跟般师爷打招呼:
“诶呀,哈哈哈……啊,这位,这位,这位……”白云棋不知道叫般师爷什么好,嘻嘻哈哈的模样很是顽皮。
“在下静王府师爷,般朗。”般师爷拜礼道。
“啊哈哈,般师爷啊,幸会幸会,在下白府白云棋,这是我表哥白云鹤,哈哈哈……”白云棋一把把表哥拉了出来。
“白云鹤见过般师爷。”云鹤此时有些害羞,这般跟踪的行迹确是有些不太光彩。
“白家公子有礼了,我家静王爷让我把这斗篷拿给白家公子,他说天寒了,让公子莫要着凉了。”听了般师爷的话,白云鹤的脸羞红的像个柿子。倒是表弟白云棋,笑着说道:
“啊哈哈哈,那就有劳般师爷了啊,哈哈哈……多谢,白家兄弟多谢静王爷。”白云棋说着一把抢过了斗篷,一手拽着表哥,便跑了。般师爷看着他们哥俩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笑了笑。
“诶表哥,你以前什么都不跟我抢的,一个破斗篷,你抢什么……诶……”
……
……
打那以后,白云鹤小少爷隔三差五的就去静王府拜会,只是每次都被静王爷婉拒。可白云鹤他不气不馁,总是要变着法子去见静王爷,什么爬静王府的墙头啊,放纸鸢故意落在静王府中啊,装成采买小厮混进静王府啊,诸如此类的白云鹤可是没少忙乎,这一来二去的就是一年多。可无论白云鹤怎么献殷勤,那摩世静王爷都没主动召见过白云鹤。白云棋每每替他表哥打抱不平,这一日,他来静王府闹事:
“诶,般师爷,叫你们那位静王爷出来,我有话要问他。”白云棋他是当朝武将世家白府白老爷的孙子,从小习武,个性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当今太子爷,他都不见得多瞅一眼,更别说现在正被冷落,无依无靠的静王爷了。
“云棋小少爷,我知你为何事而来,请听般师爷我说一句。”般师爷拜礼言道。
“说什么说,你们那静王爷,若是不愿与我表哥做朋友,就不该吟诗作对,又送斗篷假惺惺的关心,如此拨弄他人心弦,又长久闭门不见,你说,你说,这安的是什么心,当我表哥好欺负吗,当猴耍吗……”白云棋一溜烟儿的把心中不满全都吐出来,谁要是欺负了他表哥,那可不成。
“云棋小少爷,你听我慢慢道来……其实王爷他,是考虑了很多的,你白家世代武将忠良,从不涉及党派之争。若要是跟静王府走的太近,怕是要坏了声誉。。所以王爷说了,白家公子,还是莫要与静王府走的太近才好。”般师爷无奈的说道。
“什么叫走太近,你以为我表哥稀罕和你们走很近吗,啊?还爱答不理的,是有多傲气……”白云棋傲娇的抬起了小脑袋。般师爷见白云棋这般可爱,竟然忍不住摸了摸白云棋的头。身边的侍从皆瞪大了眼睛,笑又不敢笑……
“诶,你干嘛?”白云棋惊呆了,般师爷这家伙,怎做如此之举。般师爷见白云棋惊愕万分,笑了笑道:
“云棋莫怪,请容般朗我做个比喻,云棋甚是可爱,犹如美玉,更比无价珍宝,云棋少爷就似般朗心中的明月光,可若般朗情不自禁的做出了愈矩之举,那世人便会发出耻笑之声,甚至有惊险之事,般朗想护着,却身不由己。般朗不忍云棋少爷受此非难,可般朗无力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无力护云棋少爷周全……静王爷他对白云鹤少爷,亦是如此,王爷他现在自身难保,是万万不会让白云鹤少爷跟着一起受苦受难的。请转达云鹤少爷,望保重啊……”般师爷平静的说完,拜礼便走向静王府大门。所有侍从都惊得呆若木鸡,可白云棋却面露绯红,跟着师爷后面,道:
“诶,我会跟我表哥说的,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你你,只是拿我做比喻吗,还是,对我真的有什么想法?”白云棋痴痴的望向般师爷的背影,万分期待般师爷能回头,深情的告白说是真的心悦于他。可是,般师爷真的是,古板木讷,他头也没回,答道:
