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何为月事?
丰七七2020-10-18 00:002,230

  代国纪元五十九年,新帝登基,天下大赦。

  大典将近末尾,文武百官侍立天阶两旁。

  繁华锦路延绵而上,彦珩头戴九旒冕冠,五彩垂珠掩去面容,身着五爪金龙绣在双肩的九章华服,在宏亮庄严的吹奏中登上高位,目光扫过众臣。

  没有捕捉到本该在前排的李长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闻新帝腿伤无法行走,未料将近半年就能站起来,那些曾经效忠先帝的老臣热泪盈眶,欣慰不已。

  其实,彦珩的腿除了没法儿像往常那般驭马,也暂且不能跋山涉水外,已经能够行走自如。他在大典上没见心爱之人,隐有不安,仍是体面抬袖令朝臣平身。

  在回去的路上,他第一时间摘下九旒冕冠,询问周宽宏:“李长乐为何没有出席大典?”

  周宽宏恭敬答:“回禀今上,哥哥近来身体不适,窝在直廊已是好几日未曾出门,但凡有人去叫,都被拒之门外。而且……”

  彦珩斜睇他一眼:“有话快说。”

  周宽宏吓得微一哆嗦,抹去额前虚无的汗,压低了声音说:“自从平反后,哥哥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胸前长了两颗大肉瘤,硬是不肯就医!”

  十七岁,竟比想象中还要提前一年恢复女儿身,她却闭口不谈,压在心底不肯作声。如今特征明显,出门自然不便,只能去商议对策。

  彦珩刮了周宽宏一眼,掀开窗帷发现已经入了皇城,便对驭马的主持吩咐:“改道直廊。”

  三月万物复苏,梨花白若飞雪,随风卷入华轿中残有丝丝缕缕的女儿香。未等马车立定,他就迫不及待掀帘而出,拍响李长乐的房门。

  “谁啊,不见不见,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见。”

  软弱地嗓音透出一丝疲惫,似在忍耐什么痛苦不堪的事儿,引得彦珩心慌意乱,一脚踹开了门。他疾步过去,看到李长乐身穿中单窝在被子里,面色白到发青,顿时心急如焚。

  “快去传太医!”

  一听要叫人来,李长乐慌忙起身按住他的手,衣襟微敞,露出大白兔的轮廓,已是成熟了。

  彦珩见了眸光深沉,让她倚靠在胸口,以宽袖遮去玲珑身姿,对眼神询问的周宽宏摆首。

  待房门掩上,屋内只余三人。

  彦珩发现李长乐身子有些烫,便以唇轻触额头,却是正常温度。但见她虚弱无力瘫在怀中,黛眉微蹙,紧抿地嘴唇不肯吐出一字,更是担忧。

  “到底如何,再不开口唤蛊师前来诊断。”

  他没有质问如此重大场合为何懈怠不去,也没有质问为何在大赦前日放虎归山,求情只将彦成项押入天牢严加看守,却未像孔凡斩首示众。

  身在帝王家,谁人不知后患无穷,可即便谏臣忧心于此,彦珩仍是遂了李长乐的意。因为她才是真正懂他的人,看似冷傲,却重情重义。

  彦珩眼底眉梢皆是爱怜,深幽眸子里溢出柔情,使得在旁的周宽宏瞪大了眼,暗忖:如今无人约束,今上越发肆无忌惮疼爱哥哥了。

  他十指掩面,嘴上说着“非礼勿视”,却忍不住通过指缝观察,见李长乐脾气很大地钻进被子里,还吐槽彦珩:“这天下事物还不够你管的吗,怎么还伸手到我一个宦官被子里纠缠。”

  彦珩以为她是气恼娶了旁人,便掀开被褥钻进去,不料触及床垫的湿润粘腻,抬手一观,掌心染血,登时脸色突变,掀开被褥要查看她的伤势。

  李长乐抵死不让,一脚要把他踹开,被擒住脚踝,一手要劈向他后颈,却被顺势拉入怀中,彻底脱离了被褥。只见素色床垫上,有一大片斑驳血迹,显然伤得不轻,难怪气色不佳。

  在旁的周宽宏也是万般焦急,眼泪跟水流似的哗啦啦,急得要出去找太医,却被李长乐喝止:“你胆敢找太医过来,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她很少说不谈伤人话,而今拿情谊开刀说明事态严峻。彦珩眼神示意停住,伸手要脱她裤子查看伤势,却被扇了一巴掌,愣在原处懵了。

  世上敢对他如此的人,恐怕只有眼前一个。

  莫说他意料之外,李长乐也是大惊失色,立马推开他再次钻进被子里,脸色又红又白,露出一对带泪桃花眼,衔着愧疚望去,瘪嘴欲说还休。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毕竟事发突然。

  周宽宏更是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袖抹泪,已经想到了“药石无医”四字,将心中所想抽恸道出:“哥哥长了瘤子,病入膏肓,估摸是每日出血时辰不多了!呜呜呜……好不容易才有好日子,怎么就没熬到头,年纪轻轻就要走了?!”

  “给朕滚出去!”

  彦珩也是急得大发雷霆,不顾被子里残留的腥味钻进去抱住李长乐,仿佛要嵌入骨髓之中。心中瑞瑞不安,脸颊轻轻摩挲她的香发,语气明显慌乱:“究竟发生什么?五日闭门不见,也不上朝,窝在这一方天地里,莫不是想趁机逃走?

  李长乐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有过信物,签下一纸契约,送了嫁妆,有过夫妻之实……”

  是你布局高深,使我浑然不觉这些细节。

  李长乐暗自腹诽,实在难以启齿现下处境,听着难得的艰涩表白,一激动又是腹痛又是鲜血横流,变得极其烦躁不舒服。她把人推开,裹着被褥又缩回角落里不肯言语。

  “有伤就治,得病且医,何必一味逞强。现如今的代国,难道还不够让你无法无天?”彦珩捧起她的脸,也不在乎洗没洗脸,对唇就是轻轻一啄,用力一咬:“李长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仗着我对你的宽厚恃宠而骄,敢在窝藏心事!”

  周宽宏在门外吹着春风,背贴门扉玩着手心梨花瓣,听得津津有味,从这番话里听出端倪,心底欢喜不已:夫妻之实……莫不是在某个风高夜黑时,行了“对食”之事,也实在太刺激了!

  李长乐咬唇欲言又止,终是把头埋进他的胸口,脸若红霞,连着耳根脖子一起发烫。缄默许久,才憋出一句细如蚊蚁地话:“来……来月事了。”

  五日前,李长乐腹部绞痛难忍,以为是吃坏了东西上茅房,忽然发现底裤血染一片,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不再是个中人,而是个披着宦官马甲的真正女子。

  许是习惯当男子,她从未打听过这年代要如何治月事,便用外氅围腰跑回直廊,胆大包天的旷工五日,打算等熬过这段时日再去司礼监。

  没料到这厮隔三差五过来打搅,实在粘人。

  “何……何为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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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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