“是……”望着般师爷进府的背影,白云棋哼的一声转过头去,可云棋此时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生气,倒是像个吃了蜜的小儿,笑意不知从何而来。他赶快跑回去告诉表哥白云鹤今日之事。可谁知,白云鹤这一年本就相思成疾,体力日渐衰减,听闻此语,那是大病了一场,数日都不能下床。白云棋看着生病的表哥,那是心疼的不打一处来,大夫瞧过了,说白云鹤这是心病,忧思成疾,靠喝药是根治不了的。白云棋可从未见他表哥生过病,表哥平日里可是武力非凡,从不生病的,这一切,都是那个鬼静王爷害的。白云棋气不过,想着,一定要找那个静王爷算账……
……
这日,白云棋少爷又跑去静王府闹事。
“叫你们那静王爷出来!快点出来!”白云棋带了一帮人在静王府门前撒野。可般师爷却只带了几个侍从出来应对。白云棋一看,这静王爷现在过得属实不咋地,人丁都没几个。一个王爷,过成这般模样,也真是够可怜的。白云棋来的时候那是神气英武的,可当他面对般师爷时,他却高调不起来了,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我,我,我表哥病了……能不能,能不能让静王爷去看看我表哥……我知道这不合规矩,那能不能,让我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白云棋吧嗒着晶莹的大眼睛望着不苟言笑的般师爷,他本是想来滋事的,可一看见这般师爷,想到他那日说的话,白云棋便瞬间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再也没有了火气。
“请云棋少爷稍等,我这就去问过王爷。”般师爷刻不容缓的就进去了。白云棋见般师爷一跑一颠儿的样子,甚是开心。可谁也不知今日吹的是什么风,世间最讨厌之人,摩世天太子爷,竟然在此刻也路过静王府。太子爷身骑白马,气度华贵逼人。满身的金玉珠宝,可面相却有一丝阴邪之气。
“呦,这不是白老将军府上的白云棋小少爷么,呵呵呵,这什么日子啊,怎来我这三弟府前排上牌面了,难不成是我这三弟惹到了白小少爷,呵呵呵,诶,那我太子爷可得帮白小少爷好好教训下我这个好弟弟啊,哈哈哈……”太子爷一阵邪笑,白云棋甚是厌烦。
“劳太子爷费心,我呢,就是路过,怎敢劳烦您呢,呵呵呵,有礼了,太子爷。”见白云棋不爱搭理,那太子爷马上下马挡在白云棋身前。可是十分不巧啊,这时候,静王爷一路小跑,来到了静王府门前。手里还提了个漂亮的纸鸢。静王爷一见到太子爷,只得一下子慢了脚步,不舍的转身回去……
“呦,三弟啊,今儿心情这么好啊,要去放纸鸢吗?”太子爷恶狠狠的盯着静王爷,只要见到这张脸,他就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后。静王爷小时候无限依赖太子爷,曾几何时,他也有个万般照顾他的大哥,可是世事变迁,现在见到这个哥哥,简直堪比见到恶鬼。静王爷不敢出声,只能往府里面走。
“站住,见到兄长不行礼,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礼义廉耻!”太子爷这个泼皮,忙不停的跑上前直接一把抓住了静王爷的脖子,将他牵到路旁,唰的一下子,将静王爷摔倒在路中央。
“王爷,没事吧……太子爷,,请息怒,静王爷他最近身体不好,请太子爷高抬贵手,念在兄弟之情,放王爷一马吧。”般师爷和几个侍从全部都跪在中央,恳求太子爷,像这种话般师爷已经记不清这些年到底说了多少次了。太子爷永远是那么咄咄逼人,不虐死静王爷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哥……”静王爷细声细语的叫了一声哥。他的眼中还是如春水一般的清澈,摩世静王爷自幼一直天真善良,看着太子哥哥的眼神也还是那般温柔。他从未反抗,从未挣扎,任由哥的欺负也不会埋怨,这也是他能在太子爷手中侥幸能活一条命的原因。或者说太子爷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弱鸡弟弟放在眼里过,只是出于对淑妃娘娘的恨,才时不时要虐待一下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哥,哥,哥,叫的还真是动听呢哈……”太子爷不断的打着静王爷如玉的侧脸,般师爷看不下去,一把抱住了静王爷,却被太子爷一脚踹飞。白云棋看不下去了,管你是什么太子爷还是哥的。
“喂,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住手。”白云棋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拉住太子爷,周围的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太子爷呢,看着白云棋出来为静王爷说话,那更是来劲儿了,他道:
“呦,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哈哈哈。啊哈哈哈……”太子爷狂笑着,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白云棋,又一把抓起静王爷,向自己的高头大马扔去。
“我的好弟弟啊,哥哥我今日没带马前卒,不如你侍奉一下哥哥如何啊,哈哈哈……”太子不由分说的把静王爷按在地上,自己踩着静王爷的背,做上马之姿。太子爷瞧向白云棋,脚下不停的瞪着,踩着,嘴上不断的叫嚣着:
“诶呀,好高啊,诶呀,怎么上不去啊,诶,诶哈哈哈……”太子爷不断的折辱静王爷,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当朝太子爷,权倾朝野无人敢惹。只有他白云棋,敢上前打抱不平,可是白府的侍从们可不能让他家小少爷如此瞎闹,要是和太子爷打起来,这可不得了,所有人都拉着白云棋,气的白云棋破口大骂:
“什么狗屁太子爷,如此德行,是百姓之大不幸,悲哉,悲哉。”白云棋边挣扎,边向太子爷那吐口水。可惜离得远了,够不到。太子爷呢,那是十分来劲儿,狂笑着比划着,时不时还跟白云棋吐舌头叫嚣。正当场面难堪至极时,远处走来几位白衣少年。中间的正是,白云鹤……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白云鹤那里去……
尽管白云鹤此时疾病缠身,面色憔悴,可他的一颦一眸,一举一动,皆纯净天然,风度翩翩,还是惹得众人皆丢了魂儿。只有静王爷,低着头,没有看白云鹤,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当街跪着,被自己的哥哥踩着,呵呵,这般耻辱,再心如止水之人,怕是也不能安宁……
“承蒙太子殿下多次邀约,云鹤皆卧榻不能赴宴,不知今日太子爷可有空同云鹤一起春游,放纸鸢呢?”白云鹤定是来的匆忙,他发丝飘零,白衣之外只加了一件斗篷,还是去年冬天静王爷送的那件。他拜礼露出的雪白指尖勾得太子爷怕是要丢了魂儿。如此好看的手怎会是个武将的手,如此绝美的声音怎么会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太子爷恨不得就贴在白云鹤的脸上亲几下,他道:
“白云鹤少爷邀我,那我必是有空啊,今日我全天都有空,晚上更得闲,呵呵呵……”摩世天太子爷在白云鹤耳边调戏着。
“放纸鸢不必骑马,太子爷跟来就好。”白云鹤一语,便去捡地上那掉落在静王爷身边的纸鸢。想必这就是静王爷托白云棋带给自己的东西吧。可是静王爷哪里肯,他亲手做的纸鸢,他还题写了诗句,字字句句都是自己的真心,如今,心上人倒是要陪太子哥哥去放纸鸢了,那哪里是放纸鸢啊,那是放他静王爷的真心,呵呵呵……静王爷一把拽住了纸鸢,不让白云鹤拿走,就这样,两人一人一边,抓着纸鸢,相互对视……静王爷的眼中好似有一丝微红,映得白云鹤脸上的苍白更为显眼。白云鹤很是为难,可今日的干戈只有他白云鹤一人可以化解。最后还是白云鹤抢走了纸鸢,他看了里面的诗句:初春易伤寒,我心尤欠安,望君多珍重,相逢山水间……白云鹤抱着纸鸢,对表弟白云棋使了个眼色。便和太子爷消失在茫茫人海里。静王府门前,只留下了伤怀万千的静王爷……
……
放纸鸢的途中,春风抚慰,风景甚好,白云鹤就好像世间的精灵一般,发着白光,扣人心弦。他虽一笑不笑,却好似这世间最纯洁的仙子一般,随风摇曳。太子爷那流氓,情不自禁的,竟然突然从背后抱紧了白云鹤少爷。
“云鹤,你知我心意的,我数次到白府约你,你皆闭门不见,为何今日就愿与我踏春……”太子爷竟然不知羞耻紧紧锁住白云鹤不放,这是要欺负他白云鹤这半年来心病良久,久病在床武力减弱吗。白云鹤越是挣扎,太子爷越是与他耳鬓厮磨,甚是缠绵。众侍从谁也不敢做声,因为这摩世天太子爷虽表面上荒淫无度,看似只顾玩乐,可他实则权衡利弊,运筹帷幄,城府极深,虽然太子爷尚有舅舅武义侯大将军三十万重兵的支持,可若是得了这白家三世武将门府的支持,那岂不更是锦上添花了。太子爷喜爱白云鹤已久,他对白云鹤虎视眈眈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此时邪念一起,他不顾一切地掐住了白云鹤的脖子……
那一年他白云鹤十四岁,太子爷大他太多,身子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再加上白云鹤病了许久,不一会儿,白云鹤就被太子爷打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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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住手!……表哥!!!”一阵惊天大吼,来者正是白云棋,白云棋把爷爷白老将军请来了。太子爷一看白老将军来了,立马才知道羞耻为何物,他赶忙穿上衣服,去跟前给白老将军陪不是。
“表哥,你没事吧……没事了……没事了表哥……来……”白云棋哭着给白云鹤穿上衣服,拥着表哥流泪……
“哼!太子殿下若是喜欢放纸鸢,以后老夫陪你如何啊?”白老将军狠狠瞪了太子殿下一眼。
“额,呵呵,白老将军,怎么怎么敢麻烦您老呢,我,我这是,对不住啊,白老将军……”太子爷话刚说一半,白云棋就从后面飞的一脚直接袭击了太子爷的头部。白云棋怎么可能看着他表哥被人欺负,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他白云棋也是照打不误。咚的一声,太子殿下倒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敢袭击储君,哼!给我把他们抓起来!”太子爷的侍卫统领开始嚷嚷的要抓白云棋。
“谁敢,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若是要抓我白府的人,也得先问问当今圣上同不同意。”白老将军一声呵斥,无人敢动,毕竟这白老将军是元老级将军,连皇上都得礼让三分。
“哼,走着瞧。”太子府上的人赶快把太子爷送回了太子府。而白家兄弟也被爷爷带回去教训……太子醒来之后,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因为他强迫白家公子本就有失体统,而白家也就把这事封锁了,毕竟是件有失风雅之事,白云棋呢,又袭击了储君,弄到天子那里,谁也占不着好儿。可从此京城皆流传着白云鹤少爷是太子爷的小情人这种闲言碎语。静王爷和白云鹤之间从此便有了一条过不去的坎儿。也是从那件事开始,静王爷从一个对朝堂之事毫不上心的闲散王爷,变成了日夜处心积虑讨好皇上的谋权臣子。以前,单纯的静王爷只是真心的渴望见到父亲,能得到父亲的爱,能见父亲一面那就比什么都强,而皇上呢,不喜欢如此毫无心机的赤子,反倒是静王爷懂得为自己谋权谋利后,皇上又重新爱起了自己的这个三儿子。而白云鹤少爷,从那以后又回到了曾经那个发愤图强的功夫少年,日复一日努力着,未有一日间断。只是,他从此后,便再也不去找静王爷了。只是偶尔传个书信,以解相思之苦……
时间飞快,不到一年,静王爷便得到了皇上的支持,在朝中的人脉权势日益强大起来。静王府的吃穿用度和家丁奴仆那更是别的府邸不能与之相比的。又过了一年,静王爷有了可以私自招募武士的特权,在诸多皇子中,只有他和太子爷才有这个待遇,其他在京城的皇子府中武士都是由宫里调派的。静王府向白家兄弟发出了邀请函,想请白云鹤来静王府做武士统领。可是静王爷等啊等,也没有等来白云鹤得身影……
这一日,静王爷亭下对月酌酒,静王爷心中无限烦恼忧愁,他甚至苦恼的问师爷:
“师爷,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呜呜呜……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是以前日日都缠着我么,他如今为何不来。你说,他是不是还是看不上我这静王府,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大哥了……呵呵呵……”静王爷喝着闷酒,对般师爷哭诉……
“王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白云鹤少爷,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那隔三差五的信鸽飞进我们王府中,白云棋也是常来传话,还传诗作赋的,王爷可是看在眼里的,不要多心……”般师爷安慰道,白云鹤这两年确实有给静王爷传信,可是却从未露过面。静王爷第一年还是心中有结,从不回复,第二年就憋不住恨不得日日与白云鹤通信,可是无论静王爷怎么约见,白云鹤都未曾露过面。
再一年。白云鹤他风华绝代十七岁,参加了那一年的朝廷武试。一路过关,成为了当之无愧的武状元。第二名榜眼名叫季星川,而白云棋,则是当年的探花郎。皇帝大喜,在宫内设宴,给三位武将封官,大赏。那一日,宫内妃嫔,皇子,朝臣皆入宴席,喜庆非凡。太子爷和静王爷也都位列上席中。今日这三位武将军,皆红衣锦缎,华贵非凡。白云棋远远的就笑嘻嘻的和般师爷打招呼,而那季星川则是一脸凶相,白云鹤虽然身着红衣,却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子纯净天然的如仙之气。就连皇上和妃嫔们,都忍不住要多看白云鹤几眼。而太子爷和静王爷的目光,透过白云鹤,正在厮杀……
“今日呢,朕已经加封过几位武将军,当下国泰民安,几位将军刚刚入朝,大可不必去镇守边疆,不知几位可有想辅佐的人呢?”皇上一语,重臣马上明了,皇上就是要把这几位新晋的将军分配给各派势力中,相互制衡。
“我愿追随静王爷,护静王爷安康。”白云棋这句那是脱口而出,好似蓄谋已久,不加思索。白云棋一个小眼神偷偷瞄向般师爷,师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季星川愿追随太子爷,效犬马之劳。”季星川拜礼。
白云鹤久久没有做声,太子爷知道白云鹤肯定不会选择自己,不过他还是要眼神撩向白云鹤,似是在说:小情人,近来可有想我啊。静王爷更是万分期待,自己的挚爱定此次定是会选择自己的吧。皇上更是万分着急,道:
“白云鹤将军,你呢?”
“回,回陛下,臣子资质鄙陋,愿留在白府,等待陛下日后差遣……”白云鹤语罢,惊得静王爷摔撒了自己的酒杯。太子爷放声大笑,白云棋马上问道:
“哥,你……”
静王爷失魂落魄,般师爷格外忧心。本以为故事终结了,可皇帝开口了:
“嗯,确是我朝忠心臣子,你是当之无愧的武状元,可不能过分谦虚,寡人见你品貌非凡,又是白府长孙,是个重孝义,有才华的人,不如就入静王府,跟着静王爷吧,以后也好照顾弟弟啊,哈哈哈……”皇上说完,太子爷脸都绿了,可太子爷刚想开口,就被皇帝拦下:
“就这么定了哈,定了,我这儿有一把天赐神刀,名为向天,相传为竹枝夫妇历毕生心血所打造,就赠与白云鹤将军吧,将军,你可不能,不能拒绝啊,哈哈哈……献舞,献舞……”透过舞姬们的曼妙身姿,是太子爷充满杀气的眼,皇帝这就是要削弱太子府的势力,扶持静王府来与之抗衡啊。这可真的是,静王爷的好爹爹。而静王爷,虽然心里明白他得到白家兄弟,就得到了白府的支持,从此便有了与太子爷对抗的靠山,可静王爷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他像只泄气的球,呆呆的等待宫宴散去,便声都不吭的回了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